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你……连你娘都没有印象了么?”子虚问道。
安子一阵惭愧,这样冒充赵圆珠实在是太不称职了,正考虑是不是应该继续瞒着子虚,当下慢慢地转过头,小心翼翼地问道:“子虚,如果我不是赵圆珠,就如柔福一样,是假的,你会杀了我么?”
子虚看着安子的眼睛,出乎安子意料地,没有惊讶,倒是勾起一抹笑意:“我从认识你开始,你就是安之素,不是么?”
从这个方面讲,安子确实没骗他,从一开始,她就表明了身份。只是后来,得知自己这个身体是一个落魄的帝姬时,也没否认,从法律意义上说,似乎犯了“欺君”之罪?好象也不对,皇帝同志还不知道自己冒认了他妹妹的事,子虚又不是皇帝。
“你早就怀疑我的身份了。”安子失败地说道。
“不是怀疑,是我从来就没相信你是公主,一个公主,就算忘了以前的事,她从小受的言传身教也会让她懂得一个公主基本的规矩。举手投足之间,也会流露出公主该有的气质,可惜,你身上没有。”子虚如实说道,也不管会不会打击安子。
这话倒不假,安子前世就一个护士,即使亲和力不是太足,也决不可能像公主似的。
“好吧,现在我承认我不是真的赵圆珠,至于我怎么来的,跟你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或许,我就是一个碰巧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人,这算是我的幸还是不幸也为时已晚了,我已经卷入其中。”
“是啊,既然投入了,再想全身而退也难了。”子虚叹道。
“那,你能不能跟我讲讲,赵圆珠母亲的事?”安子这会对这个女人有着莫大的好奇心。
“她,我也不是十分清楚,那时候我还小。只是后来有听说过这么个人。她好象只是个贵仪,姓朱。相传是大理国君进献给先帝的,因为她出身不是很好,好象是名歌姬,给先帝跳舞时,被先帝看中了才被送来的。初始封婉容,后来有了身孕,才晋封为贵仪。”
像这等妃子,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迹,或者丑闻,一般是不为世人记住的。子虚知道这些,极有可能是她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才让后人还对她津津乐道。这么简短的信息,安子却听到两个非常有用的字眼:大理。
朱氏是从大理来的,尹天衣也是大理的皇子,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再一想,也不大对,尹天衣现在的年龄大概三十多岁,那时候也不过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屁孩。而且,大观四年,是赵圆珠出生的前一年,按理朱氏也应该在宋宫里了,她的画像怎么会在这里。
安子突然想到,北宋的时候,都城不是在临安,而是在开封。开封如今被金国人占着,如果在大观年间,这里离都城也不是很远。所以这个画像也算是出现在北宋境内。
“你那时候都听说了她什么事?”安子继续问道,这是她被人记住的关键,或许就是解释这一切的源头。
“呵,俗人的话,没几句真的,不说也罢。”子虚轻描淡写地带过,没有想说的意思。
越是这样,越是吊安子的胃口,她死死地揪着个尾巴不放:“说嘛,我要听,反正我也不是她的真女儿,但说无凡。”
子虚看了安子一眼,有些为难地说道:“有人说,她入宫不满八个月就生下……”
哦,这消息,太劲爆了!安子恍然大悟。一个妃子入宫不满八个月生下孩子,这会让好事者做怎样的猜想?如果,所有的猜想都是事实,那么安子,不,甚至是赵圆珠,都真跟帝姬没什么关系了。
“徽宗怎么不杀了她和她的孩子?”安子平静地问道。
她的平静让子虚稍显意外,即使她说自己不是赵圆珠,子虚也仍然相信她和这个女人有不同寻常的关系,毕竟,两张脸这么相象,要说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实在不能让人信服。但是,她如此平静,显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据说先帝是在她入宫之前就临幸了她,所以坚持认为她的孩子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原来如此。只是安子觉得,即使徽宗舍不得这个女人,也不能保证他对赵圆珠从来没有过一丝怀疑。所幸的是,她生下的是一位公主,若是一位皇子,为了防止混乱皇室血脉,恐怕大人孩子都留不住了。因为皇帝的儿子不是他一个人的儿子,而是朝廷的儿子,会有一大堆人进言,黑也说成白的,不是也说成是。
谁叫他们那时没有DNA检测?安子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把未来的DNA搬到古代,皇帝的子女,有多少是自己亲生的?
