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倾国倾城
他知道,面前这倾国倾城的女子,和别的女子很不同,不知是否自己的错觉,在她面前,他感觉很是亲切,丝毫没有那阶级地位的区别。
这一次,他是真心实意的想留下来伺候她,只要她一句话便可。
“嗯,尚宫娘娘放心,给思翰三天时间,思翰定会把此香制出来的。”
夜色如水,微凉如薄,明月高挂,清淡闲静。
一抹悠扬恒远的琴声飘散于夜空当中,似有若无,琴音零碎,却带着一种古远之色,似断还续,仿似这琴音本自天上而来,凡人只能听之一二。
逮到了!
夏玉筠甚是兴奋,看向窗外,夜深人静的,连忙披了一件衣袍,身形一跃,缓缓飘于窗外,寻那琴声而去。
如此夜深竟还敢在宫里抚琴的,除了那独孤靖还有何人!
相信此时他身边应是围了不少宫娥吧?不,可能也不一定的,谁这么晚还跑出来。
若果他四周无人,那她便‘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越是靠近,琴曲便越是清晰,那些看起来破碎般的琴音,仔细听下意味深长,竟能在脑海时串连成一曲连贯的音符,诉说着昨日种种逝如昨日死。
很悲凉,很孤寂,孤寂得让人甚是揪心!
独孤靖的琴音为何如此悲凉?
近了!就在这附近了!
这是一处离漱玉阁不远的地方,湖水潺潺,竹树茵茵,琴声正从此处而出。
夏玉筠停了下来,四处观望,脚下的草地很是松软,踩在上面传来‘沙沙’的声音,那琴音很是清晰,她往前走着。
这里是一片偌大的竹林,到处飘着竹子的清香,隐隐的带着一丝雾气,仿佛置身于山水墨画中一般。
轻风拂来,竹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一转身,她看到了竹林间的一抹身形。
飘逸如瀑的墨发随风轻轻飘扬,发丝在空中划成一圈又一圈优美的弧形,宽大的衣袍轻轻浮动,奏弹之人轻倚在竹树旁,修长白玉般的手指轻扣琴弦,这是一架用白玉制成的古琴,琴身盈盈流转着一抹温润之光,发出一声又一声悲凉的琴音,孤寂的身形仿佛看透世事万物一般,透着一抹淡然的出尘。
仿佛察觉有人靠近,琴声停了下来。
“是独孤先生吗?”未等那人开口,夏玉筠先问着。
抚琴人嘴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正是在下。”说话间,他微微侧面,从飘飞的发丝中露着半侧白色面具。
夏玉筠一窒,这完全不像白天时的独孤靖,此时的他透出一抹神秘莫测,一抹孤高淡雅,完全不似世俗中人,明月高挂,给人一错觉,此人便是从月中来的。
慢着,独孤靖此时此刻给她的感觉……让她很是熟悉,仿佛认识了很久似的,骤眼看下仿似清高,却让她觉得十分亲切。
“尚宫娘娘。”
“在!”听到他突然叫自己,夏玉筠下意识的回了一声。
独孤靖淡淡一笑:“尚宫娘娘,像你如此大胆这么亲近我的,你还是第一个。”
“呃?”夏玉筠一愕,随即联想到那些宫女虽说喜欢独孤靖,但敢上前与他说话的,她是第一个。
“哈,那真是荣幸之极啊。”夏玉筠笑道。
“能为尚宫娘娘抚琴,靖也很是荣幸。”独孤靖缓缓道,薄唇勾出一抹摄人心魂的微笑。
夏玉筠心里喀噔一响,独孤靖蒙着脸也让她如此的心动,若是把面具除下来的话……
咽了咽口水,夏玉筠笑容僵了僵:“独孤先生,筠儿是否打扰你抚琴了?”
独孤靖微微一笑,也不答话,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
一拢白衣,玄纹云袖,独孤靖低垂着头,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弄着琴弦,人随音而动,与音与人,一同沉醉。却被那片耀眼的美丽所震撼。
独孤靖微仰头,神色静宁而安详,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他所吟唱的,正是《凤求凰》,那谪仙般的声音如泣如诉,声声颤动撩拨着她的心弦。
慢着,独孤靖为何在她面前弹奏《凤求凰》?这不是求爱之曲吗?
