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个儿的孩子,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除了穿一身男孩的衣服外,看着绝对的眼熟;大个儿的孩子似乎瞧着有几分李虔惜的神韵;而那个更小些的孩子,就那股自以为是的拽劲儿,跟文倾澜还有点相像。
错乱了,错乱了,她怎么可能认识小时的李虔惜和文倾澜,她可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孩子啊。
白芷摇摇头有些诧异脑中怎么会浮现这样的场景,这一段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做梦?对做梦。她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立刻清醒下来,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文倾澜尽是疲惫的一张脸。
“你醒了。”文倾澜紧握着她的手,整张脸都写满了‘忧心’。
原来真的是一场梦。白芷抚了抚头,感觉脑袋疼的快要裂开了。
“刚才做梦了吗?瞧你出了这一头的汗。”文倾澜拿一方手巾为她擦拭汗珠,表情温柔而恬静。
白芷点点头,有些自嘲果然梦境和现实是有差距的,梦中的那个文倾澜哪有现在这么温柔。
“梦见了什么?”
“你,幼时的你。”
“你的意思是你想起什么了?”文倾澜望着她,竟然一脸的惊喜。
白芷有些莫名,眼神奇怪地注视着他,“什么‘想起什么’?”
“没关系,早晚会想起来的,你早晚会记起你爱我,你很爱我。”文倾澜说着,把她往怀里搂紧了一些。这话既像说给她的,又像说给自己听的。
昏倒似乎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师傅曾经说过,当她有一天记起全部的事,就是她的死期来临了。看来还是什么都不要想起来更好些。
白芷用揉了揉头,在文倾澜亲自服侍下,用了一点水,便问起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记得自己去看李虔惜,看着看着,以后的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突然晕倒了,是李虔惜叫着喊来守卫,才把你送来这里。”文倾澜微笑道。他没好意思告诉白芷,当时李虔惜的表情是多么懊恼,想必他很后悔自己不该救这个陷他于不义的女人吧。
“我怎么会晕倒的?”
“御医已经看过,说你身上有中毒的痕迹,朕猜想可能是前两天所中的余毒未清吧。”文倾澜说着,半是埋怨半是关心地又道:“自己的身子应该自己珍重一点,你虽是大夫,懂得疗毒,但也不能不清干净毒就到处走动吧。”
看来他以为自己是这两次被人下的毒了。她暗自叹息一声,心想,果然并不是所有的御医都能分得清牵机醉和羡煞美人面的。
白芷心里明白她肯定是一段时间没服药,牵动了身体里的毒素才会昏倒。但她并不说破,只虚应着服了一碗解毒药,便推说身体疲乏,把文倾澜赶出去了。
没有解毒药,自己根本不可能撑到师傅回来,当务之急,还是要重新配药的,只是天知道那个被皇上派到宋国的张先机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大约掌灯时分,有宫女送进来一碗补汤,服侍她喝了,接着推门出去,又恢复了一室的安静。
白芷怕再做什么梦,也不敢再睡,干巴巴的在床上躺着。突然窗棂子轻轻响了几声,嗒——嗒——嗒。她迅速跳下床,打开窗户。窗外露出凌子墨的一张灿烂笑脸。
“姐姐身体好些了吗?”凌子墨一边说着,一边顺着窗户跳了进来。双脚落地犹如掉了四两棉花,不发一声。
“好一点了,我没事,就是偶尔的一次头晕。”白芷笑道。
凌子墨眼神定定地望着她,表情倏地严肃起来,“姐姐,有些事你能骗得了那昏君,却骗不了我的。”
文倾澜什么时候成了昏君了?白芷略有些好笑,问道:“我什么事骗你了?”
