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跟江山一样重要的事。”司徒不凡斩钉截铁的回答柳施峥,说完拉了如华就走。
柳施峥一呆,神情复杂的看着两人的身影,定定的站在原地。司徒不凡朝着身后的人丢下一句:“明日早朝后,你来朕的御书房。”
柳施峥回过神来,苦笑着摇摇头,看着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
如华躺在床上,看着紧张的握着她的手的司徒不凡,无奈地笑道:“皇上,臣妾真的没事。”
“不行,一定要等太医看过了,朕才能放心。”司徒不凡坚决的坚持道。
如华苦笑着摇摇头:“皇上……”
司徒不凡打断她的话:“听朕的话,好好躺着,太医一会就到了。”司徒不凡的脸色还是有些阴沉,如华不愿意再招惹他不高兴,只好点点头安安静静的躺着,等太医来诊脉。
司徒不凡见如华听话的唐好了,心里的酸楚更胜,在瑾王府的时候他就察觉到太后可能对如华动了手段,可是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但愿那东西不会对如华的身体造成伤害,如果如华有个万一,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冬儿匆忙的进来回禀:“皇上,太医来了。”
司徒不凡站起身:“宣。”
冬儿低头答应:“是”忙出去传太医了,身边的小宫女把粉色的烟罗帐放了下来,把如华遮个严实。
太医进来给司徒不凡行了礼,司徒不凡站起身,微微颔首,语气平静的说道:“最近清妃感觉身体有些微恙,你们过来瞧瞧,是怎么回事。”
太医们唯唯诺诺着答应了,一个一个的上前给如华号脉,如华从烟罗帐里伸出葱藕般白皙的一直胳膊,耽在一个秋香色的锦绣小垫枕上。
太医们低着头,聚精会神的诊过脉,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商量了半天,才有一个说道:“皇上,微臣等已经给娘娘诊过脉了。”
司徒不凡只感觉一场的紧张,想当初他登基那天,坐在大殿的宝座上,看着底下一群或者敬仰,或者不屑的眼神都没有这样紧张过。他深吸了一口气,问:“怎么样?”
“回皇上,娘娘只是有些体寒,并没有什么大的症状。”太医恭敬的回答。
司徒不凡皱皱眉头:“体寒?可会有什么影响?”
“回皇上,所谓宫寒,是指女子肾阳不足,胞宫失于温煦所出现的下腹坠胀,疼痛,得热则缓和,小日子不准,脉沉紧,舌苔薄白多津为主要症状者……”
司徒不凡打断他的话:“不要给朕说这些,你就说要不要紧吧?”
“这……”太医回头看看其他的同僚,有些冒冷汗的磕磕巴巴的说道:“对女子的生育会有一定的影响。”
司徒不凡心中一紧,急切的问:“有没有什么办法?”
太医说道:“有,这种症状是要慢慢调理的,只要调理好了,就没有大碍了。”
司徒不凡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半:“那就好,那就好。”
太医也松一口气,又恭敬的说:“皇上,臣等这就开几幅药房,让人抓了给清妃娘娘服用,只要清妃娘娘按照方子治疗,过上几个月也就好了。”
司徒不凡点点头,吩咐到:“那就快去吧。”
“是”太医们行礼退下,到了小书房里给如华开了药房,嘱咐冬儿几个要怎么样服用,外用的要怎么样用,直到冬儿几个弄明白了,才出了宫,态度谨慎,不敢有办点怠慢。
如华把烟罗帐轻轻的打开一个缝,微微的对司徒不凡笑:“皇上这下该放心了吧?”话虽这样说,实际上刚才太医来的时候她比谁都紧张,一个女子如果连做母亲的资格都失去了,那也就是失去了人声的意义,无论她的地位怎样崇高,无论她有什么样的美貌,将得到什么样的宠爱,她都将是一个有残缺,有遗憾的女人。
而刚才太医说的话,不禁给司徒不凡吃了一粒定心丸,也让她心中那块沉重的大石应声落地,她长长的吐一口气,总算还有希望。
司徒不凡阴郁的脸色也好看了些,他无限柔情的看着如华,轻轻的唤她:“伊人。”
如华抬了头去看司徒不凡,发现他的神情很是疲惫,眼角难掩困倦,想必他这几天因为边疆的战事一直都没有休息好吧?偏偏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忍不住歉意的对他笑:“皇上,别担心,我真的很好。”
司徒不凡点点头,还没开口,卢德全一边往里闯,一边喊:“不好了,不好了,皇上,不好了。”
五十七矛盾激化(一)
五十七矛盾激化
如华睁开眼睛,柳施峥的脸映入眼帘,他一直陪在这里的吗?如华沙哑着嗓子问:“皇上呢?”
