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摇着头,“不,小姐永远都是小姐,在如花的心目中,小姐比我亲生爹娘还要亲,我现在所有的,全是小姐所赐,如花就算今生为小姐做牛做马,也难以偿还小姐的恩赐的万分之一……”
苏红茶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这种观念深重,就算她说再多次也是枉然。
此时林漠遥已经与同桌的一名中年官员相熟,不时谈论一些朝中可有可无的一些事。墨音与同桌的年青男子相谈甚欢,也不知那年青男子是哪家公子,旁边还坐着他的家眷,他却毫不掩饰对墨音的仰慕,洋洋洒洒地尽在那里赋诗谈经,毫不理会家眷僵在那里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林暮语则紧挨着墨音,扬着一张俊脸,望着墨音一个人发愣。真是世事无料,想不到当初那么难驯不羁的浪荡子,竟被墨音整到了这般下场,果然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不一会,在司仪的高呼声中,宴席正式开始,而这个时候,白春水红着脸跑过来,亲自又将林漠遥和如花请到了上座与白老夫人一桌。这样一来,老夫人那边就是白家的三位宗亲和白春水姐弟,以及曲湘南曲娇娇林漠遥如花一桌,这样的座位方式相当打眼,宴席下有不少人在问林世子缘何带着一个小姐能与老夫人相座?
于是就有白家故意安排的人开始大肆宣传与林世子一起的女子是他的义妹,目前正准备与白二少议婚,此次老夫人虽然没明说,但也是要以这个机会向所有人说明,她家的儿媳妇身份不低,以后他们白家再不单单是以商称名的世家,也已经与王候之家扯上了关系,过不了多久,在座的人就又可以来白家吃上喜酒了。
听到这个消息,不少商贾大为羡慕不已,在东华,虽然经商很赚钱,但是社会地位并不高,有钱的人,不见得就能与官家结交,即便有那么一两个使尽招数与官家打上交道,往往都是要卑躬屈膝看尽人的脸色,也就是为了在同行面前挣上那么一点面子。现在白家不愧为排行第二的世家,就因为儿女之事,竟然能攀上了王府这样的门第,简直是祖上积德,如今得了余荫。
他们两人被请过去,苏红茶身边就空了,墨音这时也停止了和旁人的说话,她转过头来,未语先笑道:“嫂子,墨音如今是见识到了过河拆桥的人,这不,你把人家的婚事促成了,却没人来感激你,把个大媒人晾一边,他们在那边吃香喝辣,好似一家人一般在那边有说有笑,你这世子妃也当得真窝囊。”
苏红茶看了老夫人那边席面一眼,不过就是林漠遥坐在白老夫人对面,白家两兄妹作陪,与曲湘南姑侄客气的说着场面话而已,老夫人的意思分明就是让林漠遥在那里显个面,让所有人都知道下如花的身份,绝没有别的意思,一到墨音嘴里,怎么就变成了另外一种韵味?
她自然不会听墨音的挑拨离间,让哑姑夹了一块水晶肘子道:“没有人过河拆桥,更没有什么大媒人,别人缘份天注定,我能在这里吃上一顿酒席,已经很满足,如果墨音你心里妒忌觉得不平衡,也大可以找个更高的地方去飞,又何必缠着我们家暮语不放呢?”
她的这席话让在坐的几人一惊,诧异的看着墨音,难道林家并不满意墨音这个准儿媳妇,还嫌她配不上口碑并不佳的林二少?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别人用如此奇怪的眼光看她,墨音气得脸上时青时白,想发作,却又不符合她的形象,她干脆眼睛挤了挤,用出她的杀手锏,顿时眼眶里盈满泪水,低泣道:“如若不是暮语对我用了强让我怀上了林家骨肉,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他么?想我墨音也是有身价的人,如今为了自己的清白落到这般田地,嫂子又怎可数落于我?”
她这么一说,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林暮语身上了,她倒成了最无辜最受伤的人,自然能掬得别人一把同情泪。苏红茶懒得与她计较,这个女人总之很麻烦,林漠遥说他会处理的,她自也不必去管太多,徒惹不快。
墨音见她不理她,哭得一会,也觉无趣,在林暮语的怀里擦干了眼泪,就时不时看向老夫人那一桌,她暗瞅着与林漠遥坐在一起的白芳华,嘴角渐渐勾起一抹阴毒的笑意。
众人吃吃喝喝,宴席很快就接近尾声,白老夫人称累,就先下了席。正经主子退了,余下一些年长的人也跟着退了席,约在白府准备好的其他厅堂去谈生意经。一些年轻的公子小姐早已迫不及待的在中间拼了几桌,叫人撤了旧席,重新抬上一些糕点和茶水外加酒坛子,要在此大肆闹一番,他们多是白春水狐朋狗友或是与白家有生意往来的世交,早已听说白春水与如花议亲的事,就想趁此机会好好闹一番。
白家毕竟是经商起家,在朝廷并无官职,是以,结交的自然也以商贾居多。而这样的聚会,便不会有与皇家宴席一样那么多的禁忌和规矩。几个年轻公子将白春水架到最中间一席上,哄笑着让他说出与林世子义妹如何结识的情史,另外再叫几个性情活泼的小姐把如花也押在这边席上,摆上酒,只要白春水稍有隐瞒不对的地方,就要强灌如花的酒,其中闹得最凶的,居然是曲湘南那个看上去淑女得不行的姑姑。
曲娇娇对这种事似乎特别来劲,一大坛子酒摆到如花面前,很豪气的挽了袖子喝道:“白春水还光着绽子在泥地里滚的时候就是个调皮捣蛋鬼,没少泼脏过我的衣裙,现在居然都快要娶亲了,做为姑姑,总该要表示一下特别关照。”她把关照二字说得极重,很显然,她没准备轻易放过白春水和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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