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上还挂有些许光辉,樱妈妈端着冒热气的九品燕窝挪步穿越一片姹紫嫣红,推开精雕细刻的梨花门,脸上堆着笑走了进去。
虞姬披着一袭精心养护的乌发,像绸缎一样垂在脑后,梳妆台上排着满满的胭脂水粉。
她脸蛋精致,卸掉了金玉裹外,也是美的,且没了那些子累赘,反而显得很是平和。
眨眨眼,还显得有些娇俏。
能生出慕容卿卿的女子,虞姬的姿容可想而知。
樱妈妈进来的时候,珑香正在给虞姬磨指甲。
她将燕窝端放在红木桌子上,就听虞姬夫人问:“事情打听的如何了?”
深夜临睡前发的话,现在天还没亮就问结果。
樱妈妈正色道:“画楼小姐一大早已经和戴妈妈离开,去了甘露庵。”
虞姬微愣,她又没打算做什么,有人在担心吗。
樱妈妈又道:“娘娘,花忍居,消失不见了。”
老夫人实力深不可测,定是她布了阵法。
虞姬嗯了一声,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出神。
珑香小心翼翼问道:“娘娘,是否需要查探老夫人是否还在慕容山庄内?”
虞姬摆摆手道:“不必。”又示意珑香给她梳理头发,“慕容山庄到底不是我们的地盘,而我们与老夫人这些年来都未曾有过真正的利益冲突,何必惹恼她。”
“不过,也需提防她的人,不要坏了大计。”虞姬补充道,眼里闪过一抹寒芒。
底下人就敛了神色,各司其职。
樱妈妈整理好屋子,珑香也给虞姬梳了个新潮的发式,珑香平日里出门办事,也多加注意这些。
虞姬喝下九品燕窝,燕窝放了些时候,就由烫热变成温热,很是可口,令得身体都暖和起来。
脸色愈发红润。
她问起她的儿子慕容卿卿。
卿卿少爷可是娘娘的心头宝,没有他大计也不存在,樱妈妈不敢怠慢,挑词把慕容卿卿的事情告知她。
什么时辰与谁呆在一起,捉弄了谁,遇见了谁,被哪个欺负了,吃了什么,有没有挑食,有没有好好修炼,还和花木槿玩闹吗,一举一动,多小的琐事都一一道来。
虞姬点点头。
吃了早点,修剪了花朵,看时辰差不多,就朝着慕容卿卿的院子走去。
每日是要有很多人去给老夫人请安的,当她们发现花忍居凭空消失不见后,皆花容失色。
老夫人恐遭不测的事情很快传到了慕容山庄另外一端。
有博览群书者就瞪着她们,道我慕容山庄的小姐们怎这般愚蠢,分明就是老夫人布置了阵法,使得花忍居不被外人所窥视。
这人颇为德高望重,有筑基的修为。
姑娘们就问他,老夫人可在那阵法当中。
那人语气一噎,老夫人修为高深,布置的阵法可是他一双凡眼可窥破?他岂知老夫人在不在?
他扶着山羊须,道,老夫人自是在的,不过闭关修炼,小姐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为好。
仍旧有庶女“孝心可鉴”,在往日花忍居的院子前跪在地上,念起佛经来。
众女翻翻白眼,却也不敢落在人后,也跪在那儿。
大半日后,有心人就得到了消息:画楼不在慕容山庄中了!
她们果然在人群中没有发现画楼,就命人速速去查,这些后宅女子加在一起能捣起不小的风浪,很快就得出画楼与戴妈妈一起离开的消息。
她们并没有因为画楼被赶到甘露庵清修而有丝毫兴奋,反而都是咬牙切齿的模样。
戴妈妈可是这府上真真切切的老人!
