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不会管这件事,他回水木山庄了,不想被朝堂的乌烟瘴气薰染。”
明珏本来就没想让水木插手这件事,萧怀逸和水木没有任何私交,水木也知道这件事的内幕,也不想卷进来,单凭她的关系,请水木出面也不合适。
得知这件事,她先找了林子悦,又找了小乔,有他们俩人帮忙了解情况和事态发展就行。她想把事情了解透彻,再着手解决,现在还没到解决问题的时候。
“先生本是高人,此举明智。”明珏的语气悠然轻松,没有一点失望之意。
谭金州是水木的学生,两人一向私交不错,而她是水木的寄名女学生,又是萧怀逸的妻子。水木选择两人都不帮,远远躲开,是明智之举,更是无奈之举。
“你没想过让师傅帮忙保住萧怀逸?”谭金州问得别有用意。
明珏摇了摇头,故作高深一笑,说:“这点小事无须劳烦师傅。”
“小事?”谭金州嘴角挑起嘲弄,“小师妹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有违礼法、忤逆不孝的罪名大到可以砍头夺命,削爵流放还是轻的。”
现在,明珏还不知道谭金州为什么事找她,她必须沉住气,不动声色。谭金州暴露目的之后,她思量忖度,获取有价值的消息,再对症下药。
“有违礼法、忤逆不孝者大有人在,不多萧怀逸一个,也不少他一个。”明珏语气淡定,对于不涉及主题的问题,她只是随口应声。
“有违礼法、忤逆不孝者确实大有人在,可民不告、官不究,若没人揪着不放,皇上也乐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会自找麻烦,有人揪可就不一样了。”
明珏清冷一笑,“依谭大人之言,揪着萧怀逸的小辫子不放的人才是最厉害的人,不管这些人是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吹毛求疵,都能左右皇上的意思?”
谭金州轻哼一声,面露沉冷的笑容,说:“你很聪明,一语中的,但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萧怀逸有小辫子可揪,就不能怨别人了。”
“我明白了,这次的事对我也是个教训,不管萧怀逸此次是死是活,还是削爵流放,我都不会埋怨谭大人率众揪他的小辫子,谁让他有小辫子可揪呢。”
明珏嘴上这么说,语气也很真诚,心里却有另一番计较。你们不是揪萧怀逸的小辫子吗?回头我把他的头发剃光,没小辫子,我看你们还能揪什么?
跟谭金州互相试探的闲谈令明珏确定了思路,她要剪掉萧怀逸的小辫子,让这些人措手不及,只要能把萧怀逸保出来,还击就交给他来做。
谭金州对明珏的态度很满意,点头说:“小师妹,你可以趁此机会离开萧怀逸,换一重身份另外生活,比做一品淑仪夫人要轻松得多。”
“我知道谭大人是为我好,可我不敢认同,刚才谭大人还跟我讲礼法,丈夫未死我就生出另嫁的心思,那岂不是又让谭大人有小辫子可揪了。”
不管谭金州绕多大弯子,费多少口舌点缀,明珏现在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谭金州不想让明珏参与这件事,一来是看水木的面子,他不想把跟明珏的关系弄得太僵。二来谭金州怕她出面,如果她出面乱搅,肯定会给程氏一派添好多麻烦。
“你想帮萧怀逸?”谭金州的语气里透出寒意。
“这就是谭大人请我来的目的?”明珏笑容灿烂,语气温和却有力,“萧怀逸是我丈夫,我的荣耀完全来自于他,他处于困境,我能对他弃而不管吗?”
“你们没有夫妻之实,何必这么认真?”
明珏微微一怔,谭金州连她和萧怀逸是有名无实的夫妻都能看出来,本事不小。不过,不管谭金州和程氏一派有多么神通广大,胜负未决之前,她不会放弃萧怀逸。她和萧怀逸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夫妻,而且萧怀逸对她不错。
“我们有夫妻之名,这就足够了。”
谭金州惋惜摇头,“我真不想看到你和他一起被流放。”
看来谭金州和程氏一派及萧老太等人还真有必胜的把握,可见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多多是不是萧怀逸的孩子、萧怀逸有没有在老侯爷者孝期有没有与二公主私通,这些事都有待确实,他们为什么就有十足的把握呢?
“谭大人敢肯定萧怀逸一定能被流放,想必把握十足。”
“小师妹还是回去想想我的话吧!朝堂的事不是你能参与的。”
“多谢谭大人,告辞。”
“小师妹别忘了还欠我一份人情。”
明珏大笑几声,说:“我没忘欠谭大人的人情,但谭大人似乎忘了我的话。”
谭金州的脸庞闪过几丝怒意,“什么话?”
“人情能还则还,不能还,呵呵,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明珏的笑容温和明媚,心里却涌起浓重的苍凉,她决定赖帐,也知道谭金州不会善罢甘休。
皇权至上的社会形态,一个人荣辱贫达就凭上位者一句话。谭金州和程氏一派这么有把握,那只能说明皇上猜忌萧怀逸手握重兵,想借这件事除掉他。现在天下太平了,象他这样的武将利用价值不大,留着只会功高震主。
回到平侯府,来来往往的仆人对她再也不象从前那么殷切奉承,而是带着一些冷落的敬而远之。一个人从高位跌落,不能适应的反而是别人的变化。明珏理解做为下人的无奈,很淡定地接受他们的态度,但她做不到真正的宠辱不惊。
所以,萧怀逸不能败,他有爵在身,而明珏永远是平北侯府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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