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已经凌晨了,安子有些木然地回到自己的屋里,一整天接连的事情让她身心疲惫。也不知道子虚怎么样了。想起刚才和完颜宗弼的亲密,安子说不出的感觉,深深吸了一口,推开房门。
屋子里,没有灯,一股异样的空气扑鼻而来,安子前脚刚踏进屋内,便紧急退了出来。
满屋子浓浓的迷香,比离开的时候浓郁得多。尽管身上有玉,仍然觉得有些头昏眼花。
“谁?”安子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握紧了刀,厉声问道。先前的倦意也被这一激灵弄得消失殆尽,因了黑暗和紧张,瞳孔顿时放大了好几倍。
一点亮光飘了过来,慕容惜从暗处踱了出来,身后跟着的是青儿,她们俩穿着睡服,在昏暗的烛光下犹如两缕游荡的鬼魂,阴魂不散。
“安之素,你果然能抵抗‘九魂香’。”慕容惜凉凉地说道。
青儿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这证明她没有说谎。
安子见是她们俩,手上的刀松了几分:“我当是谁,原来是夫人。夫人为何对安子死死纠缠?有什么话不能明日再说?”
“我的性格一向是不弄清楚便彻夜睡不着,既然我睡不着,只好劳烦安老板陪我了,刚才夫人不是给相爷说我们要秉烛夜谈么?”慕容惜笑盈盈地说道,那笑容因了这身装束,冷艳的更加像鬼魅。
“我的性格恰好和夫人相反,我想睡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来打扰我了。所以只好劳烦夫人回去了。”安子学着她的话说道。
“放肆!竟敢这么和我们夫人说话,若不是我们夫人把你从宫里领出来,你现在还是一个供人作乐的歌姬!”青儿过了先前那事,又有慕容惜撑腰,语气又硬了起来。
“哦,是哦,不过,那些事我好象已经谢过了,我记得刚才若不是我保了夫人,只怕夫人就没法到安子显威风了。这个安子好象还没听夫人谢过我?”安子平素最看不得丫头仗势欺人。
说到刚才的事,慕容惜像被戳到痛处,急忙打断她的话。“住口!先前的尴尬是拜谁所赐?你给我一个耳光,再送我一颗糖,我就会原谅你了?”
真是有什么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仆人,安子见她盛气凌人的模样,也不多废话,冷然问道:“你究竟想怎么样?”
“先前的帐,我们日后再算,我且问你,刚才那个侍卫是什么人?”
真正的目的在这里,安子了然,心下暗笑,径自收了刀,走进屋里,顺手把窗户都打开来,一来防止有人躲在窗外偷听,二来通通风。一边漫不经心地开着每一扇窗户,一边悠然说道:“夫人,原来你想问的是这个,我还想问你,子虚怎么样了。”
“不要问我那忘恩负义的男人,他今日不死,终有一天也要死在我手上!”慕容惜恼怒地说道。
安子听着这“死”着实不舒服,不禁说道:“你如今已是堂堂丞相的三夫人,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而且即将做母亲,丞相的正室王氏只有女儿,如果你生下一个男孩,到时候母凭子贵,什么都会有了。何必苦苦念着子虚?”
“你不也是完颜宗弼的女人,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又怎么离他而去,对子虚纠缠不放?”慕容惜反唇相讥道。
“谁说我是完颜宗弼的女人?我从来就是我自己。”安子也被戳到了痛处,急忙划清界限。
随即想到要气气她,便换了一副幸福无比的模样说道:“我与子虚情投意合,生死与共,而且,我们差点就要拜堂成亲了。”安子温柔说道,满意地看见慕容惜渐变的脸色,随即又道,“当初子虚对你一往情深,你却不懂珍惜,还伙同官差欺骗他,害他差点死在尹天衣三兄弟的手上,阴错阳差,当日尹天衣抓走的是我。这才让我有机会与子虚相识。说来,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我还真要谢谢你了。”
慕容惜的胸脯起伏的频率明显加深加快,安子又添油加醋地说道:“夫人,我看着秦桧是知道子虚的身份了,子虚曾在他手下做事,虽然时间不长,以秦桧的城府,不可能看不出来。他既然认得子虚,必然会对你们产生怀疑,如今你还三番两次为他吃醋,分明是不把姓秦的放在眼里。男人,再宠爱一个女人,也容不得她背叛。为了你父亲,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夫人还是小心行事。”
