“你倒是不必拿激将法激我,我堂堂提督怎么会和你一小小侍卫过不去。我只是需要详细了解当晚事情的经过,还有,为何你如此肯定苏牧是凶手?”
“大人也知道,珏公子每个月都会在醉音阁宴请燕州各大富商和来游历的外地商人,一切都是为了生意,每次珏公子都是把我们侍卫安插在醉音阁外面保护,被邀请的客人武器和随从都是不能带进去,从来未有过差错。”
李东阳抿了抿嘴唇,又接着说:“当时我们一行人守在外面,整个醉音阁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唯一和以前不同的是,苏牧来访,而且他当晚一直和珏公子在一起,他可是当晚醉音阁唯一会武功的人。”
听着李东阳说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张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是他并没有立即作出任何判断和结论,他命令李东阳去请来了仵作,并安排验尸过后要审讯苏牧。
昏暗的屋内,张洵坐在远处,看着仵作在检查张珏的尸体。他的眼底突然弥漫起悲伤。
知道自己的儿子向来不喜欢权利,便任由儿子去经商,觉得他逍遥自在,远离祸端,和那些不懂武功的商人在一起,最多有一些金钱利益上的权衡利益交割,尔虞我诈,却不至于丢了性命。
如今发生了那么诡异的事情,张洵一时都想不出来,为什么凌云山庄的苏牧会杀了他的儿子。显然他一开始是震惊的,只是警惕心需要他保持冷静。
不一会儿,仵作检查完了尸体,侍卫李东阳带着他来到张洵面前禀报。
“提督大人,珏公子的致命伤是脖颈上那条细小的伤口。是非常锋利的物品所伤,身上没有打斗的痕迹和其他伤痕,能作出如此完美又细腻的伤口,一定是会武功的人,而且是蓄意谋杀。“
“依在下所见,见财起意,抢劫这些随机性杀人的可能性很小。一击致命,珏公子就这样躺着流血致死。”仵作十分笃定地向张洵报告。
“流血致死?为何会用如此残忍的手法,是有多大的仇怨?!”张洵双眼凸出,怒意蔓延在眼眶中,像两个即将喷射的火球。
“提督大人切勿被迷惑是单纯的仇杀。这种死法是江湖上杀手惯用的暗杀手法,看不清手法来路也难以追查下去。”
听仵作说完,张洵突然感到头痛欲裂,如果真的如仵作所说这是江湖上的暗杀,那追查起凶手来历可谓更是困难重重了。
“你先下去吧!”张洵摆了摆手,案件的疑点越来越多,让他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把苏牧带过来。”张洵指了指李东阳,整个案件在他脑海里急速拼凑。
提督府的牢房内,昏睡中的苏牧头脑一直发胀得厉害,想到每次领完刑回来的时候,饭菜只剩下一半,必定是有人在他的饭菜里下了软骨散,使得他的意识和身体都无法集中精力。
苏牧破烂的衣裳沾着血渍,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阵阵疼痛像潮水般涌来。浑浑噩噩中,他被戴上了黑色的头套,狠狠地被几个人拖了出去。
仿佛走了很远的路,当苏牧被摘下头套时,他昏昏沉沉中可以看见张洵正坐在他面前。
丧子之痛并没有击退这个燕州提督,他看上去依旧威风凛凛。苏牧努力对抗潜意识里的昏睡感,不能错过面见张洵的机会!
“凌云山庄的大公子,我曾经见过你的父亲,在京都的时候我觉得他是个值得被尊敬的人。但是,为什么你苏牧会出现在燕州?你到底和珏儿有什么瓜葛?你为何要杀了他?”张洵一开口就咄咄逼人,言辞让人惧怕。
一切的紧张气氛让苏牧开始渐渐清醒,他猛然意识到,在他关押的几日里张洵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情,一直在权衡,他需要马上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苏牧强忍着身体的疼痛让自己看上去坚毅而清醒,他恭敬地跪在地上,和之前的形象气质仿佛判若两人,说道:“张洵大人,我只对你一个人讲诉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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