难道独孤靖对她……夏玉筠摇了摇头,怎么可能的事!独孤靖乃是世之神医,孤高清远,哪会看上她这等俗人。
念及此,夏玉筠赞了一句:“先生弹奏得很是好听。”
独孤靖微微一凛,缓了一会才道:“就只是好听吗?”
夏玉筠一愕,不知道他此话何意:“先生想说什么?”
独孤靖轻轻一笑:“靖只想说一句,尚宫娘娘终于来了。”
此话一出,夏玉筠一凛:“先生抚琴,是想把筠儿唤来的?”
“好聪明的女子。”
夏玉筠无语,这独孤靖什么意思?
“尚宫娘娘不是也故意来找靖的吗?”
“……嗯。”不错,为了思翰脸上的伤。
独孤靖沉吟一会,手指轻轻勾了一下琴弦,古远的琴声颤动着,仿佛像涟漪一般一圈一圈的往外扩散。
“尚宫娘娘找靖有何事?”
夏玉筠犹豫了一会道:“我有位朋友脸上有伤,想寻独孤先生开些药方。”
独孤靖挑了挑眉:“对症而下药,你那位朋友脸上伤成如何我还未看到,又如何医治?”
咦?那便是说独孤靖答应了她?但问题是,明思翰的身份非同小可,断不能这么容易便全部告诉给他。
见夏玉筠脸上带着些犹豫,独孤靖轻轻一笑:“看来靖还未得尚宫娘娘信任,既是如此,靖也不久留了,娘娘下次再会吧。”
独孤靖话毕,便站起身来,夏玉筠急忙叫道:“先生且慢!不是筠儿不想说,只是有些事情筠儿怕连累到先生。”
独孤靖轻轻一笑,没有说话,转身离开,长长的白色衣袍在月光披撒下,留下一抹白色拖形,仿佛要回到月亮上去一般。
“尚宫娘娘,每隔三天靖便会在此抚琴,哪天娘娘愿意相告,便出来找靖吧。”
看着独孤靖渐渐远离的身形,夏玉筠一片疑惑,实话说她与独孤靖认识不久,独孤靖为何要告诉她这些……还要在此等她?
这事情看起来不是很合逻辑。
夏玉筠起了个大早,花了不少时间打扮自己,看着时刻快到,便急急的来到昨天与静容相约的那地方。
远远便看见一袭青衣的胡静容,如一抹清烟般飘逸。
“先生早。”未等静容开口,夏玉筠便道了句早安。
胡静容淡淡一笑:“夏尚宫早。”
看了一眼她身后跟着的绿意,静容道:“尚宫娘娘可否独自跟小生前去?”
绿意一惊:“这可怎么行呢,孤男寡女的成何体统!再说尚宫娘娘身份尊贵,哪能随便跟你走。”何况还是个戏子!
听出绿意话中之意,静容淡然一笑,未作回答。
“那绿意你便回去吧,静容先生为人清淡,是正人君子,绿意不用担心本宫。”
说明是秘技那当然是不外传的,静容他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内里的技法,所以才把绿意撵走。
夏玉筠开了口,绿意无奈,嘟着嘴道:“若是有人来找,绿意该如何回答?”
夏玉筠一笑:“直接说本宫不许你跟着便是了。”
绿意傻了眼,正想说什么,夏玉筠道:“行了,就依本宫这意思吧,绿意快回去。”
绿意叹了一口气:“那娘娘,绿意回去了……你自己要小心哪……”说到后面,她轻轻刮了胡静容一眼。
她咋觉得这戏子有点怪怪的。
对于绿意的担心夏玉筠心里只觉得好笑,胡静容是完全没有‘打她主意’的动机。
看着绿意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去,夏玉筠道:“先生不要见怪,本宫明白先生的意思,请独孤靖可以走了没?”
