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是不是?”少女凑上前去,干净的眼睛一眨一眨,心里还有一丝期待。
楚歌听后,脸色骤变,立马下跪请罪道:“是属下不该痴心妄想,折辱了殿下,请殿下责罚。”久久没有见着凤寻有反应,以为是殿下被他气着了。楚歌连忙砰砰磕头,“请殿下恕罪,是属下该死!只是属下现在还不能死,等殿下回朝后,属下定以死谢罪。”
“你要死了,谁来做我的卫率。”凤寻轻笑着。楚歌听了,‘咯噔’一下,殿下似乎没有恼。心中又愧又喜,愧的是自己小小卫率,对尊贵的储君殿下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喜的是,即使这样,殿下还是愿意让自己留在身边。
凤寻蹲下身,令楚歌抬起脸,与自己平视:“其实,你大可不承认呐。”世上也只剩你这块榆木,会呆呆地承认心中所想。
楚歌一愣,随即坚定不移地回答:“属下不能一错再错。本就是属下……”神色在凤寻的注视下略微不自然,浮现一丝赧然。“无论因为什么,属下绝不可以欺瞒殿下!”娘亲教过,人不能不忠不诚。
少女听着楚歌一字一顿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不由笑如春风,荡漾在楚歌的心底。“楚歌,既然你喜欢我,那你以后一直陪着我好不好?”双手扶起楚歌,期盼地看着他。
“好,属下……”楚歌还要立誓,却被凤寻捂住了嘴。看到少女淡眉紧蹙,小嘴未抿,一脸不满地瞪着自己,心中大急,是不是自己哪里又惹殿下不高兴了。
凤寻委屈不已,看向楚歌的眼睛盈盈带光:“楚歌,这里只有夜儿,没有储君,不好吗?”楚歌是她第一个为之流泪的人,聚齐了三魂七魄的凤寻知道了喜悲,所以没来由的想要贴近楚歌,想要对他好。
清秀的脸上露出为难,苍白的脸上红的不寻常。殿下的依赖他当然感觉得到,只是这样做于礼不合,怎么能让殿下折了身份?可是看到少女晶莹如雪的小脸期盼地看着自己,于礼于情,他都没办法拒绝的。
“你们都说我是至高无上的储君,是最最尊贵的人。可是你们一厢情愿将我高高供奉,却没问过我喜不喜欢,孤不孤单,害不害怕?母皇这样,你也这样。”凤寻的眼泪像珍珠一样一粒粒滚落,拽着楚歌的衣襟可怜巴巴地诉说着,“原本以为,你这样为我拼命,不是因着我的身份,结果都是一样,连你孤立我,还巴巴的说那是尊重。”
“不……不是……不是的,属……我……其实……”楚歌看见少女哭得凄凄惨惨,慌的手忙脚乱,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结结巴巴也安慰不出个所以然来。
凤寻哭得梨花带雨,娇怜可爱,断断续续抽噎着:“要是……哼……不是的话,那你……那你就把我当成……朋友……哼……不成吗?我那里……额……不够格……了?”
楚歌愧疚横生,脸上皆是心疼之色,对着凤寻的哭泣是束手无策,口不择言:“是我不配,是我不配,殿……夜……唉,是我不配。”
“我说你配,你就配!”血眸一瞪,不依不挠。“楚歌,你就是木头,榆木头,不可雕,不可琢!可恶,可恶!”凤寻原本是在装哭,想着楚歌会因此就范。可是对向来只有一根筋的楚歌,完全不明就里,实在是气得不行,若是常人,还巴不得能和她呼朋唤友呢!
“是,……你说是,那就是。……我是木头。你,不哭了,好不好?”楚歌笨拙地拭去凤寻脸上的泪珠,指间不小心触摸到微凉如玉的肌肤,不由闪了神。
凤寻闻言却破涕为笑,哪有人承认自己是木头的呢!“那你以后叫我‘夜儿’吧,楚歌,叫我‘夜儿’的人都不在身边,我很孤单。”这句话倒是有七分真,好像习惯了有人惯着,有人陪着,忽然有一天发现自己一个人高高站着,突然有些不习惯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对楚歌的感觉就悄悄改变了,是他回溯往事的时候,还是他跟着拼死保护的时候,还是他不犹不豫跳下悬崖的时候?或许都是,或许都不是,谁知道呢!反正,自己是喜欢上了这个少年。
“好!”楚歌认真点点头,只要殿下,不,夜儿开心,要他做什么都行。“我会一直陪着你,看着你登基、亲政、嫁人……”只要让我一直陪在左右,看着你,保护你,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嫁人……”凤寻蓦地看向楚歌,直把他看得一愣一愣的,血瞳轻轻扫过对方,然后脸上开始绽放大大的笑容,抱上少年的手臂,笑道:“楚歌,不如我嫁了你吧。”
记得当初接受帝王教育的时候,文若文心就说过,子嗣是很重要的,皇室的婚姻向来身不由己,出发点都是为了利益。不过她可不在乎这些,但是若果要嫁人的话,当然是嫁楚歌了。
“不许行礼,你又忘了!”凤寻连忙喝住已经傻了的楚歌,不让他又是跪又是恕罪的。楚歌就杵在那里,说不出话来。这个冲击太强大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你不愿意?”凤寻眼巴巴地问道,眉眼间竟是忐忑,“楚歌,是我哪里不好了?”
