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秦王长子

　　一道闪电，从黑压压的上空悄然而至，轰炸一声，整个天地几欲为之颤抖，层巅大憾。远处山峰之上，依稀参天树影遮拦，居高于那距离苍穹的最近之巅。黄昏已然将近，雨势却没有停滞下来的意思。

　　从远处闪电处奔跑而来的人群，在这一声轰炸天地的震撼之声起了又落之后，雨水淋打在瘦弱的脸上，尽是惊恐之意。

　　随着人群之中有目尖者的，在望见不远处山坡上面有一家规模不小的寺院身影的时候，一时人心振奋，更加加速了脚下行程步履，朝着那寺院奔跑而去。

　　在进了寺院之后，赫然发觉这是一座废弃的寺庙，里面的和尚已然不知道各自散往何方了，墙壁上佛陀的面目也已然被蛛丝缠绕，早无了往日的慈悲面目，不知名的蚁虫在佛陀的面目上蠕动爬行，偶有闪电大作，倍显狰狞。

　　在寻得一处避雨之所后，难民们一日的奔波在此刻稍微一停歇下来之后，便作无边的酣睡，能有一处遮身之所已属不易，再如何敢奢求其他。

　　萧瑶在黑暗中摸索到神台上剩下的半截烛台，在怀中取出湿了大半的打火石，一经周折，终于将那烛台点亮。一一循望过那歇息在堂中的同行者，萧瑶心中略略放心了下来。只是经过大雨的洗刷，难民们身上的水渍尚且未曾干涸，再如此睡下恐怕易感风寒。萧瑶便抬着烛台朝着佛堂外走去，希望能寻得厨房，熬得一锅热水供大家驱寒。

　　这寺庙从规模上可看得出当时也是香火极盛一时，只是不知道以为什么原因寺里的和尚都已经跑光了，佛陀常年无人侍奉，这清静之地也骤然孤寂萧条得不行。

　　萧瑶在转过回廊的时候，不经意间望见在对面的屋檐下，那匹今日在路上遇到的马车也放置在此地。萧瑶略微沉吟了下来，“莫非他们也避雨到此？！”容不得多想，萧瑶举着烛台依旧朝着前方寻找着厨房。

　　在一方古井零落孤立的院子里，希翼能见到古井的前方堆放着被雨水淋湿的一把柴火，由此可见，这座院子便是这寺院中的厨房。萧瑶小心翼翼的接近了厨房，在推门进去的一刻，却忽然有人从门里面将门打开，赫然站立在萧瑶面前，却将她吓得不轻。

　　“你怎么会在此？”那个白天在道上遇见到的那个名唤‘寻儿’的婢女站立在门的前面，紧蹙着眉头，似乎对突然出现在此处的萧瑶有着明显的惊讶以及反感。

　　她尤然不会忘记背上被公子鞭子无情打下那依旧火辣辣的疼痛之觉。

　　萧瑶面对着寻儿的这眼光，突然有些莫名的余悸，似乎从寻儿的眼光之中读出了些许妒恨的味道，尚且不知道寻儿的妒恨究竟是从何而来，但是萧瑶却不经意的想远离这个女子的身边。

　　“哼，何必这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寻儿的声音有些许轻蔑的味道，看着萧瑶退缩的模样，似乎洞察道了萧瑶的心思，在这狭路相逢之际，独处之下反而显得萧瑶在寻儿的面前不堪一击。

　　萧瑶闻言，突然又觉得自己小人之心，微微抬首望着寻儿，心中切切，“你背上的伤，好些了麽？”当时寻儿被打的时候，萧瑶自然在场，从那公子下手的痕迹来看，寻儿身上的伤口若不妥善处理的话，在这等潮湿的天气很容易引起脓伤，那时便会留下痕迹。于女儿而言，在背上那般玉雪冰肌上留下痕迹，始终不是什么好事。

　　谁知寻儿闻言，却是将眼眸一眯，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眼神望着萧瑶，逼近了萧瑶一步，从眼眸之中一股狠决的颜色一闪而过。就在寻儿将手握成拳的时候，忽瞥到破包院子外面隔着雨势灯火明灭，寻儿才将那颜色敛去，却是狠狠的朝着萧瑶道：“拜你所赐！你最好乞求上苍，不要在某一天落在我的手上，否则，我定会将你所赐的屈辱加倍奉还。”

　　“哼，何必这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寻儿的声音有些许轻蔑的味道，看着萧瑶退缩的模样，似乎洞察道了萧瑶的心思，在这狭路相逢之际，独处之下反而显得萧瑶在寻儿的面前不堪一击。

