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熙也没做过爹,哪知道长孙玲珑这个感觉是不是要生孩子了,反正她不舒服,就得赶快找大夫,马上大呼小叫地命人找大夫,找稳婆。
永熙的府里顿时一片忙乱。
夏飞胭心急如焚地想立刻冲去宫里见袁野,可是长孙玲珑这样,她又不好意思抬脚就走。
长孙玲珑看见她的为难样,努力地笑了笑:“现在有消息了,你还不赶快找你的夫君去,这里有永熙在就好了,他会好好照顾我的。”
夏飞胭如获大赦般忙要了匹马说:“玲珑,你乖乖给永熙生个小王子,我随后和野哥来道贺你,随便捡个现成的干娘做做。”
话音未落,人已经飞快地骑着马冲向了皇宫的方向。
陆展鹏终于知道上了袁野的当,不再拖延时间,一挥手,两边的人马战成一团,袁野的游龙刀法并未完全练成,不过现在的威力也无人可挡,只是他面临的不是单个挑战的武林高手,而是断魂阁倾巢而出最厉害的杀手,他再厉害,也抵不住对方人多,而那些侍卫的功夫则要略逊这些顶级杀手一筹,随着侍卫一个个地倒下,袁野这边的形式越来越严峻。
陆展鹏邪魅地一笑,取过他那张需要非常大的臂力才能拉动的强弓,在人群后找了个制高点,搭箭,张弓,瞄准,“嗖”地一声,那箭带着强劲的气势又快又直地眨眼就没入了书房中。
只听得书房里一阵惊呼,袁野大叫一声:“子腾,你们现在怎么样?”
屋内杜子腾也大力地叫着回复道:“陛下没事,大家放心。”
喊完话,杜子腾将身前已经死去的一名侍卫用力推开,肩头剧痛袭来,因为那箭的力量太大,将挡在李治身前的侍卫和杜子腾象串糖葫芦一样串了起来,只是那侍卫是胸部中箭,当即身亡,而杜子腾在后面被穿过来的箭射中了肩膀。
“杜卿,你怎么样?伤得好像不轻,谁身上有药,赶快拿来。”李治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看见杜子腾肩膀上一个血窟窿往外直淌血,忙叫起来。
杜子腾赶忙低声说:“陛下,您千万别说话,万一叛党发现你的准确位子,那箭我们谁也挡不住。”
杜子腾话音未落,一支箭比刚才更加迅猛地穿过关闭的门直向他们飞过来。
此刻,杜子腾正站在李治的身前,这箭如果命中目标,必将穿透杜子腾的身体,直接射入李治的胸膛。
而不要说他们,就是这里的侍卫,谁也没有那么快的身手能避开这一箭。
难道杜子腾和李治就要这样命绝于此?
但就在箭刚穿过门,一个血红的身影随即跟着飞了进来,在众人惊诧绝望的目光中,杜子腾甚至可以感觉到那箭气已经触到了自己的背脊,一阵阴寒,却就此停住。
杜子腾慢慢移开身体,李治清楚地看见,袁野一手鲜血淋漓地抓住了那来势凌厉的箭。
陆展鹏的第一箭,袁野没有防备,被几个断魂阁高手围攻也腾不出手来,但是他已经很留意陆展鹏的动静,他曾经伤在这箭下,几乎送命,知道它的厉害,所以不管围攻自己那几个人的兵刃在自己身上划开了道道血口,鲜血四溅,只是飞身迅速扑了进门,伸手抓住了箭。
李治见了袁野的模样,整个人都呆了,他浑身是血,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他身上显然可见无数伤口,有的地方已经深可见骨,衣服已经破烂不堪,血顺着衣摆一滴滴落在地上。。。。。。
终于到了,夏飞胭一下马就冲着宫门扑了过去,拼命地拍打:“开门啦,开门啦,我要见野哥,我要见我的夫君。”
门内寂静无声,她呼喊了一阵,无力地倚着门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长孙无忌带的人马呢?宫里的叛党和侍卫呢?人都去哪了,怎么这么安静?
