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随手就帮他收拾起来,刀具,竹子,成品,半成品,一堆一堆分开了放,不一会,就还了楚斩情一个井然有序的铺子。
楚斩情干站在那里,再一次对女子的那双巧手佩服不已。
苏红茶看看天色,夕阳西下,已近傍晚,她抹了抹额头的汗,就往铺子外面走去,楚斩情跟了两步,“喂……”
苏红茶回头,“干什么?”
楚斩情死死盯着她,抿紧唇角,就是不出声。
苏红茶白他一眼,“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思念我做的全鱼宴?我去去就来。”
楚斩情总算有了一丝赫然,于是,他果然什么都不做了,就坐在铺子门槛上呆等,其实往日这个时候,他正在后面煮着他每一日都必吃的半生不熟的米饭,菜就更不用说。
过得一会,就见到苏红茶牵了一匹马,马上驮着包袱和二胡,背上还背了一把琴,手里提着新鲜蔬菜走了过来。他眼睛一亮,跳起来几大步过去接了她手里的东西,帮牵了马,一言不发,就往铺子后面走去。
苏红茶在后面笑了笑,这人话不多,但是行动就能代表他的语言。
到了后院一看,果然和猪窝没什么分别,厨房里更是乱糟糟的,叫她一脚下去,根本就没有可供转弯的地方。
她忙吩咐他去河里挑了几桶水,先把水缸满上,然后点灯清扫着厨房,把那些烟灰蛛网全都消灭掉,楚斩情在旁边手忙脚乱,想帮扫柜上的蛛网,却全扫进了正在下面刷碗的苏红茶身上,灰尘扬得她满头满脸外带刚洗干净的碗。想帮忙倒柴灰,也不看是否上风头,那灰迎风一吹,又全吹进了厨房,刚刚擦干净的厨具又变成灰蒙蒙一片。
苏红茶气得直跺脚,一把将他推到外面,做了个止步的手势,然后又重新开始收拾。
等收拾完,一顿饭直做到月上中天时才热腾腾香喷喷的出锅,做了一个清蒸鱼,一个香菇炖子鸡,一个清炒白菜,那香味袅绕,把个久未闻此纯正肉香的楚斩情馋得直咽口水。
这一次他也不用她开口请,袖子一挽,就在坐在桌着呼呼啦啦吃起来。
苏红茶看他吃得香,有些得意道:“怎么样,手艺不错吧。”
楚斩情瞄了她一眼,挑眉道:“一般般。”
没讨到一个好,苏红茶忙低头吃饭,“那你小心点,别把舌头吞进去了。”
楚斩情当没听见。
就这样,两人又变得无话,都埋头猛吃。
当夜,苏红茶气呼呼地自行在后面一排屋子里收拾了一间房,又跑到楚斩情那边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出两床发黑了的棉絮搬过去,铺在三条板凳上权做床,勉强将就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把门一开,门外就摆了一张木板床,两床新絮和崭新的被褥,外加……一盆子挡住她去路的脏衣服。
看着床褥有些感动,其实她现在哪里有那么娇贵,在外流浪的这几个月,她常常都是风餐露宿,找不到宿头的时候,经常会在野地里或树梢上过一夜,如今有三条板凳拼着,已经很是优渥了。
再看看那盆脏衣服,她又有些想笑,那人也真是会奴役人,先给点好处,然后就该贴心贴意的干活了,一点都不浪费劳力。
于是她又一阵忙活,等铺好床,把衣服洗干净晾好,才开始做早饭。
等饭做好了好一会,都还不见楚斩情的人,铺子门也是关着的,她正要出去找,他就及时的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把迷你弩弓。进来就跟狗鼻子一样闻到厨房里的香气,把弩弓朝她手里一丢,就往厨房里钻,不一会就听他吃饭的声音。
苏红茶奇怪地看着手里那把弩弓,入手沉重,材质乌黑,与她的那把弩弓极为相似,但是细看,却又改良了不少,最起码箭槽放宽,一次可多发,箭身更利更纤巧,箭头发出森冷的寒光,一看就知是个超级杀器,有利于远近攻击的好东西。
原来他竟然没有忘了研制出一个比她的弩弓更具杀伤力的话,顿时兴冲冲地跑到厨房,“这把弩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比起我那把,好像更具杀伤力。”
楚斩情似早知他的疑问,一脸不屑,“你爹设计的那算是弩弓么?材质差,制作粗糙,射出的力道跟女人撒娇一样软绵绵,哄哄小孩子还可以,真要用来杀人,自己就先被人射翻了,毫无意义。”
苏红茶听得一把狂汗,那可是她前世的老爹根据特种部队的弩弓改造的,何况她也只能看了个皮毛,请一些工匠批量做出来,哪里还有什么真正的好材料?能杀人就不错了,不可能达到像他说的要那么高的要求。
看她哑口无言,楚斩情似乎心情也份外好,吃完饭就绕着她的那匹被颜料把毛色染得乱七八糟的汗血宝马前转,他拍拍马头,“这马不错,走,我们今天去林子里打些山味回来打牙祭。”
苏红茶没动,“难道你今天不开门做生意了么?别人都订了货,你不按时交,恐怕会影响生意。”
楚斩情冷笑,“你以为我是那个钻进钱眼子里的曲公子?铺子门我想开就开,想关就关,谁敢多说个不字?”
他把马一牵,不耐烦道:“你到底要不要去?”
有些恍神的苏红茶忙点头,“去去去,就怕你的技艺不如我爹,打不到猎物,那便要出丑了。”
楚斩情牵马出去,嘿嘿一笑,“那你等下比比,看是你爹厉害,还是干爹厉害。”
其实苏红茶不用猜,她就知道是楚斩情厉害。一个据说专只杀人不救人的人,连狡猾多端的人都杀得了,何论一些智能低下的野生牲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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