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儿站得累了,找了个地方坐下,轻轻的问:“我若是不呢?”
“你敢!”温暖茗的火腾地再起。
茉儿看着他,知道暴风雨又要来了。茉儿问:“温暖茗,为什么我做点什么,你都要百般阻挠。我不过是做了几个风筝,你至于大动肝火吗?”
“你若是安份的在家里,做些什么我都不管,可你怎么让自己的画流传于世?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节,你就这样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在外面被人指指点点,这你就开心了,这就是你想要的?”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这么在乎别人说什么。你是为了别人活着,还是为了自己活着?”
“你不要断章取义,强词夺理。这和为谁活着不是一个概念。”
好,茉儿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的夫人在外抛头露面,还把画作弄得在外流传,这非常有损您温大人的颜面。那么,请你把这温夫人的头衔收回去。我不在乎别人说我什么,我更不会因为他们说了我什么就把自己禁锢起来,一步都不敢动,活得像个缩头乌龟。”
这话说得太严重了。
温暖茗气得直哆嗦,道:“每每说什么,你总是要说这句话,你就这么不在乎温夫人这个头衔,随时可以把它弃之如敝履?是不是说你根本也不在乎这段婚姻?你一心想逃离,只为了寻找你理想中所谓的自由和希望?”
“是。”茉儿狠心应道:“你既然知道,就给我一纸休书。”
“休想。你明知道我温家不许休妻,你还拿这来要挟我。”
“我要挟你?我拿什么要挟你?我要挟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温暖茗,你说话能不能替我考虑考虑?不要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好不好?你冤枉人就这么有快感吗?”
“哈,又成了我冤枉你。现在事实俱在,你自己也承认了,怎么叫冤枉?都是这风筝惹的祸!”温暖茗用脚踢着风筝,不解气又踩上几脚。
茉儿伸手去捡,说:“你说话就说话,别拿这些没有生命的物件撒气。什么叫都是风筝惹的祸?祸是人自己惹出来的。你要是嫌不解恨,冲着我来。”
温暖茗见茉儿珍惜这些风筝比他尤甚,更加生气,抢先一步把风筝夺过来,七手八脚的撒个稀巴烂,说:“我让你捡,我让你捡。我不能怎么样你,还不能收拾这些破东西吗?”
茉儿看着他的脚在自己的心血上践踏,缓缓抬头,看着他的暴怒,自己也怒起来。她一把推开温暖茗,吼道:“你滚开。”
温暖茗更气,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为什么从来都不认错?即使错了也好像是别人错了一样?”
茉儿沉痛地道:“你撕毁的不是风筝,是我的心。”
他冷笑,说:“你有心吗?让我看看你的心在哪?有心为什么总做无心的事?”
温暖茗要来拉扯茉儿,茉儿不肯,两人争执着,一个不注意,茉儿被温暖茗重重的推开,撞在桌案之上。茉儿扶不稳,身子顺着桌案滑到了地上。
眼泪落下来,茉儿看着他,说:“你欺人太甚。”他动手推她。且不说她怀有身孕,就是她是好好的一个人,他也不能和女人动手!
锥儿听得门内扑通一声响,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便冲了进来,一眼看到茉儿倚靠着桌案,想站却站不起来。而温暖茗满面怒容,没有伸手的意思。
锥儿扑过去,问:“小姐,你怎么样了?”
茉儿无力的靠在锥儿身上,脸色苍白,说:“锥儿,我,流血了。”
“什么?”锥儿立时哭了出来,说:“怎么办,怎么办?小姐——你怎么会摔倒的,你忘记了你有身孕。”
温暖茗听这话吃了一惊,扶住桌案,回头问:“锥儿,你说什么?茉儿怀孕了?”
锥儿扭过身来,愤怒的看着他,说:“你做了什么?你动手打小姐,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她怀了你的孩子?”
茉儿吃力的喝住锥儿:“锥儿,别再说了,如果你还想保住这个孩子,就给我闭嘴。”
“好,我不说,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锥儿抹着泪,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把茉儿扶起来。
温暖茗看着自己的手,不知所措。他都做了什么?他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吗?
