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墨桓是应允了,李军医立刻出去准备。
那侯得言见状,也向习墨桓请退一声后,便追着李军医去了。
“李军医,这黄花蒿是不是真的能够治疗疟疾,也不能太早下结论,李军医还是慎重些的好。依本将看,李军医还是先找那些患病的百姓试一下,有效果的话,然后再给士兵们服用,当然了,为防止这县城里的百姓染上了疟疾,李军医也得派些人手去给城里的百姓们施药,看看他们吃了药后的反应,是不是真的能预防疟疾。”
侯得言的提议倒真的是很谨慎,李军医是睿亲王军队里医术最好的,他既然能在试了黄花蒿后认为这药能治疟疾,那就应该能治。不过,侯得言却叫李军医先拿得疟疾的百姓试药,也是还存着一些他的小心思。
李军医微一沉吟后,对侯得言说道:“这个……侯将军,给百姓先试药也不是不行,只是,士兵中有些人的病情不容耽搁,而且这些士兵们的脾气可都不好,要是他们知道有了药,不先给他们治病,反而是去给那些百姓,我怕有人会闹到王爷那里去,王爷方才可是应允了立刻治人的。”
习墨桓答应李军医拿黄花蒿治疟疾,可没下令说先救士兵还是百姓,若是他真听了侯得言将军的,先拿百姓试药,万一这过程中有士兵因为没有及时服用黄花蒿而死亡,那这个责任可不是李军医能背的。
侯得言见李军医抬出睿亲王的名号,讪笑了一下,说道:“本将也是谨慎行事,想着叫百姓试了药后看效果再说,既然李军医也说王爷都应允了,那李军医就照王爷的吩咐行事吧,本将也希望咱们的士兵能一药而癒。”
“好的。”李军医点了点头。
侯得言又说了句:“李军医,要是哪个士兵桀骜不驯不听话的,你告诉本将,本将去收拾他们。”
李军医微怔了一下,明白过来这位侯将军是个爱权爱利之人,也不戳破侯得言的真正用意,敷衍地笑了笑,“好!”
习墨桓问完了启元府如花那边的情况后,马大夫便自发的去李军医那里帮忙了。
还真像李军医说的,士兵里多的是老兵油子,竟管李军医和马大夫等人强调了这个黄花蒿汁的作用,能防治如瘟疫一样的疟疾,可还是有些人没有听他们的,毕竟这个药汁的味道有点怪,也不能保证没病时喝它会不会有什么不良的反应,所以有些士兵还是没有按军医的吩咐按时按顿喝黄花蒿药汁。有的士兵是悄悄把药汁倒掉了,有的士兵是逼着性子弱的士兵替他喝了。
等到习墨桓每日查问黄花蒿治疗的疗效时,就听到李军医面露难色地回复说:“疗效是有的,只是,仍有士兵出现了疟疾的症状。”
习墨桓一问,这才知道士兵们中间,并非是全部都听令喝了黄花蒿药汁的,习墨桓气恼之下,下令侯得言和李禾苗亲自去各军营,监督士兵们喝黄花蒿药汁。
接到命令的侯得言和李禾苗失望不已,有心去再次请战,不想接这个看着士兵喝药的差事,可是,一是想到自己队伍的物资还没有着落,王爷还在生气;二是王老虎那家伙已经回来了,知道他们有代他平叛暴民挣军功的打算,可是没少在他们面前明嘲暗讽的,因为王爷器重王老虎,他们又不敢真的得罪了王老虎,所以,几番思量,两人还是认命地先接下了习墨桓安排给他们的差事。
启元府府衙后院。
“呕……”柳氏一脸痛苦的趴在床边干呕,但是吐了半天,却只吐出一点酸水,因为她肚子里的东西早就吐光了,现在的她脸色蜡黄,看起来极为憔悴。
“娘,早就让你按时喝蒿草汁,你就是不听,现在吃苦头了吧?”如花站在旁边说着,等柳氏吐完了,她吩咐人把吐了脏东西的盆子拿走,然后亲自端了碗药汁来到柳氏面前递过去,微笑着道:“娘,把这个喝了吧,这一回,你可不能不听话了。”
柳氏没有力气说话,不过,听到如花的调侃,她还是忍不住地瞪了如花一眼,气馁地接过药汁,再也不嫌这个味道怪异,大口大口地一气喝完了,整个人才瘫在床上大口的喘气。