楚歌连连摆手,说道:“不不不不!是我不配,夜……儿的皇夫,应……应该……”楚歌一紧张,就什么话都说不清楚,他只知道能做储君皇夫的人,无论相貌、身世、智慧,都该是最好的。
而他,不配!他只要能够守卫着她,就好了。
凤寻听在耳中却是另一番滋味,“皇夫”这个字眼,她第一个想起的是自己的父亲秦飞扬。那个人,看上去亦正亦邪,浑身散发着阴谋的味道,即使是对她这个女儿,也是三分真,四分假,外加三分狠厉!
“你说的是,秦飞扬将军这样的人物吗?”冷冷说道,这次的事情还不知道跟他有没有关系。若是真的,她可不会心软。历来皇家的权力争斗,多的是子弑父篡位,父斩孽子,手足相残……
楚歌摇头,坚定说:“会比秦将军更好。”虽然秦将军在他心中的地位很崇高,但是他本能地觉得,凤寻就该配最好的。
“我觉得楚歌就是那样的人。”凤寻笑看着他,一脸的笃定。
楚歌躲闪着,说道:“夜……儿,我不配的!我身份不明,是个……”
“那是托词,秦飞扬还是别国叛贼来着,以你比他,绰绰有余。”凤寻愁眉清染,幽幽叹了一声,不再说话,坐在海边,将脑袋深埋膝间。她在赌,楚歌对自己的心意,够不够让他放下所有观念,摒弃所有顾虑。
楚歌神色不明,伫立良久。最终似乎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大步流星地走到少女身边,踟蹰了一小会,掷地有声道:“夜……夜儿,三年后,那是你若还愿意,我便娶你!”
凤寻没有抬头,闷声道:“你不是不愿意吗?我才不想拿身份压你,爱娶谁娶谁去。我大不了,嫁个狼子野心的人,让他篡了我挽凤江山,也算是,哼,‘功德圆满’。”
“夜……夜儿,对不起,我错了。”楚歌耷拉着脑袋,轻轻认错。苍天如此厚爱,他岂是不惜福之人?
“那,为什么要三年后啊?”凤寻抬起头来看向楚歌,拉他在身边坐下。
少年双眼发亮,意气风发地说:“等我当上了和秦将军官阶还要高的将军,你嫁我……”不好意思笑了笑,“就不会很委屈的。”即使是虚名,他也不愿意她受委屈。
凤寻扑闪着眼睛,挽起灿烂的笑容,话里却说着:“不要你这么拼,只要我认为你值,就值!”心里一丝甜蜜蜿蜒,她从没想过,会有一天自己如此喜欢一个男孩,还是个人类,据说最狡猾、最奸诈、最虚伪的生灵。
万事,总有例外吧!而楚歌,就是她的例外。
“其实,秦飞扬当年和母皇成亲的时候,还是落魄的逃亡者呢。你如今是卫率,还是真真正正的挽凤人,有什么比不上的!”若要为将,就意味着楚歌不能当卫率了,这可不是他期望的。
“夜儿,秦……秦将军是你的父亲。”楚歌指出,怎么夜儿左一个“秦飞扬”,又一个“秦飞扬”的。凤寻点头,坦然自若,是啊,怎么了?“你该唤秦将军为‘皇父’,或……”
凤寻哑然,原来是因为这啊。刚要启口,想到这种事情不适合楚歌知道,便挥手笑道:“习惯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楚歌放下心来,还以为秦将军和夜儿有什么芥蒂呢,是自己多虑了。她十六年来未见自己的父亲,难免生疏,人之常情啊。
两个人一时无言,静静地依偎着看着大海潮汐潮落,还有这样的宁静啊。
天色渐暗,海风带着水雾透着微凉,楚歌解下衣服盖在凤寻身上,一脸的温柔。
“夜儿,你为什么喜欢我?”寻思良久,还是说出了心中最不解的问题。这个像精灵般的少女,不像是人间该有的。而自己又是莫大的幸运,能得到她的青睐。
凤寻捂嘴轻笑,睨了少年一眼,天真无邪地说道:“因为,你笨!”有些东西哪有理由啊,榆木!
楚歌恍然大悟,赞同的点点头。
“那你呢?”来而不往非礼也。
楚歌楞楞笑着,想了一会,道:“以前知道为什么,现在不知道了!”凤寻俏皮地翻了白眼,什么回答。便抓挠着“逼供”。
“因为有了夜儿才有今天的楚歌,所以以前的楚歌对夜儿是仰慕和憧憬;但是如今我却说不出来为何,觉得夜儿的一切都是美好的,没有理由地……喜欢。”楚歌红了脸。
“若是我杀人无数呢?”凤寻小心试探。
少年真挚的眼睛闪闪发亮,认真地说:“若是夜儿希望,我帮你做,所有的罪责也为夜儿挡下!”
凤寻怔然,轻轻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嗫嚅:“傻瓜,却傻得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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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的话:亲们,元旦快乐!!撒花……今天是新一年第一天,拜年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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