锥儿看着他,哭着喊:“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快帮我把小姐扶起来。”
温暖茗这才惊醒,连忙走过来把茉儿抱到榻上。
茉儿对锥儿说:“快去请大夫。”
锥儿连忙跑了出去。温暖茗叫住她:“叫伴墨去,快点。”
锥儿扑出门外,一把揪住伴墨,语无伦次的说:“快,去请大夫,救救小姐。”
伴墨一听便明白了锥儿的意思,立刻转身就走。
温暖茗蹲在茉儿的榻前,看着她苍白的脸,像是在道歉,又像是在自我解脱:“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茉儿闭着眼,保存着自己的体力。她现在不想和他吵了。如果她和他争吵的代价就是要牺牲掉这个孩子,她不。
她不是她自己,她是一个母亲,保护孩子是她的本能。受再多的委屈都不怕,但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受一点儿委屈。
温暖茗接着说:“为什么你要和我吵,我不知道你怎么就摔倒了。”
茉儿觉得他的唠叨好烦人,看着进来的锥儿,说:“锥儿,送我回去。”
“小姐,你不能乱动,等大夫来过之后再说好不好?”
“那么,让他出去。我不想看见他。”
温暖茗受到了打击,怔怔的看着茉儿。她说不想看见自己,她让自己走。自己在她的心中就这样的无足轻重?
锥儿不敢撵温暖茗,只是为难的看着他。
温暖茗慢慢站起来,说:“你出去,我和茉儿说几句话。”
锥儿只好怯怯的退后一步,却没出门。温暖茗忽然暴怒,大吼道:“我让你出去。”三下五除二就把锥儿搡出了门,恨恨的把门摔上,回头看茉儿。
茉儿对自己说:我看不见他,我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无论他说什么,我绝不动怒,绝不开口。
温暖茗开口:“孩子是谁的?”
这一句话就击破了茉儿所有的防线,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温暖茗,仿佛他是一个外星人,说着自己不懂的语言,就那样看了半晌,才反问:“你,在说什么?”
“你只需要回答孩子是谁的?”
茉儿彻底绝望了:“如果这样侮辱我,能让你好受,我接受这样的侮辱。”
他拽住她的腕子,低吼:“是谁的?”
茉儿闭上眼,说:“我自己的。”
他摔掉她的腕子,恨恨的笑道:“你当我是傻瓜,还是当我是三岁小孩儿?你一个人能有孩子?”
茉儿也恨恨的答:“因为他的爹不配做他的爹,他的爹不敢承认是他的爹。他太小,没有能力,我替他拒绝,替他否认。”
“不可能,不可能是我。我们只有那么一次,怎么可能那么巧?我和兰心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没听说她有身孕?”
茉儿怒极,为着这样无稽的理由为自己不值,她道:“温暖茗,算我错看了你。你不要用这样的话来表现你的无知。事有万一,也有偶然。你连这样的道理都不懂,不是傻瓜是什么,不是孩子是什么?你问我你和兰心为什么没有?你在问谁?我告诉你,因为她心术不正,老天不会赐给她孩子。”
温暖茗啪一个耳光打在茉儿的脸上,说:“你闭嘴。为什么要诅咒兰心?”
茉儿的脸歪在一边,心痛得都麻木了。如果说刚才他推她,是无意,因为不知道她有身孕,还情有可原。现在,他故意,明明知道她有身孕,还动手打她,她绝对不原谅。她说:“温暖茗,我和你,已经无话可说。请你,给自己留一点尊严,给彼此留一点见面的余地,现在,我再说一遍,要么,你出去,要么,我出去。”
“这里是我的家,要走也是你走。”
“好。”茉儿挣扎着站起身,既然决定要走,她就不会再回来:“让你送我一纸休书,是我看得起你。可是你不要,现在,是我休你。自此之后,孟以茉和温暖茗再无瓜葛。”
“你休想。你怀的是我的孩子,你想到哪里去?”
“呵,你凭什么这么自信的承认这是你的孩子?你没有勇气承认,就永远都不再有资格做孩子的爹。”茉儿缓缓的朝门口走,她的裙子上有点点血迹,滴在地上,像一朵朵娇艳而脆弱的花瓣。
“有没有资格,我说了算。你不许走出默艺院一步。来人。”温暖茗朝着门外喊。
进来几个小厮,垂手侍立。
温暖茗吩咐:“把夫人送回默艺院,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去看她,也不许任何人走出那个院子。”
“是。”
他们想上前,被茉儿反手把最近的一个小厮打了一个耳光,那孩子疼得一捂脸,倒退了一步,其它人便不敢再上前。茉儿冷冷道:“你们是什么东西?不许碰我,我自己能走。”(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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