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姨娘被环姨娘一欺近身前逼问,马上就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脸上的神色更是瞬间万变,足足变换了好一会儿,她才气急败坏的尖声骂道:“你别含血喷人!我只是凑巧拿了柿子来探望琴姨娘而已,你凭什么就说我是谋害琴姨娘的凶手?”
“就凭你这心虚的眼神!”
环姨娘的话让潋姨娘下意识的别过脸,不敢对上她逼视的目光,但她嘴上却强硬的回道:“你管我眼神心虚不心虚,我难得就不能因为别的事儿心虚吗?反正琴姨娘落水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再含血喷人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环姨娘当场冷笑了声,道:“你这是强词夺理,没做亏心事你何必感到心虚?”
潋姨娘似乎被环姨娘的咄咄相逼被逼烦了,索性一脸赖皮的说道:“我知道你是想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可你光在这儿乱咬人管什么用?你要是有证据证明那事儿是我做的,就尽管把证据拿出来便是,否则就不要再在这儿乱咬人!”
这一切都只是环姨娘的妄加猜测,她的确是没有证据证明琴姨娘是潋姨娘推下水的,所以潋姨娘这样一说她倒也无话可说了,只得恨恨的说了句:“等少爷追查起此事来,你就知道什么叫担惊受怕了!我看你到时候还有什么话可狡辩!”
“我呸!我看你一个劲的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抓住个柿子就咄咄逼人的想要把我逼成凶手,我看你这才是做贼心虚的表现哟!”
潋姨娘说这话时岑寂衍恰巧赶到了屋里,环姨娘怕被岑寂衍误以为真,当下便指天立誓道:“我秦环儿在此立誓,若琴姨娘真是被我给推下水的,那就让老天爷罚我一辈子都不能生养并孤独终老!”
在岑家,替岑寂衍开枝散叶是每个小妾乃至正妻的最大愿望,所以环姨娘拿这点来立誓倒也让人较为信服,同时也堵住了潋姨娘的嘴让她不再把脏水往环姨娘身上泼。
岑寂衍冷冷的扫了她们一眼,径直走到琴姨娘身边探望她的伤势,一直坐在床沿的宋子娴忙起了身,道:“大夫刚刚替琴妹妹把过脉了,说她腹中的孩子已……”
宋子娴话说一半悄悄的掩面拭泪,停了许久才低低的把话说完:“大夫说孩子已经没了。”
岑寂衍闻言脸上一片悲恸,扶住床头的手也隐隐的加大了力道,但他很快就稳住心神冷静的问道:“琴儿是怎么掉到湖里的?她身边难道没丫鬟跟着吗?伺候她的丫鬟都是死人吗?!”
“当时只有惜春一人跟在琴妹妹身边服侍她,可惜春也一起掉到了水里,”宋子娴低泣着补了句:“和她们一起落水的还有我们的裳儿,我们那苦命的孩儿眼下还昏迷不醒。”
“裳儿?裳儿也落水了?”
宋子娴点了点头,梗咽道:“我一得知裳儿落水都快急疯了,幸好大夫说裳儿没事,眼下只要等她醒来就好。”
这岑府唯一的一位小姐和怀了身孕的姨娘一起掉到湖里,若这只是一个意外那也就罢了,但若此事是有人故意为之,那可就不容小视了———这琴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和岑紫裳都是岑家的血脉,若是他们真的全都溺死了,那岑寂衍膝下可就无子无女了!
岑寂衍当场就意识到了此事的严重性,并决心要亲自把此事彻查清楚,若是此事没有查个一清二楚,那如何能让岑夫人安心?有如何让府上的小妾安心的替岑家开枝散叶?
细细的把事情的厉害关系疏离了一遍后,岑寂衍立刻对香兰吩咐道:“你去把负责伺候小小姐的大丫头,还有发现琴姨娘她们落水的人叫过来。”
“是,少爷。”
香兰很快就把玉树以及救起琴姨娘的人带了过来,岑寂衍一脸严峻的问道:“你身为小小姐身边的大丫头,为何没把小小姐照顾好让她差点溺死身亡?比可知此事非同小可,若是小小姐有什么闪失你可得要跟着陪葬!”
“奴婢知错了,请少爷责罚奴婢,让小小姐受惊奴婢甘愿受罚。”
岑寂衍的语气有些过重,宋子娴见状连忙出声替他问道:“玉树,你还不仔细的把当日的情形一一说来?裳儿是如何落水的?你当时又怎会没在裳儿身边?”
宋子娴一说完,玉树就连忙回道:“奴婢本是带着几个小丫鬟陪小小姐在花园里放风筝,哪知这风筝突然断了线,奴婢见那风筝落的地儿有些远,小小姐玩了一会儿也有些累了,奴婢便想着把小小姐留下,自个儿去替小小姐把风筝寻回来。”
“恰巧当时琴姨娘带着惜春在湖边赏鱼,于是奴婢便请琴姨娘帮着照看下小小姐,琴姨娘答应后奴婢就带着其他丫鬟去替小小姐寻风筝了……”
“哪知我们寻了风筝回来,远远就听到琴姨娘的呼救声,奴婢一心牵挂着小小姐,一见她们落水当场就跳下水先把小小姐给救了上来,随后赶到的人才把琴姨娘救了上来。”
不等岑寂衍发话,宋子娴就率先说道:“裳儿是我们岑府的大小姐,是岑府里真真正正的主子,你跳下湖后选择先救她是没错的。”
玉树说到这儿已是泣不成声,并连连自责道:“多谢少夫人体谅,不过奴婢还是为没能及时救起琴姨娘、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而感到自责,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害琴姨娘没了孩子。”
“事发突然,你也不能事先预料到此祸事,又怎能怪你呢?”
