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宛冰与秦鹤翀一起吃饭。
饭菜很丰盛,好几个菜都是穆宛冰最喜欢的,可是,为了保持斯文的吃相,她还是努力吃得慢一点儿,再慢一点儿。
看到平日里和下人都有说有笑的穆宛冰跟自己吃顿饭这样拘束,秦鹤翀也有些不自在,除了使劲儿劝穆宛冰多吃和替她盛汤外,平时能言善辩的他竟找不出更多的话题。
一顿丰盛的晚餐吃得有点儿沉闷。
好容易吃完了菜,喝光了汤,用罢了点心,穆宛冰赶紧告辞。秦鹤翀也不知怎么挽留,就说送她回去。两人在有些枯黄的草地上默默走着,一时无话。
“冰儿。”秦鹤翀鼓起勇气,叫出了这个显得亲热的称呼。
“什么事。”穆宛冰赶紧接话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我……”
“不好啦,有人劫营啦!”
营区东北角传来了叫喊声,紧接着,火光四起。火光中,一簇火苗升上了天空,紧接着又连升两簇。穆宛冰知道,这是告诉大家,有不明身份的人闯进营区,并且很危险。
“有人劫营!你赶快去召集将士们准备打仗!”穆宛冰焦急地对秦鹤翀说。
“我先送你回帐篷。”说完,秦鹤翀也不管穆宛冰一再说自己没事,一把抱起她,施展轻功,腾空而起,把她放在帐篷里,叮嘱她不要出去,就飞快地走了。
穆宛冰哪里能不出去,可是刚走到门口,就被负责护卫这座帐篷的军士挡住了:“王妃请回去。外面危险。”多一个字都不肯说。穆宛冰生气,可也不敢乱跑给秦鹤翀添麻烦,就和朵儿心神不宁地在帐篷里踱来踱去。
过了好长时间,其实只有一会儿,是穆宛冰心焦觉得时间长,听得外面鸣金收兵,想是战斗结束了。正想冲出去,秦鹤翀进来了。仔细看了一遍,没受伤,穆宛冰这才抚着胸口说:“真是惊险哪!”
“担心我了?”秦鹤翀含笑问道。
“这……你是主帅么,人人都担心你呀。”
“只因为我是主帅吗?”
穆宛冰捂住发烫的脸,不敢回答。
“只是一些毛贼,一会儿就招架不住了。现在已经没事了。”看穆宛冰太窘,秦鹤翀转移了话题。
穆宛冰不解地问:“不是说这里很安全吗,怎么还会有毛贼?”
“我也觉得蹊跷,已经派人去查了,你不用担心,没事的。”
正说着话,只听外面一个女声急急惶惶地高喊:“王爷!王爷!丽侧妃不行了!请王爷赶紧去看看!”
帐篷里的人都唬了一跳。穆宛冰正在想,今天不是说好点儿了吗,早上还喝了两碗粥,吃了几口清淡的小菜,怎么突然“不行了”,却见秦鹤翀一个箭步跨出门外,一把揪住报信的墨云:“丽君怎么了?”
“丽侧妃她……”墨云只顾抽泣。
“到底怎么了?快说呀!”秦鹤翀急得跳脚。
等不了墨云的回答,秦鹤翀三步两步冲进了穆丽君的帐篷。
只见穆丽君斜躺在床上,正用帕子掩着嘴拼命咳嗽。秦鹤翀赶紧上前扶住她:“丽君,你怎么样了?”
穆丽君不说话,只是拼命将帕子捏紧,靠在秦鹤翀怀里大口喘气。秦鹤翀觉得疑惑,强掰开她的手,展开帕子一看,上面竟有星星点点的鲜血,不由一叠声高喊:“快叫大夫来!”
大夫很快就来了。这大夫可不是军医,而是以前负责给皇后和皇后所生的几个皇子诊脉的吴太医,其实宫里还有很多艺术高明的太医,可皇后就信任他一个人。这次秦鹤翀出征且常驻南方,皇后就令这位吴太医随行,好保护他的健康。这太医临走时,推荐了一位自己最看重也最放心的弟子给皇后。
吴太医果然医术高超,稍稍搭了一下脉息,就说丽侧妃是体质虚寒,旅途劳顿,饮食不调,加之所居住的帐篷不太厚实保暖,因此,内虚外寒,就咯血了。
秦鹤翀忧心忡忡地问:“这病要紧吗?”
“原本也不要紧。只是从脉息上看,这位丽侧妃以前肯定小产过数次,所以,需要好好调养,衣食住用都要精心,还不能操劳和忧思过度,再按方服药,假以时日,方可痊愈。”
秦鹤翀心情沉重地送走了吴太医,又心疼地将穆丽君揽在怀里,内疚地说:“都是我不好,这一路上都没有好好照顾你。”
穆丽君脸色苍白,喘着气说:“这怎么能怪王爷呢?是妾身自己身体不争气,还耽误了行程,是妾身对不起王爷。”
秦鹤翀赶忙轻轻掩住她失去血色的嘴唇:“不要这样说。你的身体弄成这样,也是为了我。”
穆丽君凄然地笑了:“王爷这样说,妾身怎敢担待?一直以来,妾身最大的心愿就是盼着王爷开心,再就是能为王爷留下一子半女,可是怎奈身子弄成这样。”说着,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秦鹤翀心酸地劝慰:“别这样没信心。你还年轻得很呢,只要好好调养,等身子好了,想做什么事做不成?噢,我差点儿忘了,吴太医说你这帐篷不保暖,我现在就让下人来收拾,从今天起,你就住我的帐篷吧。”
“万万不行啊,”穆丽君挣扎着要起身,“军中有军中的规矩,主帅的帐篷可不能随便住进别人。”
“那有什么,”秦鹤翀不以为然地说,“规矩还不是我这主帅说了算。”说完就唤墨云过来,叫她赶快找人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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