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香终于等到自家小姐回来了,忙迎步上前道:“戴妈妈说老夫人不管这事儿,全权交由虞姬夫人打理!”
她显得很气愤,为画楼感得不值,毕竟画楼为老夫人办事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她是知道的,到头来那厢却连一句话的事情都不肯相帮。
画楼蹙着黛眉,颇有些讶异,莫非自己在老夫人那里一点地位都没有么,她既心惊又疑惑,暗暗怨怼老夫人几句,却终究不是理会这事的关头,她就问橘香:“你可知江鹤此人?”
橘香望天疑惑思考,就在画楼将要判断她什么也不知道的时候,她忽然大叫一声:“呀,你说的是江家的那个阴险毒辣性情古怪嗜杀下人不讲礼数的江鹤少爷!”
画楼自动过滤了一连串形容江鹤的形容词,点头道:“看来你知道他的事,仔细告诉我。”
橘香脱口就说:“小姐,你怎么忘记了,江鹤他姐姐是被画云少爷害死的啊!”
画楼略微错愕,快速地走进屋子里,身子刹那间凉冰冰的。
画云又是谁,听着好似和她有血缘关系,是她的亲哥哥么?又冒出来一个不安定因素:“他……怎么害死了江鹤的姐姐?”有了这茬,就能明白江鹤看自己时眼睛里的寒意了。
只是他不去找慕容画云,找自己作甚,这个哪里冒出来的便宜哥哥,一次都没出现就给她带来了这么个大麻烦!
橘香已经习惯了她偶尔失忆的样子,也没多想,缓缓将故事道来。
那时候,画楼还只有七岁,而其兄画云已然十六岁,有婚约,定的是江家的主房九庶女。
谁也不知画云与江鹤的嫡姐江灵在什么地方初次相遇,并快速坠入爱河,直至画云胆敢在婚礼前几日带着江灵私奔。
关于这件嫡女和庶子私奔的故事颇为传奇,也有很多个版本,但大家都一致认同以上的这个。
有说江灵放浪形骸,勾引姐夫的,也有人说画云贪图美色,勾引小姨子,不讲信义。
他们的私奔故事充满了浪漫主义的色彩,上至世家嫡女,下达黎明百姓,都纷纷议论,倒没有几人说到那名被抛弃的庶女。
几天后,就传来江灵死去的消息,而画云,生死不明!
浪漫主义就染上了浓浓的悲情色彩。
据说他们遇上了马贼……
又是马贼,这地方是不是和马贼界相冲,但凡有女人出没的地方就有马贼出现。
有人收买了江家的人传出消息,据说江灵死时的样子,很不雅观。
于是所有人都脑补了场面。
这件事还发生在魏云烟发生的事情前面,故而魏云烟出事的时候,扯到了马贼,人们也马上就想到了这些龌龊事。只是江家可没有铲除马贼的实力,反倒这事被魏家做了。
但终究并没有一个得出一个事实,因为慕容画云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知道他是跑了,还是死了!
“但是因为死不见尸,所以江鹤认为他丢下人跑了,所以江鹤才会恨我?”画楼蹙着的眉头更深了,真真是无妄之灾。
橘香担忧道:“小姐你可千万不要贸然和他起冲突,我听说张家的一位小姐就是和他不顺,就被人打折了腿!”橘香拍拍自己的胸脯,说的时候,眼睛里还有一抹惊吓。
真是毒名显赫。
画楼喝下温茶,手不由一滞,他想起魏瑾晁见到司徒令流露出的情绪,而自己是画云的妹妹,只怕江鹤是恨屋及乌了。江鹤从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他的嫡姐必是极疼爱他的。可是,却被她的哥哥慕容画云害死了!
果然这世间,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她只感到有天大的愁云笼罩。
夜晚。
她靠在墙边刺绣,时不时和魏瑾晁用传声筒传话。
魏瑾晁又进古林历练,他开玩笑形容自己是屌丝进山修炼准备时刻逆袭高富帅,给画楼创造美好人生。
画楼不由撇撇嘴,自己身侧又没有高富帅纠缠,而自己属意的,从来只有他魏瑾晁一人,他这是要逆袭谁啊!
这厢鞋垫终于能搬上台面了,眼看着立秋越来越近,画楼不由地加快了手速。
她又给他传了句话:“魏瑾晁,你说,假如有一天你遇到司徒令的妹妹,你会怎么对待她?”话说着,针就一下穿了过去,红线头颇有些鲜艳。
等了许久,魏瑾晁都没有回话。
画楼就觉得有些舌干,下榻去狂饮了一壶茶水,觉得更加精神了,回到榻上的时候,那厢声音就传了过来,大意是:那只是他与司徒令之间的恩怨,遇上他的妹妹,他不会多加留意就是。
她微微一笑,觉得有些放心了。
魏瑾晁问她有没有修炼凤吟诀。
她才猛然想起把凤吟诀给忘了,怪不得总觉得有件事情没做,随口扯了句谎,道练过了。
谁知魏瑾晁又机智地问她遇到了什么问题没有。
画楼不由有些头大,说自己还真的遇到了问题,但只能等他回来探讨了,忙道了句晚安,就断了联系。
收起了传声筒,她想了下就放好手中的针线活,拿出玉简来,将玉简贴在自己脑袋上,一股清凉的寒意渗透到脑中,一下子,她的脑袋里就多了一副凤吟诀的修炼功法,而那玉简,则变成了丝毫没有灵气的玉石。
呼--
她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凤吟诀的心诀她已经得知,就下榻吹了烛光,又返回来打坐。
她本就是有些修炼基础的,只是这凤吟诀似乎有些难修炼,一直夜很深,她都没能引气入体,反而因为一日的劳累,不知不觉地倒身睡着了。
次日鸡鸣,她都没能醒过来。
还是橘香推门进来摇了她,她才悠悠转醒。
“今儿怎么那么困,一点儿精神头都没有……”她撑了下懒腰喃喃道,只觉得骨头都懒洋洋的。
橘香拉开了窗帘,阳光渗了进来,此时天也没有大亮,也能将屋子映得发亮了些。
橘香收拾好杂物,看到锦杌上的刺绣,拿起来观看笑道:“刺绣本就伤眼,定是小姐您用眼过度,才会觉得困顿。不过努力还是有回报的,您这刺绣看着赏心悦目好多!”
橘香这么一解释,她也觉得应是如此,听到橘香的话,不由也觉得高兴。
她立起身子,到窗边站了一会子,让秋意渐浓的风吹拂在她脸上,直到她困意尽去,才简单洗漱了一番。
平日这个时候,她都要到老夫人那处念佛经的,没想到此次老夫人没有相帮,她叹了口气,方才还有些欣喜的心情就敛了几分。
老夫人不要她去念经,昨日也不忘命人送来药丸,真是拿她当白苦力了。
她自然没有服用,两枚药丸还完好无损地呆在储物袋里。
没有回报的讨好,可不能是她慕容画楼一个人的规矩!
她换了练功服,出门去邀金鳞,谁知金鳞已经早就去了,她只好一个人去。
到了院口,江鹤的那双眼睛似乎又一闪而过,她硬生生放缓了脚步,考虑着要不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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