更是老夫人身边不可缺少的人物,慕容画楼何德何能,竟能与戴妈妈同伴前去,这就不可能是清修,而是去散心的吧。
马车颠颠簸簸终于到了甘露庵,橘香下了马车,垫了踏凳,又托过手去。
画楼掀开珠帘,将手放到橘香手中,踏过木凳,稳稳地站到地上。
又转过身去,照着橘香的样子,接了戴妈妈下来。
戴妈妈并不矫情,道了声谢,顺着她走了下来。
她们离开慕容山庄,在晨曦中穿越鳞次栉比的闹市,又越过各大世家的属地,绕着最安全的道路,才到了这里。
此时已经天色全亮,万里无云,晴空片片,秋风一扫,大部分被密密麻麻的树林遮挡,却飘来一股迷人的桂香。
橘香轻呼一声:“小姐,你看,好多木樨啊。”
画楼看戴妈妈没怪罪她不知规矩,便随她去了,这地方确十分美,令人心旷神怡。
慕容山庄也是美的,不过却少了一份自然和多了一份拘谨。
这山野植株却随意生长,开出狂野的灿烂。
想到这里,她也不由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果然鼻息之间淡淡的香气环绕,心情不由愉悦了几分。
睁开眼睛时,瞥见戴妈妈也方才睁开眼睛一脸的清爽,两人对视一眼,坦然而笑。
身后马车咯噔离去,画楼便搀着戴妈妈往着庵门走去。
橘香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好,便从旁采了一根青葙甩来甩去。
画楼笑骂她一句没规矩。
反得戴妈妈纵容道无碍,由她去了。
画楼笑得愈发开心了。
在她还没有投靠老夫人之前,确认为戴妈妈是个和蔼的老人,比老夫人还更像是一个祖母,谁知第一粒由她亲手交给自己的药丸,便将这一认知颠覆了。
戴妈妈能作为老夫人的心腹,绝不能是个心软的人。
几人沿着石梯上去,就看见庵门前已经立着两道倩影,是两名小尼姑。
从里面还走出来一个中年尼姑,面目安详平静。
那尼姑做佛礼道:“施主,一路辛苦。”
画楼两人站到戴妈妈后侧,以戴妈妈为尊的样子,三人皆回礼道:“大师多礼。”
那尼姑就道:“大师不敢当,唤贫尼静善法师即可。”
“静善法师。”三人再次作揖。
静善就招过来那两位素面朝天的小尼姑,吩咐其中名唤惠空的弟子领着画楼橘香两人去庵内准备的房间。
而她则与另外一名弟子领着戴妈妈往另外一个方向去见庵主。
甘露庵内颇为素净,石板路两旁有灰衣弟子在清扫落叶,庵内很寂静,有扫帚的声音响起,却也另有味道。
也许是深处佛门之地,觉得什么都是美好纯净的吧。
画楼觉得自己内心的骚动几乎要沉寂下来了。
“惠空小师父。”画楼道。
惠空比她小,看起来很机灵,之前在静善前很沉稳,但一离开庵门,画楼就感觉到她松懈下来了。
她不由觉得好玩。
惠空听到客人问话,不由紧张地绷紧身子,学着静善的样子道:“施主唤我法号即可。”
画楼就道惠空,打听起这庵里的情况来。
她问的隐蔽,有些话惠空听不出来,都如实相告。
橘香也跟着听,若有所思。
甘露庵的建筑并不复杂,只穿过几道小道,就到了给她们安排好的住处。
十分简单的房子,开了门就是大片的树,也就没有独立的院子了。
原就是清修而来,画楼不可能要求太多,倒也安然接受。
立在水井边打量起来。
门扉咯吱一声响,从里面走出一个提着木桶的身影,显然是收拾房间的师父。
画楼就正经立稳身子,随时做好答谢的准备。
惠空扬声道:“惠重师姐。”
那尼姑就转过身来。
画楼攥着手帕的手一紧,心口不由渗得发慌。
那是一副被烧伤后留下满是疤痕的脸。
简直是天底下女人的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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