“皇上他……可能去康泰宫了。”柳施峥小心的说。
如华这才想起来刚才发生的事,她闭上眼睛,艰难的问柳施峥:“那个东西真的有……不让人生育的作用?”
柳施峥担心的看如华一眼,还是诚实的点点头:“是的。”
“我知道了。”如华突然变得平静,难怪五年了,她一直没有生育,原来不是她有问题,而是她身边的人有问题,其实她早就应该想到的,在瑾王府的时候,她身边的婢女锦绣,就是德妃送给她的,只可惜她防来防去,却没想到他们会在这上边做文章。
柳施峥见如华这样,更加的担心起来,他轻轻的唤她:“如华……”
如华睁开眼睛,微微的扯了下嘴角:“我没事,彩云呢?”
柳施峥松口气,这个女子还是这样的坚强,他顿了顿说道:“已经交给刑部了。”
如华点点头,预料之中的事情,子嗣对于皇家来说是多么重要,彩云竟然敢忤逆犯上,做出这种事,不管是不是受人指示,她都不能活命了。
只是司徒不凡会怎样发落德妃?如华沉吟片刻,对柳施峥说道:“施峥,我们去康泰宫。”
柳施峥摁住她:“你需要休息,我过去看看就行了。”
如华摇摇头:“你现在没有官职,一个男子在内宫中行动多有不便,还是我去吧。”
柳施峥有些气恼:“那你也得等身子好了再去啊,你看看你现在的脸色,苍白的都吓人。”
如华一怔,伸出手摸摸脸,苦笑道:“我没事,皇上说过,柳家已经站在了齐家那边,现在只有德妃的大哥忠于他,如果皇上因为这件事,处置德妃的话……万一……”
柳施峥无奈的叹口气:“我明白了,我陪你去吧。”叫了冬儿进来服侍如华漱洗,在脸上摸了淡淡的妆,盖住还有些苍白的脸色,又在唇上点了香脂。如华的精神才看起来好些。
柳施峥担心的问如华:“真的不要紧吗?”
如华微微一笑,笑容有些苍白无力。柳施峥看的心头一揪,突然恨起自己的无能为力来。如果他能,他真的愿意为她遮风挡雨,再也不让她受这样的伤害。
如华淡淡的说:“我们走吧。”柳施峥点点头,没有说话。
张旺已经安排了轿子等在门口,如华坐了轿子,柳施峥和冬儿跟在一侧,往揽月宫行去。
远远的就看见揽月宫门前停着司徒不凡的肩舆,还有一顶挂着琉璃番带,宝石珠帘的轿子,看这华美的样子想必是太后也到了。
如华从轿子里出来有些犹豫,既然太后来了,想必德妃是没有什么事了,太后那样的疼爱德妃,一定会想办法救她的,自己进不进去都已经没有关系了。
柳施峥看着如华犹豫的模样,轻轻的道:“要是不想去,就不要去了。”
如华点点头,刚想转身回去,卢德全远远的跑了过来:“娘娘,娘娘,请留步。”
如华吃一惊,回过头来:“卢公公什么事?”