“就是你中毒的事,那昏君没当面看着,所以他不知道,但我却看的一清二楚。你那日中毒一点事都没有,鸩毒发作极快,绝不会等到两天后才有事,所以我猜想你这毒绝不是这两日中的。”凌子墨肃穆,语气肯定,那眼神更是可以读出一丝丝‘你休想骗人’的意味儿。
看着他有些咄咄逼人的样子,白芷不由苦笑了一下,也知道这事瞒不住了,便只好坦然的告诉他,她早在十年前就中了天下稀有的三种毒,到现在一直未解。
“你的意思是十年前,……。”凌子墨喃喃自语着,陷入了深思。十年前的记忆对他来讲是今生最大的痛苦。
那时他在凌府并不受人待见,除了凌子飞偶尔还会微笑着跟他说句话,其余的人都只当他是空气,可有可无的一件东西。对于八九岁的孩子,自尊心自然是受到了伤害,所以就在凌子枫进宫后的不几天,他不告而别的回到了小小将军府。
独自生活的日子是痛苦的,但他心中一直有一个信念:凌子枫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会回到这个小居,与她一起过幸福快乐的生活。直到不久后宫中传来消息,凌才人猝死。
对于凌子枫的死因宫中秘而不宣,没有知道是因为什么,只知道最后她是在庆安殿被烧成灰烬。凌子枫的死对他打击极大,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着原因,最后只找到一个替死的才人,其余的一无所获。这件事的真相就像是被深埋在了沙底,任他如何刨啊,刨啊,也摸不到其中的脉络。
不过现在,他至少知道她是被人下了三种毒的,不管是牵机醉还是羡煞美人面,或者连名都未听过的噬情,都是绝世奇毒,都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可以使用的。他只要寻访十年前的记录,看看曾有谁见过这几种毒,又曾经落在了谁的手中,或许就能找到凶手吧?
“姐姐,你放心,当年的仇,子墨一定会替你报的。”凌子墨紧握着手指,立下誓言。
往事已矣,不管以前发生什么,这时的白芷都已没了丝毫的仇恨之心,她摇摇头,微笑着拍了拍他紧握着的手,轻声道:“姐姐不需要你报什么仇,只要你过得好就行了。”
是的,只要他过的好就行了,这是她唯一的心愿。与师傅的约定之期已过了将近一年,若师傅回不来,她也就没什么盼头了。人死如灯灭,一个没几日好活的人,只希望她心里的他,能健健康康的好好活着,把她的那一份也一起活出来。
“只要有姐姐在,墨儿一定会过得好的。”凌子墨心有所感,紧紧抱着她,在她身上蹭来蹭去,又开始了擅长的缠人把戏。
白芷被他蹭的有些发痒,一扫刚才的坏心情,‘咯咯’的笑了起来。她不甘被瘙,立刻伸手哈他的痒,两人笑作一团。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阵皮靴走动的声音,接着房门被轻轻拍动,“白芷,你怎么还没睡?”
遭,怎么这时候文倾澜来了。白芷吓了一跳,忙往床底下一指。
凌子墨自命是少年英雄,哪肯钻床底,扭着身子不肯去。但耐不住白芷又推又求的,只好无可奈何的钻了进去。临进去前,还不忘用唇形告诉她,‘她欠他一次,一会儿要跟她讨回’。
这时哪顾得上要挟不要挟,白芷不管什么要求一概满口答应,匆匆把他塞了进去,才转身去开了房门。此时此刻,她万分庆幸自己怕人打扰,那房门是上了锁的。
门外的文倾澜一脸的不悦,一见白芷,微皱着眉,埋怨道:“你怎么这么半天才来?”
未等白芷相让,他已进了门,四下望了望,仿佛在寻找什么,“这里有别人吗?我刚才好像听到男人的声音。”
白芷行了礼,开玩笑道:“哪里有男人的声音?是我想起一些事笑了起来,而且我刚才没穿衣服,你好意思叫个裸美人给你开门吗?”
“这有何不好意思,裸美人开门,还省的一会儿脱了。”文倾澜扬着眉,满脸的调笑之色。他似对她的话充满了兴趣,当真动手解起她的衣服来。
白芷吓得左右躲闪,暗自后悔自己开的玩笑过火了,勾起这男人的色心,可如何是好?此时此刻,她可没那么大方,一人脱衣,让两个男人同时大饱眼福。
“皇上,我身体未愈,可还虚着呢。”白芷笑着开始讨饶,尽量不让他靠近自己的身体。
文倾澜心疼她,闻听,果然停了手,一脸遗憾的叹息。接着又突然伸臂抱住她的腰,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满声怨气道:“你这小妖精,勾引了我,还不想负责,你可知朕独守空房的日子过得多么寂寞。”
“皇上后宫三千,又岂会在乎多不多我一个。”白芷笑着反驳。
“没良心的,明知朕对你的心意,还要气朕。”文倾澜对她的话十分不满,捧着她的脸又吻了起来。
这个吻半是带着惩罚兴致的,强劲,有力,唇瓣与她的唇瓣紧密接触着,不断地摩挲,辗转舔舐。他轻轻剔开她柔软的唇,想更加深入,却被她微冷的贝齿挡着。
突然,房间里传来一声低低的轻喘,接着‘咔咔’几下,又像是某种东西的爬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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