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语无伦次
“楼公子身体不舒服吗?现在如何了?”皇后担忧道。
楼瑾月眼眸里掠过一抹闪烁,低首道:“回娘娘,楼某身体没甚大碍了。”
“那便好,”皇后微微松了一口气:“楼公子为何在此呢?”正说着,凤眼往夏玉筠身上一扫,当下沉了脸:“莫非楼公子与夏玉筠认识?”
夏玉筠抿了抿嘴,不说话,楼瑾月看了一眼身后的她,缓缓道:“公主正在御书房里,楼某在此等她。”
像是放下了一块心头石,皇后道:“那丫头在席间语无伦次的,差点便闯了大祸,陛下是应该说说她了。”
夏玉筠白了她一眼,刚才形势那么紧逼,你不也是在一旁冷眼旁观,还好意思说瑞安公主,后妈便是后妈,冷血的紧!
楼瑾月脸色微微一变,瑞安在大殿上语无伦次,闯下大祸……那是何意思?
慢着,大殿上全都是南汉的臣子,谁敢对瑞安公主不敬,除了皇甫玉!
对,皇甫玉也在,说得上闯下大祸的,那肯定是瑞安公主与皇甫玉不和了……瑞安公主在大殿上与皇甫玉吵起来了吗?
筠儿全权负责这次国宴的安排,那么瑞安公主与皇甫玉的冲突,便会落到筠儿身上!突然间楼瑾月很是后悔,就算不出席,在暗地里观望也行,若是筠儿有何不妥可以出手相助!失策了!
看到楼瑾月神情上的担忧,皇后误以为楼瑾月担心瑞安公主,便道:“楼公子不用担心,事情已经过去了,澈也答应本宫不追究,本宫找陛下是另有事情,楼公子要不要与本宫一起进去?”
“不必了,楼某是外人,便侯在这里吧。”
皇后眸里掠过一抹利光,走近楼瑾月身边轻声道:“楼公子,本宫甚是仰慕你的才华,尤其爱你的画作,若是有空的话,可否到未央宫里为本宫演画一幅?”
夏玉筠一听,心里一紧,清咳了一声告诉楼瑾月以示拒绝。
“难得皇后娘娘赏识,那楼某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此话一出,夏玉筠惊愕得瞪大了双眼,她没听错吧,皇后明摆着喜欢他的,咋这么容易便答应了呢!
皇后大喜,想了想便解下身上玉佩递与给他道:“楼公子拿着此玉佩,可以随时到未央宫找本宫,若是可以的话,今天便不要离开皇宫了,到未央宫休息一晚明天再走如何?”
夏玉筠直抽眉角,天哪,高美云你可是一国之后啊,怎么能明目张胆的说出此等话语呢!
世风日下啊……
楼瑾月缓了缓,然后很大方的拿走了玉佩:“谢皇后娘娘赏识,若是公主肯放楼某走的话,楼某便到皇后娘娘宫里一聚。”
夏玉筠直接傻眼。
楼瑾月,你明不明白,你这样子做便是纠缠在了两个女人之间,随便一个女人,都不是等闲角色啊!
千万不要辱了你的名声才好。
皇后娘娘微微一笑,当看到夏玉筠时脸上猛地一沉,厉声道:“你这小贱人果真歹毒,竟踩到本宫头上去了,本宫就不信,你能迷惑陛下到几时!”
皇后变脸的功夫还真快!
敢情皇后替魏正豪打抱不平起来了。
“怎么?没话说了吧,来,随本宫一起面圣!”见夏玉筠不说话,皇后以为她理亏,对身后婢女使了一个眼色,便见两宫女朝夏玉筠冲了过去。
楼瑾月眼神一冷,正要上前阻止,却见夏玉筠急急退后了几步,摆手道:“得得,奴婢跟娘娘进去总行了吧,不要动手,奴婢自己会走!”
