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椅上坐下,他撑着头环视庞大的宫殿,闭上了眼。
墨彦流一直保持着敲打龙椅扶手的动作不变,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他重新睁开眼睛,复又拿起奏折批阅起来。
无论那个男人是不是司墨昭,可是这里是北朝的帝京,不是他能够一手遮天的延州,他若真是打着什么主意,恐怕是无法成功的。
更何况,鼎北侯一脉自大周朝就是北辰擎过去的嫡系,在几个异性藩王中,他最信任的是鼎北侯,不过司墨昭胆子太肥了,居然敢逼迫自己的父亲交出王位?他隐隐听闻了司墨昭已经公开与魔域为敌,到底是什么促使他这样做?
月城距离延州比较近,才能知晓这一消息,如果传到北辰擎耳中,估计还要一段时间吧?不知他又会如何应对?
而自己要做的是时刻注意拓跋元一行人的动静,免得他们做出任何不利于他的事情。
满意的点了点头,最近的事情非常顺畅,风君遥嫁给司墨昭,迫使北影死了心,迎娶花惜若,如今花家已经掌握在他手中,如果轩辕家也能帮助他,那么他一统天下是迟早的,北辰擎算不得什么!
可惜的是,轩辕家置身事外,两不相帮,当年大周朝覆灭的时候,没见他们出来忠君爱国,虽是比不上花家的全盘倒戈,但还是叛君,不是么?
他们不想蹚浑水,但是当他们选择冷眼旁观时,便是诸葛家后裔所要对付的人,和花家没什么区别。
风君遥有没有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了,为何迟迟没有动静?不知道,风世元夫妇不会告知?这点是他极为疑惑的。
这也没关系,因为首当其中的是北辰擎,而不是他。
延州——
“逆子!你逼迫本王让出王位不算,居然敢杀戮自己的手足?”
啪啦的清脆声响,青瓷茶杯被人狠狠的摔在地上,足见此人的愤怒。
“那又如何?”轻描淡写地吐出话语,司墨昭浑然不在意司晏的态度,他斜倚在软榻上,瞥了他一眼,冷笑道:“怎么?心疼了?好歹是你的儿子嘛,心疼应该的。”
“你说什么胡话!你不也是本王的儿子?”
“儿子?哟,我是当不起这两个字!你有把我当成儿子吗?你和你的姬妾们还有儿子是和乐融融的一家,那我呢?别拿封我为世子来搪塞我,仅仅因为我是嫡出的,按照东朝的礼制,立嫡不立长,否则会轮得到我?”
司墨昭早就看透了,所以他不会抱任何期待,对这个男人,抱有期待是自取其辱,从小到大还没受够么?除了君儿,其他人都不是他的亲人!
司晏语塞,他准备好的一肚子斥责话语毫无用武之地,司墨昭说的是实话,他无法否认,在这件事上他有失偏颇,从过去到现在,一直如此。
“没话说了?你可以离开了,我劝你一句,警告你的那些好儿子们,敢再蠢蠢欲动,前面那几个公子就是他们的写照!”
阴冷的语调,令司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看着绝美男子冷酷无情,琥珀色眼眸,与他的母亲一模一样色彩的眸子,没有她的温婉柔雅,唯有残忍嗜血。
一瞬间他像是老了十几岁,年纪老了,回想起过去的事情,或许是他亏欠了他们母子。
他纵容姬妾们对他母亲下毒,导致她难产而死,然后又把这件事算在司墨昭头上,说他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对他不闻不问,任他被人欺凌,逐渐变成现在的这番模样,也是他的错。
他曾经非常恨,恨他母亲逼迫他娶她,即使那琉璃般的色泽吸引着他,但他不愿承认,自己还是爱着她的,因此造就了今日的罪孽,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知道了,只希望你不要再心狠手辣了,还有,和魔域为敌不会有好下场的。”
“你是在劝说我不要对付魔域?偏偏我就是要他们覆灭,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
如果不是那些魔域的人,君儿会动用内力吗?会为了他引起雪崩?甚至宁愿付出自己的性命也要保他安全!魔域,是他绝不放过的!
没有好下场?无所谓,玄女宫和魔域之间的斗争?他似乎还没看过呢,玄女宫是天下最圣洁的地方?他几乎是要大笑了,道貌岸然,伪装圣洁才是他们的本质!
盘踞于这块大陆千年的;两个存在,一朝相斗,会是怎样的场面?必定是极为有趣的。
“你,莫要一意孤行!”司晏不解他为什么这般偏执?
“你怕我连累到你?放心好了,不会牵连到你的!”
司墨昭撇过脸,没有再看他,司晏紧紧揪着自己胸口的衣襟,面带颓然,蹒跚着走出屋子,他背光而立,身影少了原来的意气奋发,多了寂寥孤独,他现在不过是个垂垂老矣的老人,早就不是当年的鼎北侯。
“主子,有消息。”在司晏离去后,一道黑影悄然无息的出现在屋中。
“什么消息?”司墨昭漫不经心的问道。
“北狄王拓跋元去了北朝帝京月城。”
“月城?他去那里做什么?”
据他所知,拓跋元前些日子尚且在雪崩发生的不远处进行冬日狩猎,这是北狄历来的传统,反正没有攻打北疆的意图,他和萧冷华全是睁只眼闭只眼。
“似乎是带人求医!”男子回答道,似是回忆着什么:“与他同行的是个蒙着面纱的男子,还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十六七岁的少女?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司墨昭心底似乎有什么在破裂,流出潺潺的溪水,冲击着干涸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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