忽然,夏飞胭坐直身体转身趴在门缝往里看去,刚才只顾了叫,忘了也可以看的啊。
里面也静悄悄地,地上也干干净净,根本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啊!夏飞胭要疯了,没有这样大白天做梦的吧,还做得那么真实,谁能告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呆呆想了一会,夏飞胭突然想起个很严重的问题来,她一直就是个路痴啊,除非是走得很熟的路,不然自己走到什么地方都是搞不清楚地,何况,她根本就没问清楚长孙无忌是要进攻哪个门啊,而因为宫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估计这会已经在彻底清查那些叛党什么的,曾经占据过这宫门的人应该已经都被抓起来了吧,新派来守门的可能还没到,夏飞胭想着,跳上马,决定就是围着皇宫转上一整圈也要找到正确的入口。
终于,她听见前面嘈杂地说话声,还有马匹跑动的“得得”声,催马赶快跑过去一看,简直要热泪盈眶,可找到地方了。
守门的正是张凌风,一见是夏飞胭,张凌风赶忙派了个侍卫带夏飞胭入宫,敢情他都还记得夏飞胭是个路痴的事情,怕现在宫里一片凌乱她会更加走不清楚。
“凌风,野哥呢,还有子腾,他们怎么样?”夏飞胭焦急地问。
张凌风道:“我来了以后一直在负责控制宫门,里面的具体情况不大清楚,不过叛党都已经杀的被杀,抓的被抓,只是陆展鹏逃脱了,陛下平安无事,你进去,再找别人问问详细的情况。”
夏飞胭也没工夫跟张凌风客气,在侍卫的带领下一路小跑地进了宫,沿路都是还没来的及及时清理的宫女太监还有黑衣人的尸体,和一滩滩殷红的血,在无声地述说这这里不久前那惨烈的一幕。
看见有搬运尸体的侍卫,夏飞胭抓住就问,得到的回答几乎都是在宫里抵挡叛党的那批侍卫几乎全部殉职。
不信,我不信,野哥不是别人,他武功那么高强,一定没事的,夏飞胭坚定地在心里对自己说。
“姐姐。”
“夫人。”
夏飞胭抬头一看,袁芬和黄哥走了过来,两人手上都拿了一些血衣,绷带还有药。
“谁受伤了?”夏飞胭一看这伤的人不少,袁野会怎么样?
“我们最先赶到,想冲进宫,结果很多兄弟都挂了彩,不过好在都伤得不重,现在都在偏殿那边有御医看着,我帮忙包扎清理。”黄哥回答说。
“子腾伤得不轻,我要马上去照顾他。”袁芬急急地说。
怎么都不提袁野呢?没道理呀,他们应该都知道我最关心的就是袁野,难道他们都不关心?
夏飞胭终于忍不住问:“野哥呢?”
袁芬和黄哥对视了一眼,黯然摇头。
“什么意思呀,是他的情况你们不知道还是他,他——”夏飞胭“他”了半天,不敢把死字说出口。
黄哥看夏飞胭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忙说:“夫人,别急,你误会了,我们的意思是,现在这里还比较乱,我们进来后还没听到大当家的消息。”
夏飞胭想没消息总比坏消息要好,心里稍稍自我安慰道。
“姐姐,我听说子腾曾经和大哥在一起,不如你跟我来问问他。”
夏飞胭忙点头跟在袁芬后面走进了偏殿。
这里成了临时的“战地救护所”那些头破血流,断胳膊断腿的人呻吟声,御医的问症声有些乱哄哄地,夏飞胭沿路走,看见熟识的镖师和侍卫不由就上前表示关心地问候几句,顺便也问袁野的下落,可是没人知道他现在何处,是生是死。
夏飞胭的心往下沉。
杜子腾被布幔隔开,静静地躺在偏殿的一个角落,还在昏睡中。
袁芬走过去,轻轻掀起被子一角,露出杜子腾那血染透了层层绷带的肩膀,夏飞胭不忍心地一闭眼,没想到文弱书生的杜子腾也会那么勇敢,这肯定是与叛党搏斗受的伤。
“小芬,你坐着,我来。”夏飞胭怕袁芬有孕的身子长时间跪着会受不了,几乎是夺过她手里的布巾说。
袁芬本来还想自己亲自帮杜子腾擦拭伤口换药,但觉得夏飞胭说的要好好保护肚子里的孩子,杜子腾醒过来才会比较高兴有道理,这才没坚持。
夏飞胭很仔细地帮杜子腾擦拭着伤口,然后将先前胡乱绑住伤口止血的布轻轻拆下来。
杜子腾微微皱了皱眉,一声低低地呻吟,慢慢睁开了眼睛。
“子腾。”袁芬惊喜地俯下身去拉住他未受伤的那侧手臂。
“小芬,你怎么来了?”杜子腾竟然还露出一丝笑容:“不是要你好好在家等我吗?”
“你做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我急死了,幸亏你没事,我很好。”袁芬的笑容里有点羞涩,这还是杜子腾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反握住了她的手没有说那些男女授受不亲的大道理。
见杜子腾的眼睛在袁芬那还未隆起的肚子上扫来扫去,就是不好意思开口,夏飞胭干脆替袁芬回答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好着呢,你就安心养伤,过阵子高高兴兴地做爹吧。”
夏飞胭一语戳破杜子腾的心事,弄得他有些苍白的脸上也不好意思地泛起了红晕。
“子腾,野哥呢,我听说,你们在一起,是吗?”夏飞胭有些忐忑不安地问。
“怎么?你们没见到他?”杜子腾也紧张起来:“当时他为了抓住射向陛下和我的箭,撞破了一扇书房的门,为了不让叛党从那里有机可乘杀进书房来,他一直守在那里不动浴血奋战,眼见侍卫伤亡太大,就要守不住,来了一男一女两个头发都白了的武林高手,其中一个就是长孙玲珑的那个师父方梅,帮我们抵挡了一阵,再后来,我见黄哥他们领了人冲进来,听说已经有大批官兵进宫了,就昏了过去,直到刚才才醒过来,大哥会到哪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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