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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陶笛引 甜若西瓜 4122 2021-04-02 20:32

  第42章

  简文芊在门外略微整理过衣领,借着这个时间把心事收拾干净。直道周身都妥帖,乱七八糟的心思也被赶走之后,这才随着容熙走进白家四夫郎所在的房间。

  对于简文芊的忽视,容熙只是紧了紧拳头,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的坐在四姐夫床前。容熙透过床前那道纱制的屏风,贪恋的看着那道熟悉却遥远的人影。

  白家四夫郎将容熙的表情尽收眼底,轻轻一叹,竟主动开了口:“人并不是我杀的,我和侍童离开的时候,青衣还好好的坐在屋内。”

  一边正为那灼热的目光而深感不自在的简文芊,一边琢磨着该如何开口才不触怒这厉害的角色又能顺利得到消息的时候,听得白家四夫郎主动开口,简文芊微微松了口气,斟酌一番才道:“青衣案的疑点甚多,如今只怕是单单凭你的一面之词亦难以脱开关系。”

  对方没给她难堪,简文芊也就不愿意拐弯抹角,直白的将现在的情况说与躺床上的白家四夫郎。

  “那么,简刑席你认为如何是好?”白家四夫郎皱起眉头,心里略有不快。若不是看在容熙求他的份上,而他的身子又离不了容熙的照顾,方才那番话他是怎么也不会说的。毕竟,他有着自己的自尊和原则。

  况且,无论是以白家的势力,还是以自己娘家的势力,无论是哪一边的势力,要让区区一个青衣消亡,必定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断断不会引起如今这般事端。而且,他自然也不会愚蠢的为了青衣而将自己也搭进去。

  “找到真凶自然就能够洗脱掉你的嫌疑。”简文芊听出白家四夫郎按耐下不快与她说话,知道恐怕是容熙的缘故,心里对容熙一阵感激。

  “找真凶是你们衙门的事,又与我何干?”白家四夫郎嗤笑着坐直了身子,见身旁的容熙一脸祈求的看向自己,白家四夫郎敛起脸上讥笑神情,妥协道:“罢了罢了,你有什么要问的便只管问吧,免得待会儿容熙难受。。。。。。也不知道你这个花了脸的刑席有什么好。。。。。。”

  “咳咳。。。。。。。那晚你为什么会突然去找青衣?”简文芊适时的打断了白家四夫郎的话,看着那站在床边的身影,没来由的想起感冒时,他也是这般在床前伺候着。

  白家四夫郎声音淡淡的,仿佛在极力配合着简文芊,思考着那晚的事:“那日你和张袖带着金簪前来寻我,你们走后,我看妻主的贴身侍女慌慌张张的从妻主房里出来,然后离开了白鹿书院。由于平日里只有妻主和我的侍童能够动我的首饰,加上小红又是妻主的贴身侍女,在这个档口外出,我便留了心,派人跟踪一番。

  小红回来没多久,妻主便被你们突然抓走。我没法子,只好拿出家法,让小红老实坦白。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那独一无二的绿玛瑙牡丹金簪,妻主私下悄悄打造了一个,预备将来骗男子。只是却不知道怎么拿错了簪子。小红见出了事便去问青衣是不是将那金簪给与了别的相好。”

  说到这里,白家四夫郎眯起了眼睛,语气里满是不屑:“毕竟,一个戏子同时侍奉几个女人是常事。可是那青衣倒也厉害,竟然将小红给轰了出来。我就是再恨妻主在外逍遥快活,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弃她不顾。既然小红问不出什么,那我只好亲自登门拜访了。这便是我主动去找青衣的缘故,简刑席,我这样说你可满意?”

  简文芊道了谢,继续往下问:“你究竟从青衣那里问道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问到。”白家四夫郎接过容熙端来的茶,润润喉,又继续往下说:“青衣并不承认自己有别的相好,只说那簪子是无意中掉了。而且,他觉得区区一个簪子掉了便掉了,以我妻主的财力自然不会放在心上。”白家四夫郎手紧握成拳,极力压制着愤怒:“一个贱蹄子哪里会知道那不是普通的簪子!狗眼不识东西,竟然大言不惭的说那簪子不过是普通之物!”

  略略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白家四夫郎深吸一口气后,又道:“所以我告诉他,他掉的那个金簪恰好是简王送我的结婚贺礼。以简王的身份来说,她送的东西自然不亚于御赐之物,若是随便弄丢。。。。。。下场往往很惨。况且,这簪子出现在命案现场,让这种金贵的物品沾染了血腥之气,只怕十个青衣都不够砍。更何况,他的大意,害的妻主莫名的受了一场牢狱之灾,以后就算我不拦着他进门,白家宗族也是断断不会允许的。我见说得差不多了,也就走了,往后的事我并不知情。”白家四夫郎说完便搁了杯子,由容熙搀扶着躺下,闭了眼,不愿再多说什么。

  “姐夫已经睡了,我送你出去吧。”容熙见简文芊还要问,不由得出声将简文芊的话拦阻下来。白家四夫郎不肯说的话,再问也是徒劳。

  简文芊长吁一口气,轻声道:“有劳了。”

  容熙摇头轻笑,引着简文芊出了房间。

  随着容熙的步子出了房门,简文芊拱手道:“今日之事多亏了容熙公子,简文芊必当铭记在心。”简文芊说得很客气,感激里面带着划清界限的疏离。

  容熙心思玲珑,自然明白简文芊的意思。眼见简文芊要走,容熙跨过一步,拦住简文芊的去路,双眼怔怔的看着闪躲的简文芊:“文芊,无论你怎么表现你的疏离之意也休想赶走我。感情一旦生根发芽,便再也半点由不得人。无论你选择靠近,还是选择远离,感情它就在这里,不减只增。不管你见我,还是不愿意见我,我都在这里,不离开你也绝对不放弃你。”所以,请你公平一点点吧!