　　萧瑶闻言，突然又觉得自己小人之心，微微抬首望着寻儿，心中切切，“你背上的伤，好些了麽？”当时寻儿被打的时候，萧瑶自然在场，从那公子下手的痕迹来看，寻儿身上的伤口若不妥善处理的话，在这等潮湿的天气很容易引起脓伤，那时便会留下痕迹。于女儿而言，在背上那般玉雪冰肌上留下痕迹，始终不是什么好事。

　　谁知寻儿闻言，却是将眼眸一眯，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危险眼神望着萧瑶，逼近了萧瑶一步，从眼眸之中一股狠决的颜色一闪而过。就在寻儿将手握成拳的时候，忽瞥到破包院子外面隔着雨势灯火明灭，寻儿才将那颜色敛去，却是狠狠的朝着萧瑶道：“拜你所赐！你最好乞求上苍，不要在某一天落在我的手上，否则，我定会将你所赐的屈辱加倍奉还。”

　　萧瑶容色顿时变得苍白，寻儿的这番警告的话，使得萧瑶恨不得此刻扎进雨中，远离这个莫名的女子。只是未等萧瑶退缩，寻儿却利索的回到厨房中端出厨房，撑着破伞朝着那厢寺庙的禅房走去。

　　萧瑶怔了一瞬，顺着寻儿离去的步伐，却向着厨房而进，却见厨房中依旧温热的灶火，以及灶台上剩下的一些生姜，也不知那个寻儿是从何而找，竟能在这等荒凉的寺庙中寻找到这些东西。萧瑶挽起云袖，点着柴火熬起姜汤。

　　雨声滂沱，汤水在寻儿的手上严谨的端着，宁愿将自己溅湿。来到一间禅房门口，寻儿敲着门。却听得门内白天时那鞭打寻儿的男子的声音温润的响起，示意她推门进去。

　　寻儿将汤奉给那男子，端站在一边，仔细的看着那男子浅啜了两口汤水，便将手中碗放下，略微沉吟了一下，“今日的伤，严重不？”

　　寻儿愣住了，她没有想到公子会记挂住她的伤势，一时脸上红霞蹿升，双手不住的在身后不断的搅动。“已，……已然无碍！”她俏红着脸望着公子淡漠点头的神情，心中不觉滋然甜蜜，得这一句关怀，那一顿鞭打又何足挂齿？！

　　公子点了点头，“不会留下伤疤最好，我父王一统天下的大业未能得志，你是我多年年训练出来的好手，混进楚宫的任务还得你去完成，若是留下了伤疤，可就不那么冰清玉洁，岂不白白辜负了公子的一番苦心！”

　　寻儿听着公子的这番话，原本红润的脸色渐渐的黯淡、苍白了下去，公子的这一番话在她的耳中听来，却是如同讽刺的一般，在讽刺她的不自量力，她跟随了公子这么多年，在公子的眼中，终究也不过是一只棋子！

　　他是谁？岂能是她这种卑贱的下人所能高攀的，这么多年来，也只能在心中暗暗的喜欢，仅此而已！能为公子效命，哪怕是死，她也甘愿啊！

　　寻儿突然呵的一声苦笑了起来，想掩饰自己心中的失落之意，“公子说得是，寻儿又岂会辜负公子的期望！”

　　也不知道公子是不是得知了寻儿心中所想，黯淡下去的情绪突然提高了起来，眼眸中带着一种寻儿从未曾在公子的眼中看到过的欣然之色。“那个今日在路途中遇到的女子，是否也在这寺庙中？我似乎刚才透过雨势，似乎在、看到你与她站在那厢院子中！”

　　寻儿原本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在突然见到公子的这神情之后，心中不知为何突然莫名的丛生起一股不安的感觉。她试探性的开口，“公子，……似乎对那个女子，有很大的兴趣！？”

　　公子淡淡的一笑，回想到白天萧瑶那清纯的容颜，一双明眸如通过秋水一般注视着自己那一刻，他也不知为何会降下自己的身份，与那些流落的贱民让步。若在平时，以他的脾气，绝不会容忍自己的尊贵被如此亵渎。

　　“是个不错的女子，若能再见，带回咸阳宫又有何妨？”公子这一句话，说得似真似假，颇具玩味。

　　寻儿却在这一刻再也难以按捺住心中的急切，她绝不能容忍在她之外的一个女子走近公子的心。“公子，您要知道您自己的身份，秦国之中除了大王，便是公子的天下了，您怎能轻易的带一些来路不明的女子回去，若是暗探……”

　　“寻儿……”公子的声音似乎有些不耐烦，站起身来到寻儿的面前，望着这个突然意识到自己多说话的时候脸色煞白又瞬转惨青的婢女。高深莫测，一如他说过的话，他的尊贵绝不允许人亵渎。“别忘了，我是秦王长子，公子扶苏。我想做什么，即便是父王，又有多少是不允的？何况……”公子扶苏，他凛了凛神色，再次端坐下去。

　　“何况，我也未必真看上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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