“哼!”皇后冷哼了一声,转身往御书房走去。
夏玉筠挠了挠头,一个瑞安公主已经够烦了,再多加一个皇后,看来等会御书房要世界大战了。
瞄了一眼身后的楼瑾月,只见他静静的立在那里,察觉到她看过来,却微微别开了脸,没看她。
心里在疑惑不已,才那么一会功夫为何便如陌路人一般了?
莫非楼瑾月被皇后迷住了?!
夏玉筠一脸黑线。
算了,楼瑾月是别人的男人,她管不着。念及此,夏玉筠理了理衣衫,也走了进去。
一阵凉风轻轻拂过,楼瑾月发丝轻轻飘起,手里紧紧的捏着玉佩,双眸一片沉凝,嘴上一抿,决然的转身离去。
“女儿不要,女儿不要被关着!父皇,这样不公平!”
远远的便听见瑞安公主超高分贝的尖叫,夏玉筠心里一揪,难道瑞安公主不知道自己父皇心脏不好吗?
南宫澈一脸愠怒,无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对瑞安公主挥了挥手:“瑞安,不要吵了,下去吧,这一个月时间内好好反省今天所做的事情。”
一向疼爱自己的父皇今天竟然如此坚决,瑞安公主见劝不动,重重的一跺脚,正要离开,看见皇后与夏玉筠正站自己身后,不觉一愣,然后狠狠的瞪着夏玉筠。
“夏玉筠,你给我记着!”瑞安公主手对着她一指,重重的哼了一声后拂袖而去。
经过夏玉筠身边时狂风卷起了她不少秀发。
走的速度还真快。
夏玉筠理了理头发,瞄见皇后一脸阴险的笑,撇撇嘴,慕容家的女人都不是好货。
“奴婢参见陛下。”夏玉筠恭敬的跪地行了一个礼道。
“爱卿快平身。”
“谢陛下。”夏玉筠站起身来,发现一旁的皇后娘娘依然站着,连礼也省了。
晕死,这还是皇后吗?态度如此恶劣!
南宫澈倒也没多追究,冷冷道:“皇后找朕是何事?”
“陛下,臣妾来这里是要讨个说法的!”皇后单刀直入道。
南宫澈眼眸一眯:“什么说法?”
“臣妾哥哥魏相国无故被陛下关进了死牢,臣妾不明,请陛下给个说法。”
夏玉筠脸上条条黑线划落,天哪,高美云还真是飚悍,有这样质问天子的吗?敢情她根本没把南宫澈当一回事!
“无故?”南宫澈眼眸一寒:“朕也愿今天是看错了!魏正豪胆大包天,竟敢在皇城内公然污辱女子,败坏大晋国体,理应问斩!”
‘斩’字一出,皇后微微一凛,有点狐疑的看了看南宫澈,从前无论什么事情都是南宫澈牵就着她的,顾及到她特殊的身份南宫澈对高氏一族所做的事都是权当没瞧见,今天态度居然这么坚决,难道……
“陛下,您说臣妾的哥哥公然在皇城污辱女子,请问那女子是何人?”
南宫澈脸色微微一变:“是哪位女子皇后便不要深究了,此事与皇后没关,皇后你跪安吧。”
魏皇后眉头一皱,南宫澈想存心隐瞒!
是什么女子能让南宫澈如此顾忌?甚至不惜得罪她也不肯把那女子说出来?!
心里疑惑万分,瞄见了在一旁的夏玉筠,一抹念头掠过脑海……
今天魏正豪看了这小贱人的舞蹈不久后便离席而去,过了不久南宫澈也有事离开一小会,便没再见过魏正豪回来了。
反而是南宫澈出现的时候是拉着这小贱人的手的,这小贱人再次出来时一脸委屈,双眸微红仿似有哭过的痕迹……莫非今天那女子便是……
魏皇后冷冷一笑:“陛下,你好偏心哪,本宫与你夫妻一场,你竟为了别的女人不惜与本宫翻脸,陛下,你不单是偏心,你还薄情!”
魏皇后一边说一边狠狠的瞪着夏玉筠,大有指桑骂槐之意。
夏玉筠眼眸一黯,看来魏皇后是猜到了她来着。
“皇后,天子犯法与遮民同罪,何况魏正豪此举胆大包天,若不惩治的话朕还如何做这天子,如何对得起这天下百姓!”
