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脸色铁青,边骂萧怀迦边瞟萧老太,骂完,又要打萧怀迦,被两个大丫头拦住,恳求劝慰。袁氏挣不脱,恨恨地看着儿子,捶声顿足,放声大哭。
众人又一次被震惊了,袁氏嫁到萧家二十年,跟奴才都很少发脾气。这次却当着这么多人打骂爱子,又哭又闹,这不是打萧老太的脸吗?
萧老太瘫在椅子上,唉声叹气,挤出几滴老泪。她恨不得把明珏吃掉,不就是卖人吗?本来小事一桩,几句话就闹成了这样,都是洛明珏这丧门星妨的。
多数人如潮水涌来,安慰萧老太,规劝袁氏,人声嗡嗡直响,主院乱成一团。
明珏跪坐在地上,揉着膝盖,脸上浮现笑意,摆出一副看热闹的神态。萧怀迦不理会萧老太和袁氏,跪到明珏身,敛眉低头,脸泛笑纹,冲她打手势。
侍妾搬来椅子,请萧怀逸坐下,萧怀逸端坐椅上,面无表情,饶有兴致地看着乱成一锅粥的众人。萧怀迦和明珏的小动作映入他的眼帘,他狠狠皱眉。明珏是他的妻子,哪怕被他休弃,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他心里仍很不舒服。
“大高兴的日子,家里还有客人,怎么自家闹起来了?不让人看笑话吗?”
桃花小叔驾到,几句话颇有份量,震住在场的所有人。丫头扶萧老太坐下,亲朋女眷规劝安慰,袁氏自知失礼,跪在萧老太脚下,哀声告罪。
萧怀迁给萧老太等人行礼请安,挑着桃花眼,颇有气度地问:“到底怎么了?”
众人都不说话,小白氏过来,三言两语跟他说明了情况。萧怀迁扫过明珏那堆破烂嫁妆,眼底积聚怒意,又看了明珏一眼,摇头长叹。
“老太太,孙儿有句话论理不当讲,怕惹您生气,可是……”
萧老太扫了萧怀迁一眼,点点头,“你说吧!快气死了就知道什么叫生气了。”
“请老太太宽心,孙儿一直在前院招待客人,听媳妇一说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多事,老太太别气坏身体。”萧怀迁扫了白夫人一眼,说:“论理,名门之家的妇人被休弃,可以回娘家,也可以到庙里清修,也可以到庄子思过。就因为洛家的嫁妆不象话,老太太一怒之下就要卖人,若传扬出去,我们岂不跟洛家一样沦为笑柄?家里备的嫁妆如何?洛九小姐怎么知道?这事不能怪她。”
袁氏直言道:“有人故意挑拨陷害,本是高兴的日子,却唯恐天下不乱。”
萧老太扫了白迎芷一眼,闭上眼,叹了口气。萧怀迁的话有道理,她对明珏心存怨恨,听白迎芷挑唆,才想借此事打压报复,没想到又一次陷入被动。
白迎芷低垂着头,眼皮都不抬,萧老太意识到错误,又被袁氏将了一军,肯定会迁怒她。她轻咬嘴唇,心无旁顾,思虑挽救危局的方式。
萧怀迁笑了笑,从袖袋掏出一只信封,“老太太,这是洛老太太委托孙儿保存的八份地契,这八间旺铺也是洛九小姐的嫁妆。洛老太太怕人说她偏心,没让把这八间铺子写到嫁妆单子上,这事只有我和七老爷、洛老太太及身边几个嬷嬷知道。昨天隐约听人提起洛家的嫁妆,我就把地契拿出来了,忙着招待客人就忘记了。惹老太太生气,孙儿也有疏忽之罪,请老太太责罚。”
“这怎能怪你呢?”萧老太挤出几丝笑容,眼底闪过羞愧。
“有铺子你不早拿出来,拿来。”白夫人上前就要抢地契。
萧老太跺了跺脚,怒斥:“你炸呼什么?听迁哥儿把话说完。”
“孙儿看过地契,也到铺子里去过。这八间铺子有四间位于铜雀大街寸土寸金之地,两间位于宣武大街,还有两间在崇文路,位置都不错。这八间铺子一年光收租子就能两千两,铺面更值钱,足以抵过咱家那一万一千两的聘礼了。”
“那就好,你处理吧!”萧老太底气全无。
“这是不是要还回去?”
白夫人瞪了萧怀迁一眼,高声道:“胡说,八间铺子抵萧家的聘礼,顶多是不再卖她们,凭什么还回去?聘礼是大房出的,铺子也归大房,拿给我。”
“八样聘礼都是侯爷得的赏赐和别人馈送的礼物,聘银也记了侯爷的账。”
萧怀迁转身把地契递给萧怀逸,萧怀逸接过来看了看,点点头,揣进了怀里。
明珏瞪大眼睛,狠剜萧怀逸,若不是她现在处于弱势,很被动,或者萧某人再不懂武功,再柔弱一些,她就会扑过去,打他两个耳光,把地契抢回来。
白夫人斜了萧怀迁一眼,转向萧怀逸,讪讪地说:“你收着也一样,铺子和我们的聘礼抵平,也要给她们一个妥善的去处,别让人说闲话。”
放p,八间旺铺一年租金就两千两,五年半就能抵萧家的聘礼,那以后不是萧家干赚了吗?可明珏主仆现在是黑人,很需要萧家给她们一个妥善的去处。
昨天在说嫁妆的时候,她大脑短路进水,居然把这八间旺铺忘了,还好萧怀迁有良心,否则把她们主仆卖掉或害死,他不就可以把铺子据为己有了。
“把她送到庄子上思过,迁哥儿,你来安排吧!”萧老太舒了一口气,扶着丫头站起来,对萧怀逸说:“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萧怀逸点点头,没说话,嘴角掠过淡淡的讥诮。他跟在萧老太身后离开,回头扫了明珏一眼,看到明珏笑脸绽放,一点也没有弃妇的悲闷愁苦,正跟萧怀迁和萧怀迦妙语连珠说话,他顿觉拈酸失落,重哼一声,甩起衣襟,大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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