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男人?!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时候家境贫寒弟姐妹好几个,为了生计我娘就将我卖进了宫里。”老者的话才说了一个开头,似乎是一个再常见不过的故事。家中贫穷卖儿卖女的或许在这个世上当真不少,寒烬和断刃看着老者脸上那沦入回忆中的愁思,都没有因为惊讶而流露出太多的神色,那也是对老者的一种尊重吧。
“在宫中我不过是个人人都可以欺凌的小太监,有一次被打的浑身是伤昏倒在雪地里,当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御医房中。是一位温柔的娘娘救了我,那几日在御医房中养伤无聊之际随手翻开了一位御医遗留下的医书,自那之后我便开始偷偷的喜欢上了医术。”老者面带浅笑,不论是遇上那个好心的娘娘还是遇上自己一生所托付的医者生涯。就在那一晚,他的人生才慢慢的找到了意义。
“后来,机缘之下我出了宫,开始真的能用医术普世救人。只是,留在宫中的宝贝一直都是老朽最放不下的。毕竟,每一个人都希望离开人世的时候能带着完整的自己。”老者话语中带着深刻的无奈。
寒烬和断刃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老者几句话就将自己拿一生给带过其中多少凄苦多少无奈有怎么会是旁人所能体会的。
…………
在寒烬和断刃答应下老者的要求之后,便被他赶出了厢房。
话说,这个老者没有名字但既为华城中首屈一指的大夫也被百姓们冠上了一个不错的名号,叫做鬼手。
鬼手之意,取之于鬼夺命,使鬼回魂。经过他医治的病患,都能再世为人。只是,鬼手脾气怪异每日只出诊一次,就想上一次雪尘被岸羽所救在这青楼中羞花也曾去请过他却没有将他请来。这似乎是命中注定一般,这一次竟请到了他。
这些关于老者的传言,也是寒烬和断刃从华城中百姓的口里得知的。在茶肆中,人多烦杂却是消息最广的地方。
昨日官府刚刚交代了芳华楼倒塌之事,昨夜城西的一家医馆无故起火被烧得一片狼藉。听说那医馆的大夫和小工都不知所踪,然而,在暴雨之夜起火虽算得上是件怪事却也在这多事的时期只能成为人们口中闲谈之时一言带过的事情了。
寒烬放下手中的茶碗,对着一脸坚持的断刃厉声道:“我都说了这一趟由我去,你就别在添乱了,可好!”看似询问的话语,出了口便是不可推柜的语气。
而断刃也不是那种在别人的固执和坚持之下就会屈服的女子,她没有对寒烬怒目而视或许说对寒烬的话她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不悦,只是抽出腰际的一把大刀用衣袖静静的擦拭着。
周围的百姓早就留意到两人之间的争执,在断刃有了这样一个举动之后,平日里喜欢闲谈的小老百姓都害怕惹上什么是非纷纷付了钱离去。而一旁茶肆的老板,也不时的用余光瞥过,心中暗暗祈祷不要发生什么不快之事才好。
“寒楼主,你是担心我舍不得我去冒险么?”断刃的问话一出口,寒烬那原本不善的面色又青了几分,眼中一丝的不悦闪过,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寒烬本以为在车厢中的那一次噩梦相拥之后,断刃那嬉闹的脾气会收敛一些,却不想这本性果真难改!
“断副楼主,还请你自重,我只是担心你若是办砸了自身难保事小,耽误了救治庄主事大。”寒烬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不由得盯着断刃的面颊看着。
断刃唇角一勾,像是对寒烬刚刚说的话好不在意一般,撇过头。那份英姿和潇洒,让一直盯着她的寒烬一愣,不由得心想这个女人还真是奇怪。
“我是也怕你耽误了庄主的病情才勉强自己去以身犯险的,真是不知好歹!”断刃凌厉的回击,丝毫没有给寒烬这个楼主留什么情面。她的话明显就是在指责寒烬无能要她去以身犯险。
这句话到真的挑起了寒烬的怒火,他一拂袖,狠狠的道,“此事无需劳驾断副楼主,我自会解决!”
