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拿回不是偷2
找不到理由又怎样,无故旷几天工,顶多罚扣薪俸,还能把她送到牢里去不成?
“不用了……”白云遏神色尴尬:“一点小伤,不碍的。”
庄然瞪他一眼,将他强行按到石凳上坐下:“现在天气炎热,不小心一点,弄到发炎脓肿就麻烦了。”
她挑了条干净的布帛,倒了些酒在碗里,蘸湿了慢慢擦拭。
酒精触到伤口,白云遏痛得一缩。
庄然低着头,一手捉着他的臂不许他避让,另一手拿着布巾擦拭,边擦边噘着嘴轻轻地吹着气,柔声道:“忍忍,有点疼,一会就好了……”
白云遏脸上一红,不敢看她,讷讷地道:“我,又不是孩子……”
“得啦……”庄然抿唇一笑:“跟父母赌气的跷家的人,不是孩子是什么?”
知道白云遏的身世之后,她曾怀着好奇之心向曹瑛打听过。
可惜,他语焉不详。
只说他似乎五年前跟父母大吵一架后跑到伊州,至于原因,却不大清楚。
白云遏神色一冷,身子明显僵硬:“你听谁说的?”
庄然系上布条,熟练地打个结,松开他的手:“好了,回去时,记得买一盒金创药继续涂。还有,这几天最好不要碰生水。”
“曹瑛一把年纪,还这么八卦?”白云遏越想越生气,板着脸:“在背后说三道四,就那么爽?”
“除了你自己,”庄然白他一眼,整理好桌上的布条,酒碗:“没有人会揪着你的过去不放。”
又去抽笔和纸,写了一张药方,推过去:“呶,知道你体质好,不过还是喝一点保险。”
果然,白云遏根本不接药方,不耐烦地站了起来:“我没这么娇弱。”
“随便你。”庄然也不坚持。
她看过了,因为是反手执刀,伤的并不重,简单处理一下,涂点外用药,应该没事。
说着话,苏解语气喘咻咻地回来了,一边走,一边抱怨:“少爷,这里的药铺还真难找,我走了半天才找到一间。有几味药还没有,说要到京城才有配。”
“是吗?”庄然走过去,接过方子:“我看看,是哪几样?乘着云遏兄还在,麻烦他带过来。”
苏解语把药方递回去:“呶,我也不大记得,请掌柜在缺的几味药上做了记号。”
庄然瞥她一眼:“小语,你不识字吗?”
苏解语小脸红红,声音低如蚊蚋:“奴婢没进过私塾,只胡乱识得几个字,勉强会写自己的名字。”
她娘死得早,爹又整天沉在酒里,哪有时间教她?
“不要紧,”庄然柔声安慰:“等我空下来,教你写字。”
“真的?”苏解语又惊又喜,脸红得象熟透的柿子。
“放心,”白云遏拖长了声音,讽刺的意味极浓:“你们少爷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定然不会食言。”
苏解语哧地一声笑了,又怕庄然生气,忙掩住嘴:“白公子真会说笑,我们少爷怎会是观音?那是女菩萨……”
“谁说的?”白云遏半真半假地道:“观音是男女同体,时男时女的!”
庄然瞪他一眼,把缺的几味药抄下来,交到白云遏手里,赶他离开:“有时间在这里胡说八道,不如办几件正事!”
“王爷,白云遏来了。”
“嗨!”喻守成把袖子一捋:“这小子还敢来?”
“叫他进来。”慕容铎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白云遏进了门先给慕容铎行了礼,抬起头一瞧,窗台上,立着一只白瓷的花盆,里面种着三株蓝紫双色花的植物。
如果猜得不错,这就是庄然千叮万嘱,一定要偷到的天语草了。
除了朗三在上阳未回,其他四位都在,且齐刷刷地看着他。
他一笑,抱拳环揖一礼:“几位将军好。”
“客气……”朗四皮笑肉不笑。
“云遏兄,”喻守信上来,揽着他的肩:“伊州一别数月,终于又见面了。”
“不好……”喻守成则不客气地道:“我猜,白兄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哦?”白云遏装傻:“二将军何出此言?”
“咱们也别绕弯子,”喻守成双手环胸,冷眼睨着他:“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左手臂上的伤,究竟是怎么来的?”
“练功时不小心自个弄的。”白云遏坦然直承。
“是吗?”喻守成眉毛一扬,冷笑:“你早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练功失手又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当然能瞒则瞒。”
慕容铎冷眼旁观,这时淡淡插了一句:“既是自己失手,为何谎称与刺客交手,为他所伤?你不知道有刻意误导本王,替刺客掩饰行迹的嫌疑吗?”