宋子娴柔声细语的安慰了玉树一句,而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岑寂衍突然出声问道:“你赶到湖边时,可有看到可疑的人在附近?”
玉树摇了摇头,道:“没有,奴婢赶去时并未看到任何人。”
宋子娴见岑寂衍如此发问,便猜到他也觉得此事过于蹊跷,猜想他心里怕是怀疑是有人故意把琴姨娘三人给推下湖的,这一下子三个人全都掉下湖也确实有些太过巧合了,宋子娴想到这儿不动声色的看了环姨娘和潋姨娘一眼。
以此同时,去替宋子凌取衣服的杜鹃也得知了琴姨娘落水这个消息,杜鹃见岑府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连忙跑回去同宋子凌禀告,宋子凌听了心里也是暗暗感到震惊,同时下意识的猜想起这落水事件背后藏着的阴谋。
这琴姨娘一传出怀有身孕没多久,紧接着就失足掉到湖里还滑了胎,若是说这事纯属意外和巧合,怕是连三岁小孩都不信吧?
琴姨娘落水的缘由,宋子凌可以猜到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招人嫉妒,害琴姨娘的人的动机和目的宋子凌也都可以轻易猜到,只是宋子凌却想不明白为何那人要把岑紫裳也一起推下湖?
推惜春下湖,还可以理解为凶手是怕惜春喊人把琴姨娘救上来,可岑紫裳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幼童,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凶手为什么要连她一起推下去呢?
莫非岑紫裳认得那个凶手,所以凶手才会想要杀她灭口?
杜鹃见宋子凌一言不发的蹙眉沉思,猜想她一定是在想琴姨娘落水一事时,有些不解的问道:“小姐,这事儿和我们又没丁点关系,您费脑子想它做什么?”
“你说的对,这是岑大少爷屋里几个女人争风吃醋的事儿,的确同我们没什么关系,”宋子凌笑了笑,道:“我只是好奇而已,不过好奇一般都会害死人,我想我还是不要好奇的好。”
宋子凌本已打算不再纠结这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事,可杜鹃却被宋子凌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追问道:“小姐您好奇什么?反正眼下闲来无事,您不妨说出来让奴婢解解闷!”
这杜鹃天天同自己一起窝在春喜院里的确是够闷的,宋子凌不忍心让她扫兴,于是便把自己的疑虑当成八股说出来让她解闷:“我只是不解那把琴姨娘推下湖的人,为何连岑家小小姐也要一同推下去,那只是个五、六岁的幼童,她怎么下得了手?”
“把琴姨娘推下湖的人?”
杜鹃一脸惊讶的重复了遍宋子凌的话,道:“小姐您的意思是说———琴姨娘一定是被人给推下湖的,不是自己失足跌落的?”
“我想不止是我,这岑家大院里的人应该都知道这一点吧?毕竟天底下太过巧合的事儿不多。”大宅院里的勾心斗角本就是如此,宋子凌猜想只要同人争斗过的人,一定都知道琴姨娘此次落水落得十分蹊跷,只是大家都没有点破罢了。
这杜鹃性子比较憨厚,也没经历过大宅院里的勾心斗角,所以她听了宋子凌的推测后傻乎乎的问道:“那究竟是谁的心肠这么坏,把琴姨娘这有了身孕的人给推下湖?这闹不好可是一尸两命啊!”
宋子凌暗忖这“一尸两命”恐怕就是那个凶手想要的结果,但她却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只是敷衍的回了句:“谁都可能是凶手,只要是大少爷屋里的女人,都不想琴姨娘平安的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大少爷屋里的女人?大少爷屋里有二小姐、环姨娘、潋姨娘……”
杜鹃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随即她像是想起什么般,一脸凝重的问道:“小姐您的意思是说,这潋姨娘也很有可能是把琴姨娘推下湖的凶手?”
宋子凌点头,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但这只是我们的猜测罢了,没有证据谁都可以不是凶手。”
“证据?凶手?”
杜鹃皱着眉头琢磨这两个词,琢磨了一会儿后她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递到宋子凌面前:“小姐,奴婢刚刚回来时经过琴姨娘落水的那个湖,在湖边一处草丛里捡到了这么一块玉佩,想必是什么人走得匆忙落下的,不知这块玉佩能不能帮琴姨娘找出凶手……”
宋子凌闻言脸色顿时也跟着凝重起来,接过杜鹃手里的那块玉佩仔细的察看,很快她就看到玉佩上雕刻着小小的一个繁体字,宋子凌对有些繁体字不是很熟悉,只能把玉佩拿到眼前仔细的辨认,宋子凌辨认了许久,最后终于看清玉佩上刻的是一个繁体的“潋”字!
----------------------
(本章3400字,零头400字为免费赠送,谢谢大家支持~(*^__^*)嘻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喜欢偷香妾玉请大家收藏:(321553.xyz)偷香妾玉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