静容点了点头:“尚宫娘娘请。”
这是一处极大的暗室!此处暗室竟是离漱玉阁不远。
夏玉筠甚是惊讶,看来这皇城内多的是秘密之地。
慢着……胡静容怎么知道皇城内有这个地方的?!
对上夏玉筠眸里的疑问,静容淡淡道:“像小生此等卑贱之人,性命没甚保障,故要给随时给自己留条后路,以便日后活命之用。”
静容此话说得甚是轻松,内里的意思却甚是凄凉。无论一个名伶有多出名,身份始终是一名戏子,戏子的地位甚至比平民更加低下,一生不能为官。静容空有一身绝艺,却也是难逃‘戏子’的命运。
虽说外面是白昼,地牢里面却很是阴暗,两人走到地牢深处,光线已无多少,静容点燃了火把,地牢里面的情形立现眼前。
里面立着不少锦鼓!
有竖鼓,有大鼓,有小鼓……排成了两种阵形,坚鼓排成了半圆形,平鼓排成了梅花桩似的阵势。
“尚宫娘娘,请问可以开始了没?”
未等夏玉筠问话,静容便很直接询问着。
“这……”夏玉筠手指着锦鼓,心里一堆的疑问,对上静容清澈如水的眼眸,抿了抿嘴道:“可以了。”
这么一训练,便去了半天时间,腰酸背痛的出了地牢,看着旁边气定神闲的静容,夏玉筠突然的感慨着……她是不是老了……
这静容依年龄上看明明比她大,怎么那样好体力!一番训练下来她骨头都快要散架了,这静容……哎……
“尚宫娘娘,明天同一时候见。”
“呃……”夏玉筠无奈的点了点头,静容没再多说,转身离去。
捶打着有点不堪重负的腰身,换作前世的她这点强度的训练是小儿科,看来这身体以后得好好锻炼了。
“主子,原来你在这儿啊,总算是找到你了……”绿意擦了一下额上的汗,甚是焦急道:“主子,陛下正派人来唤你去紫宸殿呢!”
紫宸殿是南宫澈接见使者的宫殿,此刻南宫澈唤她去,莫非是为了大夏睿亲王一事?
“好,我这就去。”整理了一下衣衫,便与南宫澈派来的宫人一同去了紫宸殿。
殿内传出南宫澈与人交谈的声音,依声音来看,正是睿亲王南宫澈!
“奴婢叩见陛下!”
“免礼!”
“谢陛下!”夏玉筠起了身,偷偷看了一眼在旁的南宫澈,今天的他换上了一套银白朝服,可爱中带着一抹凌厉的英气。
她看向南宫澈时,皇甫玉也正好往她看来,四目交接,皇甫玉掠过一抹惊讶。
哈,这人很眼尖嘛,一看便认出她了。
“筠儿,这位是大夏睿亲王。”
“奴婢见过睿亲王。”
皇甫玉微微一笑:“想不到你我再次见面哪。”
此话一出,南宫澈一凛:“睿亲王此话何解?”
“陛下,本王来朝途中曾在大街上与筠儿姑娘见过面,当时筠儿姑娘为了救人奋不顾身的上前把本王的马给拦下了。”
南宫澈一惊:“什么?你们在大街上见过面了?”
“正是!”
一抹异样的情绪掠过眼眸,南宫澈面露着一丝不悦。
“哎呀!就是你这小娃子啊!”站在皇甫玉身后的阿蛮大叫了一声,实实在在的南宫澈吓了一跳。
“阿蛮,不得无礼!”皇甫玉沉声喝了一句:“这里可是大晋的朝堂!”
阿蛮挠了挠头,没再说话。
“是哪,我不就是那下贱之人了嘛!”夏玉筠故意的冲阿蛮道,她可没那么容易放过这大块头!
南宫澈微微皱眉:“筠儿,什么下贱之人?发生了何事?”
“陛下,”夏玉筠一脸哀怨:“奴婢差一点便被这大块头所骑的马撞倒,还没弄清状况时便被他骂了……”
“哪有的事,你这小娃子不要在这里胡说!”还未等夏玉筠话完阿蛮便扯开嗓门打断道:“是你自己走到我马下的!”
