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州陶然居内,苏清尘走进那间雅阁做了自我介绍后,其余商会会长都齐刷刷地抬起头来打量他。
只有赵亭争的表情不愉快,不明朗,他只是缓缓抬起了眉眼,不屑一顾地看了一眼苏清尘。
易千离看着苏清尘拿着扇子柔弱正派的样子,眼底显露出的嘲讽一闪而过。
张珏生前之所以会年纪轻轻就在燕州商圈混的如鱼得水,主要还是他那能说会道的嘴和圆滑又狠辣的驭人之术,不知这个新的盟主会拿出什么样手段。
穆贞儿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苏清尘,觉得这个俊俏的公子浑身上下包裹着一股淡然又冷漠的出尘气质,恐怕是不喜这乌烟瘴气的商圈的,如今他竟做得了新盟主,内里可能有些不为人知的原因。
“苏公子是受张大人所托来整顿商盟的,手持商盟盟主令牌,你我各商会会长应当尽心辅佐,好解决当下的危机。”说话的是李炎,他起身对苏清尘行礼,然后转过头来对着其他三个人说道。
赵亭争听李炎说完,表情更加的不屑,他内心认为张珏死后,商盟盟主需要由贡献突出,资历深厚的商会会长来接任,其他几个会长他都不服,何况这么一个不熟悉燕州商盟情况,只是临危受命的新人。
“目前商盟本没有什么大的问题,李会长完全是庸人自扰。之前只是因为异地商会收不到张珏的手令和印章,他们不愿意供货,早前我就说必须尽快选出新的盟主,集权之后,新的手令一到异地商会自然会供货。”没料到赵亭争突然开口发难,问题直指李炎。
李炎先是愣怔了一下,随即马上反驳赵亭争,“珏公子死后,连上被逐出商盟的刘管事,我们五人之前本就达成共识,为了稳住商盟运转,所有手令五人一同签署,可是赵会长,当时你私自打破规则,瞒着其他会长,就把给得月楼的手信给发了出去,还以代理盟主之名要挟得月楼供货,最后导致燕州商盟信誉缺失,这个你又如何解释。”
“我那个时候的发货期本就最靠前,得月楼一拖再拖,已经严重影响我的商队把货运往西域的时间,导致我们陶然居资金链断裂,危机时刻,我就做了特殊处理,难道不可以吗?”赵亭争有些微微发怒,开始强词夺理。
他用一双探索、嚣张的目光,望着李炎继续说道,“刘管事为何卷款而逃,就是因为五人共同签署手令的问题只是暂时性的,异地商会根本不信服,他们也在多方揣测张珏的死因,想着兴许是我们商盟出了大披露。只有强势推出新的盟主才能平息猜疑,毕竟我们那么大的商盟,手下又有多方塞外的经商线路,总是对那些小的商会低声下气的做什么。”
原本坐在一旁仿佛置身事外的穆贞儿听赵亭争这样说,微微皱起了眉头,显然这个女子不同他的说法,穆贞儿理了理她的发髻,放下了手中把玩的茶器,说话了。
“赵大哥这样说就不对了,珏公子在世前强调的是合作共赢,我们商盟再大也是多方经商链条串联起来的,各种势力也是集聚而成,如果只是因为自己的强大而把当初相助的商友都踩在脚下,难免落得个过河拆桥的骂名。”
赵亭争脸皮下面的一条条隆起的筋肉微微抽搐着,似乎是没料到这个平时不怎么开口的穆贞儿就这样当着苏清尘拂了他的面子,不仅没有帮他说话,还指出了他的不是。
再看看旁边的易千离,一直在若有所思的低着头权衡,并没有打算帮他说话,赵亭争置气般哼了一声,表情里深藏着不甘。
这个时候,苏清尘只是定定着观察着发生的一切,一开始本想着以茶会开始气氛会轻松些,谁又知道这赵亭争怨气太大,想必这几个会长平时表面上装得和和气气,一到谈论起正事,都你一言我一语,免不了不欢而散。
苏清尘看着众人这般神色,将那合起的扇柄捏在三指指尖,扇端斜斜搭在唇上。
自刘管事出逃那日,苏清尘就暗自用自己的势力调查了一番燕州商盟,确是一边资金断裂一边货商断供,几个商会会长他也做了了解,都是比较难对付的主。
虽然情形剑拔弩张,苏清尘也不恼,“几位会长稍安勿躁,容清尘说两句,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到了这个地步,目前只能就事论事,按照轻重缓急一件事情一件事情解决了。”
苏清尘说罢把扇子指向转往赵亭争,俊美的脸上露出温润的笑颜。
“赵会长,盟主之位,现在是由我代理,你刚才所说的一切毫无意义,而我苏清尘,向来开门见山,只做实事,所以还请你把陶然居的商会印章交出来。”
脸带笑意,但语气冰冷竟让人有些惧怕,其他三个人纷纷抬头吃惊地望向苏清尘,没想到这个男子这么快就要夺去赵亭争的权力。
赵亭争似是没料到苏清尘会这样说,交出印章?他开始惊慌得如寒蝉般,哑然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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