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将刘掌柜的老母亲病了,去回春堂救医,我便治好了他老母亲的病,这次来,刘掌柜看着是我,便说要特别照顾我,便给我们准备了几样小点心带回家。
“宣大夫,快吃完了,柜上给您准备了杏仁佛手、甜点桂花糕,记得带走。”刘掌柜特意过来打了声招呼,嘴角含笑。
“刘掌柜,多谢!”我很不好意思回应。
“宣大夫,都是街坊,您救了老母亲的病,我感激不尽,就这吃的,您喜欢吃,我多了去。”刘掌柜满脸真诚,我也只能点头称谢。
“谢谢刘掌柜,您这的点心真好吃!”绿吃完放下筷子眨巴着眼睛道谢。
“刘掌柜,我那西凤酒给我准备好了没?”一声爽朗的声音自柜台传来,言语里夹杂着喜气。
“我先告退了!”刘掌柜笑笑正欲离去,绿萼却叫住了,有些恼:“他是谁啊,这么大声嚷嚷,真没礼貌!”
“秦将军家的二公子,平时就是个大嗓门,又是一名武将,边疆呆惯了,请多包涵!”掌柜满脸堆笑地解释道。
“这是哪家娘子,好生俊俏。”想不到就这么会,那男子已经走了过来,宽额挺鼻,方口剑眉,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倒是一个美男子,却不是斯文那一类的。
今天我仍旧一身男装,绿萼却是一身白色襦裙罩着蓝色上衣。
“你,你说谁呢?”绿萼瞧了瞧我,瞧了瞧自己,瞪着大眼看向秦二公子,更是生气,怒道。
“我就说你,生起气来也这般好看。”说完还故意眼神柔情地瞧着绿萼,嘴角含笑,双手抱胸,一副痞子样。
瞧着这人,绿萼一窘,双颊晕红,无措了一会,低了头,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跑,走到那人身旁还不忘骂一声:“你这个流氓!”
男子爽朗大笑两声,道:“唉,小娘子,你的芳名是什么,你还没告诉小生您家住哪条街哪个户呢?”他追了出来,绿萼手提着糕点只顾往外窜,我也只能跟着她乱跑,许久,已经是冷清的地了,见那人没有追上来,绿萼拍了拍胸口,喘了口大气,一屁股坐了下来,我也喘得不行,翻了翻白眼,也坐了下来。
“公,公主,奴,奴婢不是故意的,您累坏了吧!”我故意娇嗔一声,转头不去理她。
绿萼顺了顺气,咽了一口唾沫,急道:”公主,你看那人就一流氓,我,我……”自觉理亏便下头来。
“没事!”我笑笑,轻柔地看着他,起身拍拍屁股,整了整衣服,扶起绿萼,就往回走。
辰域四十年六月初一
八皇子第一次上早朝,据说是被皇帝给逼迫着去的,到了殿上,皇帝看见八皇子后龙颜大悦。
辰域四十年六月初二
皇帝下旨封秦迟为征西大将军,八皇子慕容辰风为副将,去边城西晋城抵抵抗虏奴国的进犯。
皇帝本共有十一个儿子,现存于世活着的只有五个。
大皇子死于二十年前,宫中说是医药无治,暴病而亡,坊间传言实为被刺客所杀;三皇子十岁那年得天花离世;四皇子常年卧病,从未出现在大家眼中;五皇子死于襁褓之中;七皇子据闻死于后宫女子争斗,不到八岁便已夭折。
二十天前,二皇子被任命去镇压东面乱民暴乱之事;十天前,六皇子被任命去追查南方盐粮之事;九皇子和十皇子是双胞胎,现年才十二岁;十一皇子也才九岁;众多皇子中只有八皇子年龄合适,被派往边关鼓舞士气去对立由胡虏国四王子带领的大军,亦会得到磨炼。
民间一片哗然,一向只懂风月不懂朝政的八皇子突然去了边关,还得了副将的头衔带领黑曜国士兵保卫边城。
当然也愁煞了八皇子的红颜知己,各个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地打探消息不曾停歇;八王爷府的侍妾也暂停了争宠的兴趣,各自找着对手玩起无聊的游戏来,至于是怎样的游戏,我却不得而知,只是医馆里多了一些八皇子的侍妾来求医。
辰域四十年六月二十二
我与往常一样与方路打扫了一下药铺,再看了看药材,便坐在大夫椅子上等待客人,远望着窗外的绿草红花,心里甚是平静幸福。
“陆大夫,请问您来有何事?”方路看着进来的陆大夫,赶紧迎了上去,泡了杯热茶:“您,请!”
