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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意外的老妈出现

静待花开 看守暖瓶的猫 4332 2021-04-02 20:35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风和日丽,到处都是新的气息。我想,这样的日子多少总是给我希望的。

  放下自制的炭笔,我使劲转几下有些酸疼的脖颈,几个时辰这样不停地勾勾画画,还真是个体力活。仔细端详画好的卡通样子,一只活灵活现的喜洋洋跃然纸上,满意的勾起嘴角,眯起眼睛想象着这东西做成布偶的样子,这个朝代应该可以卖的很好吧?

  “小姐,”秀儿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我让她去绣坊找来的丝线,“没找到小姐说的那种亮光闪闪的丝线,只从绣娘那里讨来一些平日里用来给您和王爷绣衣服花纹的这种线,想问问小姐行或不行?”

  我对比着她手里的各色彩线,虽说没有现代丝线那种光泽和柔韧,不过摸起来手感还不错,我对比着桌上画好的图样,想了想,决定先拿来做一批试试看效果。

  点点头接下她手里的这些线,我将一张图从一堆图纸、彩线甚至布头堆里扒出来,递给她:“你把这图拿到落雨轩,就说袖口地方图案太繁琐,请公主略微改动一下。”

  看着秀儿单薄的背影,我一时竟忘记了要做什么。回想这段时间的日子,竟觉得恍惚。

  几天前雨落在望月国太子下榻的清风阁失控,将我也影响到失了分寸。寸步不离守到她第二天早上,一直等到她的情绪恢复一些,才敢开口询问那天究竟出了什么事。

  她的情绪还是不好,对于前一天发生的种种并不想深谈,略带敷衍的告诉我只是情绪失控,因为那个长得极度神似程琪的男人。

  我理解她,毕竟每个人都有一段只属于自己的过往,我们没有权利要求谁对自己都是百分之百的坦诚,毕竟我们自己也不是将自己完全暴露在别人面前。留一点隐私给自己无关乎信任,只因为有些伤口还需一个人慢慢舔舐,直至结疤或者溃烂长出新肉。

  这是一段成长的过程,谁都没有例外。程琪便是雨落心里不容别人窥视的旧伤口,重生的契机使她决定忘掉过往重新生活,可是与司徒加洛的意外相遇如龙卷风过境,彻底颠覆了她重新建立起来的新生意念,理智全线崩溃,这是她的伤,我不能再一次残忍的揭开这个疤,看她鲜血淋漓。

  我的理智不允许她的自尊同样不允许。于是我们不约而同地选择对这个问题避而不谈。

  “小姐,夫人来了。”秋月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我神智拉回,但是“夫人”两字再一次敲打我的记忆,夫人?莫非是我在古代的妈?

  打了个激灵,我赶紧收拾东西起身迎接,我的妈呀,她老人家怎么突然过来了,我还没有补齐对娘家的资料,一会穿帮不是要人命么?对着自己女儿的身体发现竟是另外的孤魂,呃,但愿她老人家心脏够好,不然真被我气出个好歹来,那真真是罪过!

  对秋月做了一个快请的示意,赶紧随丫头来到门口,迎接传说中的老妈。双手紧紧握拳藏在衣裙里面,掌心不断冒出的汗也在提醒着我的紧张,哎,不紧张才怪好不好!

  怎么形容呢,乍一眼看到将军夫人,我就有种她一定经历过什么的错觉,外表雍容华贵,随着丫鬟缓缓走来,气势上便能压倒一方,真不愧是将军夫人,也只有这样的气魄才能跟随将军风雨几十年,相携相伴。

  我赶紧上前几步,甜腻腻地喊了一声“娘亲”,自来熟地捥上将军夫人胳膊,缓步走进大厅。这样的举动应该没错哈?

