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茶没料到这种聚会与她以往所见识的不同,年轻人大都朝气蓬勃,闹腾得很,她与已经回席的林漠遥正要退出,如花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扯住她不放,央求道:“小姐,别走,我害怕……”
苏红茶好笑道:“这有什么好怕的,年轻人难得聚一起热闹一下,再说这些都是白公子的朋友,你也该适应适应,太拘谨了反倒让白公子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
可是无论她怎么劝说,如花就是不肯放开她,林漠遥见她求得可怜,便笑道:“小茶,这里也都是些年轻人,我因为事务忙,也未曾带你在这种场合闹过,不如就留下来陪陪如花,也好给她壮壮胆。”
苏红茶仰脸问道:“那你呢?”
林漠遥含笑道:“我坐在此他们或许会拘谨,我就在后席角落里等你们。”
苏红茶回头看看如花,瞧她怕得几乎快流出泪来,只好点了头。
这时白春水已被迫说到与如花被一条狗咬伤,两人由一本书而结下的情缘。
只听一个容长脸公子大声问道:“请问是一本什么书?不妨也介绍给我们,看看大家伙儿也能不能因书而结一段情缘?哈哈……”
曲娇娇首先大声附和,然后周围也响起不少吆喝声,白春水深情脉脉地看了低垂下头的如花一眼,说道:“先别问这是本什么书,因为这本书正是林小姐无事时所写。当我把那本书一翻,却感新奇而又吸引人,如今相信都流传于不少京城千金的闺房之中。”
他这里称的林小姐,就是指如花。因为如花自小父母双亡被卖到了苏府,还属奴籍,现在给她挂上了林世子义妹的称呼,没姓的如花便改了林姓,白春水对外人都称她林小姐林如花。
众人惊叹道:“哦——原来林小姐有如此才情,怪不得白二少一见倾心,不知可否把那本书借给我们一看?”
白春水摆手道:“那到没必要,如果你们知道前几月在京城甚为流行的唱曲《葬花吟》是她所写,便会知晓她在诗词歌赋方面究竟有多深的造诣。”
“《葬花吟》?那不是署名为雪琴的人写的吗?难道……林小姐用了雪琴这一名将此曲推出?”
白春水与一些人尽情夸赞着林小姐的才情,而如花是越听头垂得越低,半晌,她才绞着手指咬住下唇怯怯道:“对不起,小姐,我……”
苏红茶只是叹了口气道:“这些都无妨,就怕以后时日长了,会出事……”这些东西她本来也是剽窃而来的,让如花代名顶替也没什么,就怕有朝一日被白春水知道,如花该如何自处?
如花抬起脸,红着眼圈道:“小姐,相信我,春水是一个很好的人,就算以后知道了,他也一定会原谅我,而且我现在这样觉得很幸福,除了这方面,我们其他都很合。”
苏红茶不想增加她的心理负担,笑了笑道:“不用给我解释,以后的路是属于你自己的,只要你自己认为幸福,那还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呢?”
如花这才长松了一口气。
恰至白春水已念到一首出自林小姐的情歌:“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大厅里顿时一片更大的惊叹声,有的赞叹林小姐的深情,有的称赞她果然才气了得,就连见多识广听遍天下名词曲的墨音也大为震惊不已,她无论如何都没料到苏红茶身边的一个小婢女也能写出如此佳句。
而只有苏红茶知道,这是当初如花向她索要诗句时写给她的名句,用在白春水身上,岂非更让白春水陷入她痴情而热烈的表白中?
正在她陷入深思之际,林漠遥忽然走到她身后在她耳边低声道:“小茶,白老夫人说与我有事商谈,我先过去一下,你在这里玩得开心一点。”
苏红茶赶忙回头腻声道:“只管去,我在这里等你。”
林漠遥趁人不备拧了她小巧的鼻尖一下,宠溺道:“如花的事别去计较,只要我知道你是多么有能耐就行了。”
苏红茶低笑,这人不动声色的,却将她的底细查了个一清二楚,若是哪天知道她也是窃来的,看他还有如此自得没有。
目送走林漠遥,她收回视线时,不想与邻席的一双眸子蓦然相遇,曲湘南懒洋洋靠在椅背里,没什么诚意地向她举了举杯,算是打了招呼。
苏红茶掩下一丝不自然,回以他坦然一笑。
“既然林小姐如此有才气,何不现在为我们吟几首情诗?”
“就是啊,连唱遍大街小巷的葬花吟都是她所写,心里定然还有不少好词好句,不如趁此机会还念些出来让我们解解馋?”
此时大厅里不少人开始拍着桌子呼叫林小姐再念词句,一来让他们见识见识,再者,在大陆以精通琴棋书画成名的墨音姑娘正好在场,也让她来评论一番,说不定林小姐就是墨音第二呢?
如此众多的呼叫声,顿时让如花吓得面色惨白,连白春水过来问她的时候,她也呆呆的愣在那里,不知该做如何反应。
曲娇娇捅了捅如花的背脊,毫不客气道:“林小姐,这么多双眼睛等着呢,怎么能拖拖拉拉?如果还想考验我们的耐性,那,不怪我要整你的情郎,我数一下数,可就要灌他一碗酒,一直到你大开金口前。”
她说着端起一碗酒就要往白春水强灌去,引得场上一片轰笑声,气氛更为热烈。
白春水一动不动地望着如花,他自有信心她不会让他被曲娇娇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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