  简文芊闻言垂下头,任由着两人如同在小横山里那般僵持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简文芊下定决心般抬头,目光定定的看着容熙:“对不起,容熙。你何苦将感情抛在一个勉强养活自己的人身上。我不能答应你,我给不了你幸福。而且我心里早已有了人。只待这三年之约一过,我便会离开这里,前去寻他。”她原本不想对任何人说起方书,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的决定,而今,她不得不向容熙坦白。这样一个坚强、温润的男子,应该有着最好的人生过往。

  三年之约一过就去寻方书,这是她当初执意不肯拆开方书的留书时就已经做好的决定。她不看书信,只想听方书亲口告诉他一切。而王知州的那番神神秘秘,更是让她日夜担心方书究竟过得如何?若不是身边还有跟着天乐,她一定会放弃遵守三年之约的承诺。现在,她只能相信方书,然后好好留意清源县是否有合适的人家,将天乐嫁了出去,再无后顾之忧时,她才能无牵无挂的上路。

  与方书平淡如水、相依相偎的那几个月,如寒天饮冰水般点点滴滴的刻在简文芊的心头。她本就是绝望的人,无论是身体还是心里的创伤都一点一滴的被方书不着痕迹的抚平。时间越久,当初的事情就越发深刻的记在了心里。夜夜辗转难眠,终究是心里有那一份牵挂。而且,方书已经有了和她的孩子,这让她越发想要寻回方书。

  而容熙对她的纠缠,也许只是因为那印记罢了。印记终有消亡的一天,容熙也会迎来全新的生活。

  她寻觅方书,而他嫁个如意妻主,这岂不是最好的结局?

  容熙安静的等着简文芊把话说完,最后只剩下:“呵呵~”容熙的脸上绽开的笑容如同夏季怒放的玫瑰,让简文芊不自觉的被吸引。

  容熙嘴角上扬,明明心碎得那么彻底,痛的快要死去了,为什么却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她果然是要走的,而且会走得远远的。每每看着她吹那古怪乐器之时,那双装满心事的眼里,丝毫没有位置再容下他。明明很近,却让他无力去抓住。仿佛一伸手,从此便是海角天涯般的遥远。

  容熙转过身子,不愿让简文芊看到他流泪,压着梗咽问道:“文芊,你的三年之约还有多久?”

  “大概还有一年半吧!”简文芊望着容熙微微耸动的双肩,后退几步,以免自己唐突的上前将容熙揽在怀里。

  “我今天说的话,你都忘了吧!我可是白家公子,将来定能嫁一个如意的妻主,怎会真的看上你这个每月二两俸禄的女人?”容熙的语气里带着自嘲和骄傲,心里却在盘算着,若只有一年半的相处,那他不要简文芊如今天这般的疏离。将心事收起,是不是能够如同从前那般得到简文芊的关怀和靠近?

  看,在感情面前他多么的卑微。

  容熙自嘲的扬起嘴角,手不自觉的抚上肩。一年半的相处,足够他守着回忆过一生了吧?

  忽略内心那隐隐的麻痛感,简文芊笑的些许轻松:“容熙,你快些进屋照顾白家四夫郎吧!”

  “那你呢?”容熙不着痕迹的抹掉泪珠子,挂着微笑回望简文芊。原来,心口不一竟然是这般的难受。

  简文芊敛起笑容,叹道:“现在一切都毫无头绪,我想去停尸房亲自验尸。也许,尸体能够告诉我什么。”也许,她什么也发现不了。

  容熙闻言,从怀里小心的掏出多日前做好的香包,递给狐疑的简文芊,解释道:“这个是我前段时间做的……王仵作说验尸难免染上污秽之气,所以我趁着空闲研制了些去污避秽的中药粉末缝合在了袋子里,你拿着准有些用处。算是。。。。。。算是感谢你借我地方开药馆的谢礼吧。”大概因为彼此捅破了那层窗户的缘故,就连对简文芊好,他都忍不住要找个借口。而这番解释,也只是因为担心对方的拒绝。

  “谢谢!”简文芊大方的接过香包,挂在了原本挂玉米陶笛的位置。妥帖后,简文芊朝容熙感激的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开。

  “容熙,你真是个傻孩子!”原本躺在床上的白家四夫郎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望着浑浑噩噩进门的容熙,不由的为他不值。

  “姐夫,你怎么坐起来了?该好好躺着才是!你放心,我会好好将你的身子调养好,将来你一定能给四姐生个大胖女儿。”容熙说话间,泪珠子毫无征兆的一滴滴落下。那伸出来欲扶着四夫郎的双手,僵立的半空中。

  “傻孩子,别哭!等我回了京城一定给你千挑万选找个如意的妻主!不过是衙门的小小不入流的刑席仵作,你何苦非她不可!”白家四夫郎抱住容熙,轻拍着容熙的后背安慰着。

  “不要,不要,除了她我谁也不要!”容熙拼命的摇头,好似若不这般坚决,便真会由着四姐夫做主嫁与她人去了。

  为什么这么难过,我还是舍不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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