白云遏早知不论如何解释都难以自圆其说,索性低头认错:“卑职考虑不周,请王爷责罚。”
“罚是肯定要罚的。”慕容铎眸光一冷,冷冷淡淡的嗓子一转,变为凌厉:“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交待清楚,从王府到曹家院子的那些血迹究竟是谁留下?”
“这个……”白云遏两手一摊,神情极为无辜:“卑职委实不知。”
“你当本王是傻子呢?”慕容铎半睁着眼睛,唇角那一抹笑容极冷。
白云遏也知道这个答案十分不妥,但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咬着牙死撑:“王爷不信,卑职也没有法子,就算把我打死了,也是不知道的。”
“你以为本王不敢?”
“呃……”白云遏勾着头,小小声回:“王爷当然有这个胆量,更有这个权力。不过,杀了卑职对王爷也没有好处,反而少一个帮手,不是吗?”
“臭小子,”慕容铎还没有吭声,喻守成已忍不住乐了:“我只当你骨头挺硬,原来也是个怕死的?”
这话一出,众人都乐喷了,屋里的气氛松了下来。
慕容铎紧崩的脸也慢慢放松下来:“霍青玉呢?那小子躲到哪里去了?”
到底那些血是谁流的?
白云遏叹一口气,装腔做势:“别提了!好好的,把宝儿打一顿。这下好,那小祖宗乘他不备,溜了!他后悔得不得了,天还没亮就跑出去,这会子还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找人呢!”
“你是说,宝儿不见了?”这下子,连喻守信都有些不信了。
哪有这么巧的事,他们刚怀疑霍青玉,这哥俩就闹矛盾,还一起失踪了?
“嗯……”白云遏煞的介事地点头,目光忍不住再一次落到天语草上。
一屋子的人,别说偷,就算是想靠近一点都有困难呢!
要不,等天黑了再来?
“看什么看,想采花呢?”喻守信一掌拍到他肩上,一语双关。
这小子从一进门,眼睛就盯着这盆花,瞒得过别人,可瞒不了他。
“嘿嘿……”白云遏干笑两声:“这花倒也别致,以前没见过。”
慕容铎心中一动,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淡淡地吩咐:“你们都下去。”
白云遏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打算应付慕容铎的盘问。
然而,慕容铎就那么坐在书桌后,象蒙了一层看不见的冰。
默默地干坐了这半天,他似乎一点不觉得尴尬难受,硬是悠闲自在地,一句话也没说。
白云遏是捕快,只负责抓捕,一般情况下是不审案的。
但是,他有一个好老师。
他曾经亲眼见过,为了逼一个惯犯开口,曹瑛愣是跟他面对面地僵持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说话,逼到那人几乎崩溃。
用曹瑛的话来讲,这叫精神威慑。
比的就是耐力,心性,底气,谁不够强,谁就会认输。
他只是没有想到,向来暴躁的慕容铎居然也会这一套,而且还把它用在了自己身上。
刚开始,他觉得好笑,神色悠闲。
心道,想跟我拼意志?行啊,我倒要看看谁更沉得住气?
慢慢的,看着面前那张莫测高深的脸和英气的脸上那副不冷不热的表情,甚至那薄薄的嘴唇上带着那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他,竟然开始心中惴惴。
慕容铎会不会已经掌握了什么,故意用缓兵之计把他困在这里,在这其间,朗四几个已经直奔别院去了?
这么一想,他有些坐不住了。
“王爷……”
“有事?”慕容铎随意地仰靠在椅背上。
白云遏微微蹙眉:“王爷把卑职留下来,难道不是有话要问吗?”
“呵呵……”慕容铎轻轻地笑了,笑容未达眼底,且一笑即敛:“应该是白捕头有话要对本王说吧?”
问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并不锐利,甚至有几分慵懒。
可,白云遏却觉得周身泛起寒意。
仿佛对面这个人的目标没有达到时,他所在的任何地方,无论怎样都掩不住肃杀之气。
白云遏硬着头皮,强笑:“卑职该说的都已说完了呀,哪还有可说的?”
慕容铎也不着急,从下往上,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是吗?那就好好想想,想起什么再说……”
白云遏一怔。
还真跟他杠上了?
那可不成,庄然还等着他捎药材过去呢!
白云遏欠了欠身,极小心地道:“要不,卑职回去慢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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