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卢太后寿辰之日皇宫里很热闹,在场聚满了皇室贵族、文臣武将,还有众多妃嫔和皇子公主。
虽然宗室官僚很多,但杨欣悦却丝毫没有紧张,与平日一样展现曼妙舞姿,看得人是赞声连连。
魏宗伦望着献舞的杨欣悦,看着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目光从未在她身上移开过,生怕错过她每个舞弄的动作,口中还赞叹道:“真美,美极了!”
魏晨娇见他这般心喜,笑着问道:“弟弟是觉得舞美,还是人美呀?”
魏宗伦笑道:“都美,都美!”
“想必弟弟是看上了这个美人,也难怪,像这等尤物别说是男人,就连我这个女人都想多看她几眼。”
魏宗伦并未言语,只是看着台上盈盈起舞的女子。
众多人在欣赏杨欣悦的绝妙舞姿,而卢太后的视线却并不在她那里,而是看着身后抚琴的陈子瑜,那名身着白衣的俊美少年。
景嫣听见熟悉的乐声,就知道陈子瑜一定在这里。她环顾四周寻着抚琴的那个人,却只看到男子的侧脸,随着舞姬们挥动衣袖,忽隐忽现出男子的面容,景嫣并没有看清楚抚琴的人是谁,但看那张侧脸却十分熟悉。
歌舞罢,杨欣悦和陈子瑜还有众多舞女乐师上前行礼,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祝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卢太后道:“都平身吧。”见众人一一起身,又道:“舞蹈确实不错,琴声也悦耳动听,不过这首曲子哀家从未听过,叫什么名字?”
陈子瑜答道:“回太后的话,这首曲子是草民编写,所以至今还没有名字。”
“原来如此。”她笑着凝视陈子瑜,对秦煜道:“这名男子琴艺如此超群,皇帝应该赏赐他。”
陈子瑜却道:“谢陛下、太后娘娘,不过草民并不需要……”
还未等秦煜开口,秦赫便拍案起身,愠道:“父皇打赏是看得起你,没想到区区一介布衣,竟这么不识抬举!”
卢太后开口道:“赫儿,想必这位公子还有话要说,等他说完你再发怒也不迟。”
听祖母这么讲,秦赫也不再多言,只有重新回座听陈子瑜说下去。
可是陈子瑜见一位皇子发出怒喝,再看那极具威严的气势和眼神,真是被秦赫吓得不轻,脑子一片空白,什么话都不敢讲。
景嫣见他神色呆愣便看了杨欣悦一眼,她会意立刻开口道:“子瑜是想说,为陛下和太后娘娘弹奏是应该的,只要皇上和太后喜欢就心满意足,所以不需要赏赐。”
秦煜言道:“原来如此,不过君无戏言,既然说过要赏赐那就一定要赏,你就不要推辞了。”
陈子瑜并不多言,只道:“谢陛下。”
宴罢,人群散去。
景嫣挽着秦煜的胳膊,忽道:“陛下,臣妾想学琴艺。”
秦煜问道:“嫣儿怎么突然想起学弹琴了?”
景嫣浅笑道:“臣妾听说陈公子琴艺不错,若是能和他学习的话,日后就可以给陛下弹琴听了。”
“嫣儿可别是一时兴起,到最后半途而废了。”
景嫣忙道:“不会的,臣妾一定会给陛下弹奏好听的曲子,让陛下尽兴。”
秦煜看着她的美目,温声道:“好,朕可以依你。”
“谢陛下。”景嫣脸上笑开了花。
第二日,陈子瑜依命到琴秀宫教景嫣抚琴。与子瑜分别已有一年,现今终于相见,但她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你过得好吗?”
仅仅一句话,仅仅五个字把陈子瑜给难住了,他沉默了很久,细想了很久,却仍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他不语,景嫣又道:“我没想到你会来。”
陈子瑜却道:“皇上命小生来教娘娘琴艺,小生自然不敢违命。”
他将古琴放在了桌上,还未等他转身,景嫣便从身后抱着陈子瑜,“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陈子瑜淡淡地道:“宫中眼线太多,若被旁人看见,想必会对娘娘不利。”说着,将紧拥腰间的手放开。
景嫣以为见到了陈子瑜,他会和自己一样又惊又喜,却没想到他会这般冷漠。
他原本以为见到她会有很多话讲,但现在面对衣着华贵的景嫣,却是一字也说不出口。
景嫣低声问道:“你在怨我吗?”
他苦笑,默然许久,才道:“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所以我不怨你,也不恨你。”
温润的声音再次响在耳边,话语中带有些许无奈,还有那阵阵苦涩,如一阵寒风吹入景嫣的心头,直至全身,凉得喉咙都在颤抖。
“我听欣悦姐姐说你是为了见我才进宫的,我听到后很开心……”
“我只想知道你过得如何,现在看你享受荣华富贵,又得到了皇上的宠爱,我也就放心了。”
话音方毕,景嫣便道:“但是我并不快乐。虽然享有富贵,受到圣上的恩宠,可是后宫的女人各个都在用尽心计的争宠,一点都容不下我。”
他这才转身看她,“路是自己选的,既然选择了就要去面对。”默然片刻,又道:“不如小生为娘娘抚琴一首,用琴声消除娘娘满心的忧愁。”
她未再多言,只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听着悦耳的琴声,看他抚弦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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