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重就是魏云烟的事情,她辗转反侧想了一晚上,夜极深沉才入眠。
第二日醒来,头有些犯晕,吸收了块灵石,才得以精神清明。
这时,传声筒一阵波动,她脸上一喜。
接听之后,脸色不由一滞。
“我没事,逃出来了。回去同你说。”
这是魏瑾晁的声音。
不过隐约还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在道魏瑾晁你在和谁说话。
那厢必定很安静,故而两人的声音才会这么清晰入耳。
画楼手下意识的攥紧,脸色不由沉出水来。
当初发现三儿勾搭上魏瑾晁的时候,她就是这个反应。
攥紧的是手,疼的却是心。
倏尔她微微一笑,走出了房门。
去了花忍居,例行请安后待了半日,她就独身前往红降居。
她早就存着央求谬不良去给惠重看看的心思,如今知晓她的身份,更是要如此做的。
她到的时候,谬不良正在药房里配药。
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谬不良身边并没人伺候。
是他拒了吧。
画楼摸不透他这个人,也不敢托大,她一直犹豫怎么开口。
她不说话,谬不良也不说,他在整理药草,打开一个个抽屉又关上。
画楼就跟着他走。
直到他关上最后一个抽屉,筐内的药草也见底了,才转身看着画楼。
眼神很平静,如一滩清水,风吹不动。
画楼拘束了一阵,终于将来意说来。
谬不良就道知道了。
诶?
画楼一噎。
谬不良蹲下整理药筐,又道:“知道了,有心情的话会去甘露庵走一趟。”
她就露出狂喜的神色,没想到谬不良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他还在她背上留了道疤呢。
“谬大夫,你真善良。”她不吝啬赞扬道。
她蹲下帮谬不良整理。
谬不良冷哼一声:“你们都挺会说的。”
画楼不知道你们指的是谁,但意识到他说的挺会说的是只会说空话。
她心想着是不是送点暖人心的东西?
半晌,她就被谬不良赶出屋去了。
她心想着事情也美满完成了,就赶紧回到自个儿屋里去。
橘香正在收拾屋子,把床幔也加厚,席子上添了层暖皮。
她问画楼去哪里了。
画楼就说到谬不良那里去了一趟,给惠重求医呢。
橘香就叹道:“谬大夫现在心情一定不好。”
画楼就惊讶地看着她,问缘由。
“府里新近了人。是一对孪生姐弟,长得可精致了,跟瓷娃娃似的。“橘香道。
可那跟谬不良有什么关系呢?
“世间男儿多薄性。前端大灾大祸的,老爷还和谬大夫同出同入呢,才这么点功夫,又纳了新人。你说他伤心不伤心?“
画楼微愣,橘香不会以为谬不良和慕容东宫是那种关系吧。
她脸红了一下,当初她受三儿感染,对耽美有点接触。
不过她自己的感情还一团糟呢,哪有点评别人的道理,只知各人走各路,不误旁人即可。
可是她刚从谬不良那处出来,并未见他有丝毫的难过不快。
看起来一点失落也没有。
就不知道他和慕容东宫的传闻是不是真的了。
许多女子看见两个男子走得略微近了些,就喜欢乱掰掰。
再一问橘香,果然得知他二人在人前并无亲密动作,所有传闻皆是早前谬不良的丫环传出来的。
后来,那丫环就消失了,而谬不良也提出不要人伺候。
“定是个乱嚼舌根的,被罚了吧,主子的闲话也敢说,你以后也小心点。”画楼瞪她道。
橘香掀起床幔,飞了一屋子尘土,笑道:“唉哟我的小姐喂,我可真被您唬死了就没人伺候您了。”
两人就笑起来。
画楼顿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
橘香也收拾地差不多了,她就让她去拣几匹缎子回来。
她想着给谬不良做两件衣裳表示谢意吧。
至于魏瑾晁的衣裳,日后再说!
恰在此时,传声筒一阵波荡,她赶紧拿出来接收,就听到魏瑾晁说自己快到的消息。
她喜出望外,魏瑾晁随意发来的一条简讯就能让她把先前的不快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炷香后,她就出现在魏瑾晁的空间内了。
画楼一日不见魏瑾晁,如隔三秋,如今这么长时间过去,自是想念得不得了。
刚被牵引进去,不等魏瑾晁说话,她就扑进他怀里,脑袋顶在他的胸口,担心他会再次消失。
尤其,今早从传声筒里传来的女声,令她不敢深想。
她的身子在发抖,魏瑾晁忙给她拍背,令她呼吸顺畅些。
他在嘴角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却浮现出一抹愧疚来。
这些时日,说长不长,却发生了许多事。
有的人,开始出现在他生命中,产生了不同以往的影响。
想到此处,他紧紧抱住了画楼,仿佛要将她融入骨髓深处,永不分离。
画楼在他胸口松了口气,捏着他的胸道:“怎么肉少了啊。”
她知道他练的功法,刚开始要求炼体,肌肉会鼓起。
故而上回见他时,肌肉很是发达。
如今是慢慢内敛回去,变成不厚不薄的肌肉,手感最最好的。
魏瑾晁见她情绪过了,就握住她的小手,道:“怎么,不喜欢啊?”
画楼有点害羞,脸红红的。
魏瑾晁就低下头来亲她。
两人缠绵了一会子,她趴在他胸口,听着他说这些天来的危险日子。
突然蹦出来的体型有房子那么大的猛兽,制造幻境的小狐狸,以及埋伏已久的抢劫犯,被盯上的司徒家的人,甚至还有魏家想取他性命的堂哥堂弟们。
最后,有一段山脉忽然塌陷,他落入了其中,困了将近一个月。
也就是那一个月,没有和画楼联系。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画楼却听得心惊肉跳,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嵌进他的肉里。
她摸摸他的脸,聚精会神地看着。
他的灵魂本就超越了这个岁数,因而神色中也不似这个年纪般稚嫩,只是,再掀开以往的记忆,如今在她面前的男人,已经更为的坚韧了。
他渐渐在这个世界混得风生水起,他的前途一片坦荡,他能逢凶化吉,他将成为霸主。
她在这一刻,无端这般相信。
然而,那样的他,是她能匹配的高度吗。
画楼忽然鼻尖发酸。
她道:“魏瑾晁,你别走得太快太远,我会追不上的。”
她怕他成长得让她觉得不熟悉。
魏瑾晁望着头顶,抚摸她的肩,道:“不会的,我们一定会一直在一起。”
他的眼神痛苦而后渐渐变得坚定下来,仿佛在承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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