此话一出,夏玉筠心里暗暗叫好,其实这魏正豪是个大奸臣,早已弄得民怨载道,若是要办他的话早不知死多少回了,就算没有发生那事,南宫澈把魏正豪治了罪,也是一件大快民心之事。
南宫澈一番义正辞严的话却是激起了皇后心里的怒火,凤眸一瞪道:“本宫妇道人家的不识得什么大道理,本宫只知道哥哥为这朝庭为这国家付出了不少心血,陛下这样做太过份了!”
夏玉筠白了她一眼,她终于知道什么叫睁着眼说瞎话了。
南宫澈盛怒,火到最高处却一脸平静:“皇后,你不服?”
“是,臣妾不服!若是陛下执意要把哥哥斩了的话,那便连臣妾一起斩了吧!”
“放肆!”南宫澈大喝一声,手指着皇后道:“你胆敢威胁朕?!”
面对南宫澈的暴怒皇后心里一惊,气势去了几分,却仗着自家的身世不服输道:“陛下,臣妾这不是威胁,只是让陛下处事要公正!”
“今天的事是朕亲眼所见,难道这也有假了?”
皇后眼眸一冷:“只是陛下一言怎么能尽信,敢情那女子还没有出来说话呢!”
“你……咳咳!”南宫澈一口气溢在胸间,气得说不出任何说话,心里一痛顿感一阵头晕目眩,夏玉筠见状不妥连忙上前扶着他。
“陛下当心龙体,不要动怒,先坐下休息一会。”夏玉筠一边说一边帮他顺胸口,暗暗把内力灌输进去。
南宫澈慢慢坐下,温热的气息缓缓的自胸间流遍全身,南宫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握着了夏玉筠的手:“筠儿放心,朕没事。”
“哼,若陛下认不清身边的人,臣妾很是担忧陛下的将来呢。”
正当南宫澈气息稍缓,皇后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南宫澈刚平静下去的怒气再度翻涌!
“皇后娘娘!”未等南宫澈开口,夏玉筠便高呼了一声:“您要陛下给你一个交代,可以,奴婢现在就替陛下还你一个事情真相。”夏玉筠厉声道:“今天魏相国欲要污辱的女子,是奴婢!”
皇后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尖声道:“那请问本宫哥哥有没有把你要了?”
夏玉筠眼眸一沉:“奴婢请问皇后娘娘此话何解?”
“夏玉筠,你口口声声说本宫哥哥欲要非礼你,请问你有否失身?若是没有失身的话,本宫哥哥便谈不上非礼,更谈不污辱!”
虽知皇后视她为眼中钉,但却没想到她竟会如此娇蛮无理,夏玉筠气得牙齿紧咬,俗话说人不要脸,果真天下无敌!
“皇后娘娘认为是失身才叫污辱吗?”
“正是!”皇后趾高气扬的道:“你这小贱人天生一副狐狸相,敢情肯定是你勾引本宫哥哥在先,然后陛下刚好看见,事情败露后反咬一口,陛下,本宫哥哥冤着呢!请陛下明察!”
夏玉筠挑了挑眉,不错,整个计划便是如此,但她不能承认。
“皇后娘娘,奴婢看你是误会了,”夏玉筠看了一眼南宫澈:“奴婢心爱之人是陛下,有陛下在奴婢身边足矣,奴婢又岂会再与别的男了有瓜葛?除了陛下,奴婢不会心系他人。”
夏玉筠此话说得甚是深情,南宫澈心里一暖,眼眸凝着一片柔情。
“哈哈!”皇后不置可否的笑道:“夏玉筠,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吗,你别在这装模作样了!”
“那奴婢斗胆问一句皇后娘娘,我与魏相国平日无怨无仇的,我为何要陷害魏相国?皇后对奴婢已看不顺眼,奴婢在后宫里已是步步为艰,若是再与魏相国结怨,奴婢这样做不是自取灭亡吗?!”