“那你的马技还真厉害啊,净挑人来撞!”
“谁撞你啦!那时我和王爷正急着赶路呢,当然不会为了你这小娃子耽误了时间……”
“是哪,所以就横冲直撞,目中无人,在你眼中人命值几个钱哪!”
“阿蛮!”见两人有越吵越凶的趋势,南宫澈首先开口阻止:“本王不是叫你闭嘴吗!”
“是!”阿蛮老实大声的应了一句,果真紧紧的把嘴闭上,一双眼睛却是瞪得圆圆的。
“陛下,本王的家奴野蛮不识礼,冒犯了筠儿姑娘,请陛下恕罪。”
面前这女子与阿蛮争吵开始到此刻,大晋国主都没有责怪之色,面容一片温柔,看得出大晋国主对此女子十分宠溺。
“咳咳,”南宫澈清咳了几声:“亲王言重了,都是误会而已,筠儿,到朕身边来。”
“是,陛下。”夏玉筠朝阿蛮做了个鬼脸,走到了南宫澈身边,乖乖的站在了他身后。
“可曾受伤了?”南宫澈低声问着,却没转过面来。
“没有。”
南宫澈松了一口气,便与皇甫玉交谈起来。
两人说的都是一些客套之话,没有多少实质性的内容,谈了没多久,便见传令官长唤了一声:“皇后驾到!”
此话一出,南宫澈眉头紧皱,面上甚是不悦。
夏玉筠翻了翻白眼,自古以来女子不得参政,皇后此举很是不给面子自己老公呢!
不过这也见惯不怪了,皇后的举动往往很突然,非但经常让自己的老公没面子,还经常在大庭广之人明踩自己的老公,这两人在一起就像是仇人一般。
皇后一身金黄宫服,满头的珠钗金碧辉映,冷冷的鄙了夏玉筠一眼,便行礼道:“臣妾叩见陛下!”
“平身!”
夏玉筠挑了挑眉,南宫澈没在前面加‘爱妃’二字,而是直接说平身,可想而知南宫澈心里有多恼。
“谢陛下。”皇后话毕便起身直接坐在南宫澈身旁,美艳的眼眸看向了皇甫玉,一脸喜悦道:“亲王你周车劳碌的,休息得可好?”
“承蒙陛下礼遇,本王休息得很好。”
皇后盈盈一笑,撒娇道:“哥哥有没有给本宫带了什么过来?”
皇后嘴里所说的‘哥哥’,便是大夏帝主皇甫辰,皇甫玉一听便笑了起来:“皇后不须心焦,待到皇后寿宴那天,本王便会把陛下的礼物送上。”
皇后不满的嘟起了嘴:“还有几天才到本宫的寿宸呢,澈你就不能先透露一点吗?”
看着皇后‘异常’的举动,夏玉筠生出一身鸡皮疙瘩,这嚣张得不行的皇后原来也会撒娇啊,不过这撒娇的样子她实在不敢恭维。
明知自己的身份如此敏感,她还直接来到紫宸殿,公然的在殿内挑明这内里的关系,这皇后也真是够大胆的。
在她眼里,南宫澈可能就只是一草包而已。
皇甫玉无奈一笑道:“皇后娘娘请恕罪,陛下曾嘱托本王,礼物只能在皇后寿宴当天送上,只是几天时间,皇后就忍一忍吧。”
“哼,皇帝哥哥还真爱卖关子!”皇后轻缀了一句,眼眸瞄向了一旁站着的夏玉筠,脸上一沉道:“你怎么也在此了!”
夏玉筠额上挂着一滴汗,她咋就不能在此了!
“回皇后娘娘,奴婢是陛下传唤过来的。”不是南宫澈叫她来,她还懒得来呢!
“大胆!你身为御尚宫却不时时侯在陛下身边,此等事情还让陛下传召你过来?成何体统!”
“皇后!”见皇后又要拿夏玉筠说事,南宫澈开口道:“是朕允诺过她如此的,朕允诺她在筹办寿宴期间可以自由活动,皇后不必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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