两人继续看着眼前的画像,安子如同在照镜子一般,画像有着巨大的吸引力,让安子有种强烈的一探究竟的欲望。
“子虚,你说,画这幅画的人会是谁?人们都说,画画的人很容易把感情倾注在画里的,如果他恨这个女人,就会把她画得狰狞一些,我看这画,恬静安详,隐隐透着几分欣赏,甚至,是爱慕。”
徽宗虽然治国昏庸,书画却是世人公认的一绝,如果是他画的也未尝不可,不过,如果是他画的,更应该题款才是,将这样的画献给美人,再加首匹配的诗词,大赞一番美人,一定能博得美人一笑。这幅画既不题上美人的名字,也不写上作者的名字,这才是让安子觉得蹊跷的地方。至于那个“与闵”,又是什么意思。
“是啊,她真的很美,甚至,比你更胜三分。画她的人,是渗透了满腔柔情的。从画上的细节就可以看出。只可惜,红颜薄命,朱氏于政和二年就过世了。”
“啊?她怎么死的?”安子闻言一惊。
“朝廷对这样小的妃子只是简短的记叙重病身亡,具体的个中原因我就不得而知了,后宫一向是非多,真正的原因只有当事人才清楚。即使后来的人,也对她的死因莫衷一是。”
安子对这个“生母”产生越来越大的兴趣,她隐隐地觉得,只有真正身临其中,才能知道一切真相。甚至,安子怀疑,自己所遭遇的一切,都和眼前这个女人背后的故事有着莫大的关系。
不过子虚更想知道的是,如何才能走出密室。他趁着安子还在研究那画的同时,开始自行四下寻找出口起来。这个密室真的是太空了,连一张桌子都没有,就这么一幅简单的画,子虚连墙上的任何一块砖都没有放过,可是依然没有任何收获。
安子见子虚无功而返,倒冒出一个想法,既然密室里就这么一幅画,会不会机关就在画里?
“子虚,把画收起来看看?”安子试着提议道。
这么大的一幅画,要收起来,没有个盒子,携带起来也很不方便,一不小心要是毁了画就可惜了,这么大的一幅人物画,画功不凡,怎么说也是古董,值不少钱,从荷花池走是不可能了,否则肯定会弄坏了画,安子指望的是能从画里找出点什么道道来。
子虚有些犹豫,贸然将画收起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如果机关真的在画里,他担心的是,触动了它,会置两人于死地。
犹豫再三,最终子虚还是采纳了安子的意见,毕竟在别的地方实在找不到出口,只有冒险一试。当下嘱咐安子后退几步,小心翼翼地将画拿了下来。画的后面没有如安子预料的是一个出口,仍然是一面墙,只是因为长期挂着画,墙的颜色比周围的浅了些。
子虚小心翼翼地将画收起来,就在画即将收拢的时候,子虚突然停住了手。
“子虚,怎么了?”安子见他停了手中的动作,不安地问道,每次子虚这个表情,都没什么好事。
“好象有什么声音。”子虚侧耳听着。
安子也学着他的样子,认真听了一会,不知道安子的耳朵构造不一样,还是接收的频率不一样,听了半天,楞是没听出什么异常。
“我什么都没听到?”
子虚慢慢地收起画,安子看见他的眉头越来越紧,下意识地抓紧了他,脑子里浮现出无数个恐怖的镜头,最先浮现出来的就是那条巨大的蟒蛇,因为子虚刚到水苑时,也曾试过蟒蛇疗毒。所以水苑里藏着一条蟒蛇,也很正常,而且,外面没人,它饿了这么多天,万一被它碰上,两个人刚好它一顿晚餐。
安子警戒地看着石门外面,突然,听见外面的石门“哄”地一声,紧接着,无数的水涌了进来很快就涌满了先前呆过的密室,眼看着就往现在的地方涌来。子虚一个剑步奔到安子身边,带着她在墙壁上走了几遭,就见那画的位置,豁然呈现出一条通道。外面的水仍在不断地涌进,来不及做过多思考,两人直往通道冲去。
黑暗中,安子的耳边除了汹涌而至的水声,似乎还听到一个邪魅的笑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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