“你给我站住!”断刃起身,手执大刀指向离去的寒烬。
似乎这场大战已经一触即发……
“你会解决?!”四个字,带着无比明显的置疑之意。寒烬本来再断刃开口要他站住的时候就想加快脚步离去,但在听到这充满置疑之意的四个字后顿住了脚步。
“寒楼主,从你身上我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你能将此事解决好的样子。就凭刚刚我略微无礼的几句话你就愤怒的离去,这般容易被人影响心情,我还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这个楼主的!”断刃毫不容情的脱口而出,看着回身的寒烬眼底一丝动摇,她扬起的嘴角更是笑意浓重。
“我若是没有把握是不会向你开这个口的,将那事交给我去办,可好?”她垂下手,打量着此时被自己一番话弄得有些诧异的寒烬,她在等他的回荡。
“你哪来的把握?”寒烬沉思了片刻,低沉的嗓音带出的疑问显然已经有些被断刃的话打动。
断刃走向寒烬,附在他耳畔轻声说道:“你难道忘了,我是百鬼断刃么?”
百鬼……寒烬一愣,是啊,在风云山庄的大堂之中他就已经知道断刃是百鬼,早在车厢之中的时候他也已经猜到断刃是百鬼。只是,突如其来的一些事,让他没有将断刃是百鬼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虽然寒烬并不是百鬼,但他在雪尘建庄之初就呆在雪尘的身边。而那时候,风云山庄刚刚出现在江湖之上,很多事情都是由各地的百鬼在暗中安排着。而他也就或多或少的知道雪尘手下那群神秘的助手,也就是百鬼有多么的可怕。
…………
就像何家堡曾在六年前想要暗中将风云山庄除去,或许是风云山庄出现在江湖之中而在短短的三年里就显现出惊人的潜力和发展空间。再加上,庄下的风雨楼和云烟阁都步上了正轨,不论是手下人马还是消息来源都渐渐稳固。
正所谓锋芒毕露,便会招人嫉妒。何家堡在暗中集结了一些对风云楼看不过眼的江湖门派,想要在一夜间就将这个正在崛起的庄子淹没。而奇怪的事也就在那段时间频繁的发生,何家堡出了奇怪丑闻,何阎一夜间便面对各方的压力再也无暇顾及风云山庄的事情。而其他的江湖门派都出了各样的事,门主被暗杀,骨干背叛,甚至有些较小的门派就在那一夜间从江湖上消失……
就在那样一场暗涌之后,风云山庄和何家堡便结下了梁子。
而那时的寒烬,在得知原本要在暗中对风云山庄动手脚的那些门派都莫名其妙的出了事,他来到庄中想将这奇怪之事想雪尘报告。却在后山看见一个黑影,单膝跪于雪尘身前,虽然他听不清楚雪尘同那个黑影的对话,却还是能感觉到一种特别的神秘感。
就在他躲在一旁感觉十分疑惑的时候,一个极度凌厉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就在寒烬觉得自己被发现要从树后走出的时候。原本,单膝跪在雪尘身前的那个黑影不知何时竟消失了而他的肩头微微一重一只手已经落在不知不觉中落在他的肩膀之上。
待他回过头,一张惨白的面容出现在他的面前,一种诡异的阴冷爬上寒烬的脊背。那张脸就像是常年卧床命不久矣的病人一般,特别是那张脸上死灰色浓重的双眼一点都不像是个活人。
那个时候的寒烬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面对那样一张脸,呆愣当场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就在寒烬还没有回神的那一刻,一个虚弱的声音传到他的耳中,“你是谁?为何躲在暗处!”
“放开她。”下一刻,一个淡冷的女声响起。
当雪尘那三个字一出口,那只一直放在他肩头的手移开,而那个惨白面颜的人依旧是虚弱的嗓音,淡淡而又恭敬的说了五个字,“是,庄主大人。”
寒烬从那几个字中听出一种绝对的忠诚和永世不变的臣服,也就在那个时候,他才发现雪尘并不是他眼中那个简单的庄主。
迷糊中,那个奇怪的黑影从后山离开。
而寒烬还觉得脊背上的寒意久久都没有散去,他记得那个时候雪尘缓缓执起他的手,手心相抵一股暖流传到身体之中,脊背上的寒意也渐渐散去。
“修白的寒气,不是一般人能抵御的。若你早早的出来,也不必吃这个苦头。回去泡一晚的热水,期间一定要保持水温,知道了么?”雪尘面色无异的交代着,寒烬静静的听着。
就是那一夜的凑巧,他知道了雪尘手下另一股神秘的势力百鬼……
…………
“今晚我会偷偷潜进宫里,寒楼主就在青楼中静待佳音吧。”断刃收回大刀,举步走出茶肆。
寒烬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思讨着:百鬼,究竟是怎样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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