  夫人随我到厅里坐下,也不说话,就这样淡淡地看着,审视着房内的摆设,观察着站在屋内的丫头,最后目光定在我面上,带着点探究又有点犹豫,看得我心里直发毛,难道她认出来了?这也太神了,我还没表现呢,就抓住狐狸尾巴,这道行太深了吧?

  “娘亲,你怎么不高兴啊?女儿惹您生气了?”忐忑地问出话,直觉后背已经起了一层薄汗,天啊,这也太煎熬了。

  “还不跪下!”母亲大人一声令下,火气十足,吓得我什么反抗不敢有,条件反射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心里委屈却忍着不敢发泄,心虚地只会跪在那里不停酝酿眼里的泪意,甭管是不是亲的,哭出来总是管用的。

  旁边的丫头也被吓坏了,惊惶无措地站在那里进退两难。可不是吗,自己老妈教训女儿,谁敢说个“不”字?

  这石头地面就是硌人,左右挪了挪身子,才委屈地抬头:“娘,女儿犯错您教训的是,可是您也得告诉女儿为的哪遭不是?您这样自己生闷气,可是气坏了自己身子,女儿还得心疼!”抽抽鼻子,装模装样地用手背擦擦眼窝,撒娇的痕迹着实明显。

  座上的母亲大人想是已经顺过气,用手指点着我的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恨恨地开口:“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妈,你不把我气死,你心里难受倒是真的!”然后抬手又指着周围的丫头,“行了,别一个个杵着了,都下去伺候,看着没的让人心烦。”丫头们领命,都小心翼翼地出去了。

  心里估摸着时辰,心里不由又是一叹,母上大人选的时候好啊,殇烨瑾正是上朝堂议事的好时辰,就算想求救也没可能了,呸呸呸,怎么好死不死想起找他求救了,那还不如死在老娘手里来得干脆呢,了不起来个全招,看在相同的肉身的份上,老人家也能给我留条后路。

  神在在地跪在地上,想着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就听头上传来:“人都走了,还跪着干什么,起来吧。”然后跟着一声轻叹。

  我慢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谄媚地上前,帮老人家捏着肩膀,试探性地说:“娘,您今天来怎么了,什么事让您发这么大的火,女儿不孝,您别跟我一般计较。”

  “哼,现在倒是会说好听的。”老人家伸手拉过我,绕到跟前,“颜儿啊,娘知道你当初嫁给王爷也是几千几万个不情愿,恨我和你父亲棒打鸳鸯生生拆了你跟裴源沁那个孩子,这件事一直也是我们心头的刺啊!”说道动情处,老人家的情绪明显有些失控,拿出手绢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虽说当时的情景并不是我经历的,但是看到夫人如此失控,我心里自是同样过意不去,兴许毕竟母女连心吧,看着这么大年纪的老人在我面前动真情,我急忙安慰:“娘,说什么呢,都过去了不是?我现在挺好的,您怎么又突然提到这个了?”

  “娘知道你这几年心里苦,你是个倔强的孩子,有事也不愿跟我们说,只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我和你父亲总怕你吃亏,虽说你并不爱王爷,但是当时那个场面也不是你父亲能够应付了的,再说裴家做法也着实过分,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你嫁给王爷,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算是平了这些人的心气。”将军夫人又自顾自地絮叨着当年的情景,听得我自己毫无头绪,只是隐隐觉得之前方颜嫁给殇烨瑾或许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

  “娘,当时究竟怎么了,为什么您跟爹爹硬要我嫁给殇烨瑾?”也许今天可以从她口中知道些什么。上次殇烨瑾和裴源沁意外照面,就让我心里种下疑惑,怎么听起来他们不共戴天?

