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混账,从未听说过张大人手底下还有个丑八怪做刑席。”倒不是这个侍女在刻意刁难简文芊,而是张大人没有将这事对外公开过,外来的人大多以为还是主簿负责刑席的事务。毕竟简文芊现在不过是区区一个幕僚,并不需要到处通告。
身旁的四个壮实的女子,听到“混账”二字的时候,就抡起木棍或者手刀、脚,对着简文芊预备开打。
简文芊没地方躲闪,只好下意识的拿手一档,心里想着这手只能是被废了。结果只听扑通一声,站在最前面的那个轮着木棍的女子倒地不起。
众人惊诧时,屋里转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静轩担忧的尖叫:“公子!”
简文芊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那一棒落下,再一看,那人已经在地上挺尸了。简文芊自然知道自己没这个本事打败那个人,可是没时间给她思考,不远处还站着三个女子呢!
剩下的三个女子并没有因为同伴的倒地而放弃与简文芊为敌,相反的,她们选择一拥而上。简文芊若是不跑,那真就是傻子了。当即拔腿就围着院子打转。那三人跟着简文芊后面跑了几圈后,只剩下一个人追简文芊,另外两个在原地等简文芊自动送上门来。
只是,等了半响,既没有看见简文芊,也没有听到同伙的声音。于是两人分头走,去看看情况。只见那简文芊真在原地喘气,她们的同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倒了。
简文芊见这两人一前一后的夹击,她认命般的坐了下来:“先说好,打人别打脸,虽然我这张脸是不能看了,但是目前来说,我对这张脸上面的艺术感很是满意。你们。。。。。。”简文芊抬起手指,朝那两人指了下,结果那两个人也同样到地不起了。
简文芊摸着手指,心中大骇。难不成这个身子原本有着武功?不可能啊,为什么她就这么轻轻的点两下,不存在放出内力。这时,屋里再度传来撕裂布匹的声音,简文芊决定押后再思考刚刚这怪异的事情。
那原本在院子里等着的侍女,见没了声响也没在意,回了屋里伺候主子去了。毕竟白家少主亲自挑选的打手,没有一个是虚的。
简文芊并没有鲁莽的冲进屋子里,而是先拾起那地上的木棍,这才蹑手蹑脚的潜进屋里。静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晕在地上。而容熙则仰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早被撕得七零八落,眼神涣散。
那侍女端着酒壶递给一脚踩在容熙胸口的华服女子,那女子轻蔑的笑着,将酒朝容熙脸上倒去:“本小姐请你喝酒你推三阻四,仗着自己有点功夫就不买帐,怎样?服了软骨散的滋味不错吧?啧啧,这副皮囊做个官倌,也不算埋没了你。”
“。。。。。。”
女子蹲下身来,将容熙身上的布料一点点褪去,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话语却如同涓涓小溪带着些柔情却比尖刀还伤人:“我那昏了头的娘用自己的亲骨肉,换了你和白远远两条贱命出来。妹妹和弟弟被送出去的时候才这么点高,那可是我同父同母的弟弟妹妹!……今天你要是伺候我舒服了,我不再为难你。还是说,你想去官倌馆被万人尝?瞧瞧你肩上的这个印记,这可是一辈子都不会消失的。你留着贞洁也没用,没有谁会接受一个身上被盖了官倌印记的男子做夫郎……”
女子说话的时候带着哽咽,她知道不应该怪容熙和白远远,但是除了怪她们,她还能怪谁?她能怪那个一心为她争取白家继承地位的爹爹吗?交出弟弟妹妹的时候,爹爹应该比她还要痛苦吧?也正因为爹爹主动交出弟弟妹妹,所以,才有了今天的白家四少主,才有了今天拥有继承资格的白家四少主!
“。。。。。。”听着女子说起当年的往事,容熙认命的闭上眼。如果,如果没有遇到简文芊,他大概也不会反抗这个女子。因为,他和姐姐都欠她的!
容熙在脑海里拼命的回忆着那首曲子,那时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桃花香味,而简文芊正含笑看着他,在不远处与他合奏那一曲《天空之城》。
他的记忆啊,竟然还能够储存如此美好的曾经。。。。。。
简文芊强压住心头窜起的无名怒火,趁那侍女识趣退出屋门口的空当,狠狠一棍子给敲了下去。倒地的闷响声,将屋内的女子惊了出来:“是谁?”
简文芊赶紧丢了凶器,指着外面:“刚刚我看到一个男子敲昏了她,然后。。。。然后走了~”简文芊不太熟练的说着蹩脚的谎言,根本不抱任何希望能够骗过这个女人,只是希望自己能够拖延一时就拖延一时。
“那人头上可带着绿玛瑙牡丹金簪?”女子对简文芊的话竟然没有丝毫的怀疑,反而非常紧张的询问。
简文芊摇摇头,一脸真诚的回答:“小的不认识什么绿玛瑙。”顺着杆子往上爬,答得模模糊糊。
女子定神斜眼瞧了瞧简文芊,看那一脸的疤痕,嫌恶之情毫不遮掩的爬上脸庞。手熟练的从袖子里掏出银子,丢给一旁的简文芊:“今天的事情如果你敢到处乱说,我就撕了你的嘴。”
简文芊赶紧接住银子,将小人那幅贪婪的模样表达得淋漓尽致。掂量过银子的分量后,简文芊这才谄媚的点头应允:“小人绝对不敢多言。”
得到许诺的女子,甩袖疾步扬长而去,对于地上倒着的人看也不看一眼。
直到那女子走没影了,简文芊这才暗叫糟糕,也不知道刚刚那一棍下去这侍女死了没,赶紧探了探鼻息,见气息还有,这才走进满地狼藉的屋子里。
容熙仰躺在地上,似乎为听到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声音惊讶着。
睁大的双眼带着笑看着简文芊靠近,真好,想像里的简文芊这般真实的出现了。容熙忘记了身上的衣服被人褪得七七八八,忘记了刚刚不堪的折磨,只是那样凝望着简文芊,从头到脚。这样的凝望似乎能够减轻身体上传来的痛苦。
直到对上简文芊带着担忧的眼,容熙才突然醒悟,这不是想象,而是简文芊真的来了。高兴在瞬间被绝望淹没,容熙自嘲的嘴角翘起:“你都听到了?”
他期望的美好还没有开始,就被白家少主用这种情况来打破了。简文芊一定会嫌恶他,或者玩玩就丢了他。没有人能够娶官倌,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没有人能够和皇家作对,为了区区一个官倌赔上九族人的性命。官倌是罪臣之后,饱尝苦楚和玩弄却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简文芊自然不懂容熙心里所想的。因为官倌这种东西离她的生活较为遥远,所以张袖也没有提起过。毕竟官倌都在京城里,清源县这种小地方是不可能有的。而容熙之所以能够打上了印记还活在清源县,完全是因为白家家主利用家族势力,将自己庶出的女儿还儿子送了过去,然后把容熙和白远远救了出来。
简文芊脱了外衣细心的给容熙盖上,不忍去看容熙那被折磨得花花绿绿的身子,然后再小心而吃力的将容熙抱到床上:“你中的那个什么散,有解药没?”
容熙并不答话,只是瞧着简文芊,很坚持的重复:“你刚刚都听到了?”容熙的语气很坚持,仿佛一定要听到一个答案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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