如花接过空碗,交给了丫环,过了好一会儿,柳氏这才有气无气的开口道:“真后悔当初没听你和你爹的话,结果现在要受这份罪,还好你这个蒿草汁有效果,要不然娘是不是就要死在这里了。”
如花无奈地摇摇头,看着柳氏一副后怕的模样,说:“岭南这里蚊虫那么多,既然发现了有疟疾病人,那这蚊虫传播疟疾的可能性就极大,我都跟娘说了不下五遍了,可谁知娘你还是不听话,居然没按时喝蒿草汁。你也不想想,咱们虽有驱蚊的香囊,但还是会被蚊虫叮咬的。这蚊虫一叮咬,娘你没坚持喝蒿草汁,不就马上变成了那些疟疾病人的同伴了。”
启元府发现的疟疾病人只三人,但陆续的各县镇村就传来有人得了疟疾。疟疾这种疾病是靠蚊虫传播的,刚好岭南这里气候湿热,蚊虫几乎无孔不入,因此柳氏虽然只是偶然曾在收治疟疾病人的医馆拿了副药,回来后的第二天,她便开始发起高烧,并且上吐下泻的,更是在口鼻间长了疱疹,这一看,便知她是得了疟疾了。
也正是因为柳氏得了疟疾卧床不起,所以在听闻习墨桓军中和他所在的万凌县里也发现了疟疾病人时,如花虽有心马上去到习墨桓身边,看看他,给他帮帮忙,无奈,她总不能扔下柳氏不管,所以,最后只能把马大夫赶紧地派了去。
“王爷那边的怎么样了?”也许是看到如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柳氏立刻猜到如花所想的,便问起如花来。
如花回道:“哦,那边倒是送来了消息,说是已安排军医和县城的所有大夫,用黄花蒿捣汁,给军中将士喝,也放了一些在路口让城中的人随意取用。”
柳氏靠在枕头上,说:“估计相信这药汁能治疟疾的人是少数,有些人不会去喝的。哎,娘也是吃过苦的人,可这蒿草汁的味道也太怪异了,娘也知道你和你爹是为了娘好,叫娘坚持喝它,可娘就是怎么也坚持不下来。”
如花一笑,说:“城里有些人还真像娘估计的,他们也不信这药的功效,或者也是因为这药的味道确实不好,所以许多人尝了一次后就不愿意再喝了,结果娘你猜怎么着?”
柳氏瞪大了眼睛,问:“怎么着?”
如花“嘿嘿”一笑后,才说道:“能怎么着,还不是像娘一样,最后染上疟疾的都是那些没有坚持喝蒿草汁的人,而那少数每天喝蒿草汁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得病的。为此,爹的名声在百姓里面更加的好了,人们都说爹这个知府是救若救难的活菩萨,爹连瘟疫都能有办法治了,爹以后再有什么政令,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执行的。”
柳氏没有因为如花还在取笑她的话而气恼,反而眼睛一亮,高兴地道:“太好了,他们要真都听你爹的话了,那你爹办起事情来,也能顺利些。”
“嗯,可不是吗?原本那些不敢在梯田里养鱼的,现在因为爹治好了疟疾,都纷纷地抢着去河里捞鱼,或是去买鱼苗,要养在梯田里了。”
柳氏“呵呵”地笑了几声,点了下如花的额头,“你这丫头真是你爹的宝贝闺女,治疟疾的方子给你爹一用,你爹这知府就又在百姓心中得了个好名声。娘受了这个病的罪,也不觉得苦了,希望那些得病的人都能治好了,这样你爹也能心里舒坦些,要不然的话,有人因为这病死了,你爹嘴上不说,心里也不好受的。”
“放心吧,娘,之前比你早一点得了疟疾的病人,已经在沈大夫的治疗下有了明显的好转,用的就这种蒿草汁,说明它对疟疾的确十分对症。沈大夫也说了,娘接着再喝几天,你的病也就好了。那些得病的病人都会好的,娘你回头也劝劝爹,别想的太多。”
柳氏点点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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