两人正交谈着,突然听得外面有人交手的声音,当即和慕容惜一愣,赶紧跑到门外看看,这一看不打紧,打得火热的,不是别人,竟是完颜宗弼和子虚。
原来,完颜宗弼到安子屋前,想和她说清楚一些事,不想听到她和慕容惜的话,这一听是火冒三丈,立誓要杀掉子虚,好巧,子虚见安子刚才被完颜宗弼拖了去,也想看看她究竟如何了,便到了这里,两人一见,半句话未说,就交上手了。
慕容惜一看,情况不妙,首先想到的是,他们二人这么打,肯定会惊动府里的人,看来今晚相府是不得安宁了,这倒在其次,她担心的是秦桧见自己在安子房里,难免又生疑。加上刚才安子的话虽不中听,却也说得在理。万一真把秦桧惹毛了,只怕自己娘家的人都得跟着遭殃,当下趁着旁人不注意,赶紧拉了青儿躲了。
果然,一会,刚刚退去的下人们又被迫爬了起来,一个个顶着黑眼圈,一脸憔悴地地提着家伙来,有个别同志连鞋子都没穿好。做相府的下人不好混。这年头又没有加班费,真是难为他们了。
不过,他们站定后,立马就精神抖擞了,因为他们看见的是两个高手过招,剑术出神入化不说,两个人还出奇地英俊潇洒。动作既有实用性,还兼顾观赏性。最重要的,他们二人打,根本不关自己的事,以他们的功夫,压根插不上手。所以半夜被叫起来充其量做了看客,欣赏了一出精彩绝伦的打戏而已。
安子起初也有点担心,不过仔细一看,子虚沉着有度,完颜宗弼似乎也不像会拼命的人,他是想杀子虚,但招招都小心谨慎,毕竟他单枪匹马来宋,万一把命给丢了不值得。安子笃定他不是单纯为了找自己才来的人,之所以来宋,定是有极其重要的事,得亲自出马。
他不想死,子虚更不想死,两个人都不想死,再精彩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看到后面,倦意涌上来,打了大大的哈欠,安子丢下一句:“你们继续打哦,我先睡了。”
屋里的迷香已经淡了许多,安子关上门窗,浓度没能把自己迷倒,却给屋子增添了几许香味,闻着还是挺舒服的,安子翻了个身,便沉沉入睡。
秦桧见完颜宗弼露了真面目,担心明天下人编排自己,要是传到朝廷里就不好办了。当下赶紧招呼下人们回去睡觉。反正他们在这也没什么用。那两个人要是想杀人,整个秦府的家丁没几个能活的。
幸亏完颜宗弼和子虚两人招式很快,加上是晚上,下人们也没看清楚他的长相。等他们停了手,下人们已经走光了。
两人好容易收了手,天空已出现微微的鱼肚白。
秦桧擦着汗说道:“王爷,您这是要……”
“杀人。”完颜宗弼挤出两个字,眼睛却看着子虚,刚才手下留情,可不等于眼下还留情。
“王爷一路从北杀过来,还没有杀够么?”子虚说道,手里的剑丝毫不敢松懈。
“可惜我最想杀的人,还没死。敢勾引我的女人……”说着,完颜宗弼又悄然握紧了拳头。
秦桧暗呼头痛,看这架势,他还想打。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支支吾吾”的声音,完颜宗弼转身一看,大吃一惊!修烈被捆成了活粽子,嘴巴用毛巾堵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扔了出来,估计是刚才打得过瘾的时候。被捆了也就算了,竟然通身赤裸,那绳子倒是捆的恰到好处,把关键部位遮挡得严严实实,不过尽管如此,还是给了人足够的想象空间。
完颜宗弼顿时停住了手,能把修烈弄这样的,不是一般的高手,秦桧府里的人应该不是,是也没这个胆。
但是秦桧还是绿了脸,这次完颜宗弼和修烈微服来宋,扮成侍卫留在自己身边就已经够委屈的了,这会修烈遭了这么大的羞辱,完颜宗弼万一怒了就不好了。当下赶紧叫人帮忙,不想刚张了嘴,被完颜宗弼一个杀人般的眼神制止,这才回过神来,自己这一叫,岂不是把修烈的丑样昭告天下?当下赶紧亲自上前,将自己的外衣脱了,给修烈披上,然后解了他的绳索。
修烈愧得直想抽刀自尽,完颜宗弼轻轻地拦住他的手,轻轻地问了句:“谁干的?”
被他一问,修烈更加无地自容,一脸沮丧地说道:“小的……小的不知道……”
完颜宗弼闻言,狠狠地将修烈的刀推进鞘内:“没用的东西!今天你把相府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人找出来,否则就不要跟我回金国了!”
“若让我找到那个人,我非得把他碎尸万段不可!”修烈咬牙说道,只握得拳头“格格格”地响。(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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