此话一出,皇后语塞,一时之间说不出话反驳。
“皇后,刚才未央宫前兵变,筠儿二话不说便去阻止,筠儿对你之心天地可鉴,你却处处为难她,试问这是你母仪天下的表现吗?”
皇后眼眸一眯,无话可说。
国宴上银器变色皇后不提起,未央宫前发生兵变皇后不在意,魏正豪出了事情就来向南宫澈兴师问罪,按一般平常人的表现,前面两件事情任何一件都使人惊恐不已,皇后却不声不响的,由此看来前两件事情的发生很是耐人寻味。
要说前两件不关皇后的事,那么皇后也肯定事先知道点蹊跷的。
“陛下,你果真要斩了魏正豪吗?”
“魏正豪何罪,自有律法处置,皇后不必操心。”
皇后眼眸一冷,狠狠看向夏玉筠,一字一顿道:“小贱人,若果魏正豪出了什么事情,本宫便要你一起陪葬!陛下,臣妾告退!”
皇后话毕,衣袖一拂便转身离开,钗环相撞之声碎碎微微的自近而远。
“彭”!
重重的拳击在台面上,南宫澈手紧紧的按着胸口,狠狠道:“不像话,一个个都不像话!气死朕了!”
“陛下息怒!”夏玉筠一惊,想上前却又顿着,南宫澈嘴里所说的不像话,是不是其中一个也指她?
“筠儿……”仿似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南宫澈的声音一下子苍老不少。
“奴婢在。”
“来朕这里。”
夏玉筠走上前去,握着了南宫澈的手:“陛下,对不起,奴婢的事让你分心了。”
南宫澈长叹一声,缓缓道:“是朕这个天子……当得太窝囊了。”
“陛下不要这样说!陛下公正严明,只是有时逼不得已而已,奴婢能理解的。”
握着夏玉筠的手紧了紧,南宫澈淡淡一笑:“这么多年过来了,朕倒也觉得没什么,只是现在才发现,他们实在太胡闹了!他们嚣张如此,是朕纵容的!现在有你在朕身边,朕不能再如此了!”
“陛下……”
南宫澈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筠儿,朕知道你的能力,朕敢说,若是由你来做朕这位置,你的成就绝对比朕高,但幸好上苍把你派到朕身边了,筠儿,答应朕一件事好吗?”
“嗯。”
“陌相不在了,朕身边除了你之外没什么人值得信任,朕就只有你了,筠儿,不要离开朕好吗?”
心里一暖,夏玉筠柔声道:“陛下,筠儿就在你身边啊,只要陛下在,筠儿便不会离开。”
“嗯,”南宫澈又叹了一口气:“陌漓走得太快了,陌漓啊……”
南宫澈在追思,夏玉筠心里也下沉着,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夏玉筠道:“陛下,筠儿有一事相告,但筠儿望陛下先恕筠儿无罪。”
“哦?何事?朕恕你无罪便是。”
“陛下,实不相瞒,奴婢在魏正豪府里便认识了陌相,陌相与筠儿也算一场相识,陌相那天出事时其实筠儿也去了的,陌相弥留之际曾给筠儿说了一句话,让筠儿转告给陛下的。”
南宫澈眸里掠过一抹闪烁:“何话?”
“陌相告诉筠儿,说他去后,他的位置……可由逍允王爷代替。”
“逍允王爷……南宫允……”南宫澈若有所思,沉吟了一会道:“筠儿你是何时到陌相府的?”
夏玉筠咬了咬下唇,突然跪下道:“请陛下恕罪,其实筠儿早在陛下到访之前便到了,一直不现身便是怕陛下误会,陛下走后筠儿曾照顾了陌相一会,陌相……是在筠儿面前去了的。”
南宫澈俊眉微微一皱,却是很快舒展,淡淡道:“不妨事,陌相的为人朕很清楚,陌漓与魏正豪同朝为官难免常有接触,陌漓认识你也是常事,只是筠儿你不该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朕希望你以后能主动向朕坦白。”
夏玉筠点了点头:“筠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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