我转过头,看着精瘦的陆大夫在椅子一坐,左手随意搭着,用手掀了茶盖闻了闻茶香,皮笑肉不笑道:“宣大夫这里的茶果真不一样?”我淡淡地笑了笑,陆大夫见我没搭话,仰了仰身子,大声说道:“这回我是来向宣大夫道喜的。”说完眯起双眼向我看来。
“何喜之有?”我也只是淡淡地问道。
“边界的秦将军中了一箭,我们局准备派你去,如果你治好了尉迟将军的伤,你说这不是大喜不成?”会有如此简单,有立功的机会会请我去?太医院因为南方大水之后的瘟疫太医已经差不多都派去了,新绛城宫里娘娘的病现在都是医局照料着。
“陆大夫妙手回春,秦将军那病怎么难得到您?”我故意打探其内。
“你是新人,有这样的锻炼机会要抓紧,到时候功成名就了,这城里达官贵人要你看病,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陆大夫用手似是慈爱地拍了拍我的肩,拍得我生疼,不遗余力地劝道,似是这是天大的好事,极美的肥差。
想着如果真去给秦将军看病,来回少说也得大半个月,这样对于我来说困难极大,不禁皱了皱眉,摇了摇头。
“宣大夫,不管怎么样,这回医学局里就派你去了,不去也得去,不然上面怪罪下来,不要说我们没护你!”陆大夫忽然凶神恶煞起来。
门外出现了一高大的人影,定眼一瞧,很眼熟,那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对着陆大夫厉声问道:“选好人没?这生慢!”
“草民见过秦校尉,医学局已经选好了人,是他!”说着便指向了我,我被惊地愣在那,一句也说出话来。
“滚!”那人言辞冰冷,满是恼意,陆大夫吓得拔腿就跑。
“你是?”我小心的询问,怕又惹怒了这尊恶神。
“在下秦二公子,秦玉!”我脑里轰然一响,看这秦二公子的神态,难道秦将军并非中箭那么简单?
“听说秦将军中了箭,军营里有军医,这……”
“宣大夫,在下就不绕弯子了,我爹中的是七夜泣血这个毒!普通大夫根本就解不了!”七夜泣血,就是中毒七日后,如若不救,便会化成一滩血水,如此紧急的时间,根本很难在毒发作以前赶到边城,怪不医学局将差事分给我。
“现在将军中毒几日了?”秦将军为人正义,护国有功,家里的公子也不仗势欺人,在民间很有威望,颇得了民心,是个好将军,我心里头已有了计较。
“我们刚得的消息,前天中的毒!”前天,那就是如果我现在赶着去,日夜马不停蹄,才有机会赶到边城,而且还不一定能赶上。
我一急,忙向秦公子道:“稍等片刻,我等会就回,今天起程。”
“好。”秦二公子坚定的答道。
“我去牵两匹马来,就在这门口会合。”秦二公子苦笑着对我说。
“能不能治好,还要看秦将军的福气。”
“我们也只是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秦二公子竟将自己的老子比喻成马,唉,我只是笑笑摇了摇头,提着药箱就往外走。
顺便买了些肉和菜,回了倚梅轩跟绿萼支了声,绿萼却是坚决不肯,我将秦将军的为人、治军和在黑曜国老百姓的地位跟绿萼说了,绿萼有了些松动,加上我的坚持,绿萼才勉强答应。
回到回春堂门,看着两匹上好的马,我就纳闷了,我不会骑马。
秦玉看着我的神态,问道:“公子为何发愣?”我看了看他,想着如果不快马加鞭,根本就没时间赶到边城,便咬了咬牙,学着他的模样跨上了马背,马儿一声长嘶,前蹄飞扬,吓得我抱着马脖子却不敢动。
“你不会骑马?”秦玉温和地偏头看我,我点了点头。
“那我去取马车。”他犹豫了片刻,有些无奈地道。
看着他担心有些铁青的脸色,我顿了顿道:“如果是马车,根本没时间赶上,你就临时教我一下。”
他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眉角沉了沉,一把从马背上把我拉到他怀里,就直奔城外,后面的白马也跟了上来,一面教我骑马的技巧。
如此一天一夜,马累了在驿站换马,第二天我便自己骑上了马,开始虽有些不稳,但压力太大,不得不逼自己快点学会,骑了半天终于熟络了,如此,比昨天的速度快了许多,一直这样,只在客栈休息了一晚,在秦将军将要毒发的时候我们终于赶到了边城的将军府。
马儿在将军府停下时,看着那“将军府”三个字,我有些晕眩,终于到了,有些哆嗦地下了马,刚下了马鞍,一时不稳,趔蹙几步,秦玉上前扶上,才稳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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