  座上的夫人似乎意识到自己失言,拍拍我的手,宽慰的笑着:“咳,莫不是一些陈年旧账罢了,早就过去,莫要再提才是。”说话间已是收拾好情绪,板上面孔:“倒是你,一天到晚不让为娘省心,自是当了王妃,就应当知道恪守妇道,你说你怎么又开始跟裴家有来往了?”声音不轻不重,但句句震得我目瞪口呆。

  天,将军夫人怎么知道我和裴源沁有来往?穿来这些时日,我一直十分注意房里丫鬟的口,不止一次反复提醒她们不要出门胡言乱语,尤其是将军府,就连当时我穿来小产那件事,也是捂得密不透风,现在怎么单单这件被知道了?

  那么说,今天夫人是来警告我要恪守妇道么?汗死,我真是冤枉至极。无辜地抬头,使劲摇头以示清白,可是她摆明了不信,末了看我实在不想合作,将手往茶几上一拍,顿时吓得我又起一层冷汗。

  “你这丫头,还嘴硬呢,你瞅瞅姓裴的那小子都找到府上了,若不是我趁你父亲不在,替你拦下来,今天过来教训你的就不是我是他了!”说着就看着她从兜里掏出一张小纸条,上面用小楷密密麻麻地写着,我大体扫了一眼,顿时有些气血上涌,这小子真是把我这些日子的事情全给我招全了,末了还加上一句:“颜颜在王府多受欺侮,请将军及夫人尽早搭救。”

  这不是给我添乱吗?心里更是后悔死了让秀儿去找他帮忙的举动。没错,自前几天雨落那件事之后,便再一次坚定了我离开的念头。雨落曾经说我们可以把这段经历看做我们的第二次人生,在这个陌生的国度以二十一世纪新人的智商再一次将生命演绎的风生水起。曾经我也几乎这样相信了,或者如果雨落没有发生那件事,我已经那么认为了。

  但是现在我不要!我不愿意只因我们占据了别人的身体或者身份,就要照单全收她们在这个世上欠下的债。也许我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活得生机勃勃,但是我不愿意顶着烨王妃或者状元爷情人的名头。他们深情也好,冷漠也罢,跟我无关。就算在他们所有眼里我是方颜,甚至有的时候我自己都会有错觉。

  这些都不是我要的。雨落一定又要骂我钻牛角尖,放着如此优秀又对“自己”情深义重的男子还要酸葡萄的说什么“真爱一生一世”。

  好吧,也许就是我矫情了,既然是自己的新人生,如果连选择爱情的对象和权利的愿望都无法得到满足,我不明白这样的人生过下去还存在何种意义。任性,也是上天给了我这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于是我在第二天便吩咐秀儿出门,帮我联系裴源沁,我知道她一定知道怎么找到他。虽然殇烨瑾跟我约法三章我不能再见裴源沁,但是却没说我不能通过别人找他。呵,我就是钻他语言中的漏洞,反正他不会知道,就算知道那也是以后需要考虑的问题。

  只是没想到他怎么想到去我家报信,真是越帮越忙。我看着那张纸也不说话也不辩解,只那么站着,将军夫人叹了口气,将我拉到怀里:“颜儿,我们不是不心疼你,当时看着他找人递来的这封信,我的心都要碎了,我可怜的儿怎么受了这么多罪,可是这就是命啊,当初先帝将你许给王爷,我和你父亲就知道,这就是命。本来期望着王爷能怜你、疼你,那样我们的愧疚也能少一些,毕竟当初王爷对你的心也是片刻都不比裴家公子少的。可是谁想到你是这样一个性子,平白吃了这些亏。”说着这些,她的声音也开始哽咽,我听得也是心头发酸。我听得出来她是真心疼惜女儿,只是生在官宦人家,也并不是事事如意,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过日子谁明白罢了。

  压住眼里的泪意,我回抱母亲,这一刻我愿意将她当做自己的妈妈:“娘,您别说了,我知道您和爹爹疼我,这个婚事是先帝指下的,哪有我们置喙的道理,女儿不苦,真的,一点都不苦。”

  声音里也是掩饰不住的悲伤,还能说什么呢,穿到这样一个身份里,除了自救,还能指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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