“娘娘,太后娘娘请娘娘进去。”卢德全喘着粗气对如华说。
“太后娘娘?”如华有些意外,看了柳施峥一眼,柳施峥皱皱眉头,对如华点点头。
如华笑笑,对卢德全说:“公公请带路。”
卢德全恭敬的行个礼,在如华的一侧作指引,领着如华往里走。
康泰宫的大门也是朱漆楠木镶铜扣的,大门进去是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道,白色透明的鹅卵石两边是夹道的翠竹,再往里是一条迂回曲折的穿廊,穿廊上雕梁画栋,廊檐上还挂着各色的画眉,八哥。
从穿廊往院子里看去,中央的位置有一座小巧的假山,假山旁边是一个小巧的池子,池子里是一尾尾鲜红的锦鲤。院子里还种植了各色这个季节不多见的花树。
如华这是第二次来揽月宫,第一次来是三年前德妃晋封的时候,她来祝贺。她依稀还记得德妃当时蔑视的眼神和不屑的讽刺。
没想到时隔三年她们的仇怨竟然越积越深,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如华跟着卢德全的脚步匆匆的往康泰宫的正屋走去,还没到门口就已经听到德妃哭泣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皇上……皇上你就原谅臣妾吧,真的不是臣妾指示的。”
如华的脚步一滞,停在了那里:“卢公公,我还是等在外边吧?请公公帮我通禀。”
卢德全有些为难的看看如华,又看看柳施峥:“娘娘请稍等。”急匆匆的进去了。
如华只听到德妃已经停止了苦求,只传出来断断续续的垂泣声,太后尖利的声音响起:“皇上,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你想把哀家气死。”
如华皱皱眉头,仔细的去听,却没有听到司徒不凡的声音,接着太后的声音又响起来:“好,既然她来了,就把她叫就来,哀家倒要问问她是什么意思。”
如华一惊,去看柳施峥,太后嘴里的她,明显指的就是自己,可是太后的意思怎么听着像是自己要皇上来追究德妃的责任似的。
而且在如华的印象里,太后一向是一团和气,说话也是慢声细语,像今天这样的暴怒还是第一次听到。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进去之后,面对暴怒的太后又该怎么说,司徒不凡没有温度的声音已经响起:“母后不用生气,朕不过是想知道德妃跟谁学的这一招,母后何必这样暴怒,难不成朕的后宫里发生了这样可耻的事情,朕都无权过问了吗?”
如华大惊,皇上怎么跟太后针锋相对起来了?如果连太后都跟他对立了,那他的处境就更加艰难了。想着不由提了裙摆想进去,司徒不凡却已经甩了门冲了出来。
如华担心的看着他,他的脸色很难看,眼神也很冷漠,他走到如华面前,一把抓住如华的胳膊,强行的把如华拉着往外走,如华吃一惊,喊道:“皇上,皇上,臣妾还没有给太后娘娘请安呢。”
司徒不凡紧抿着嘴,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表情越加严厉。如华识趣的闭上嘴,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她听到“呯”一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心里苦笑,这下太后娘娘更加不会喜欢她了。
五十九边关告急(一)
如华和司徒不凡都惊讶的转头去看,司徒不凡已经站了起来,脸色不悦的问:“怎么回事?”
卢德全的神色慌张,面如死灰,全然是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泣道:”皇上,西宁失守了。”
“什么?”司徒不凡只觉得心脏突的一滞,接着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失声惊呼道:“你再说一遍。”
卢德全老泪综横,哭哭泣泣的说:“边关急报,三天前的晚上鞑子跟瓦刺的军队突然偷袭,西宁驻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边关就要失守了。”
司徒不凡的愤怒已经一触即发,如华担心的看他:“皇上,您别着急。”如华从床上坐起身,轻声软语的安慰:”不如把施峥叫进来。”柳施峥算得上是奇才,文治武功样样精通,如今边关告急,司徒不凡也顾不上跟他的那点小别扭,回头吩咐卢德全:“速去亲王府宣柳施峥进殿。”
卢德全苦着一张老脸:皇上柳大人正在龙吟殿外候着呢。”
“哼”司徒不凡冷哼一声:“柳施峥算你识相。”匆匆的嘱咐如华:“你好好养着,我去前边看看。”
如华已经从床上下来了,她一面为司徒不凡正正衣襟,一面说道:“皇上不必担心臣妾,臣妾会照顾好自己的。”
“嗯,”司徒不凡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如华坐回床上,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司徒不凡已经想到了鞑子会从西宁偷袭,就肯定会对西宁设防,想必那边的兵力不会少,为什么这么快就会失守?西宁离着京城虽远,但是边关战报都是八百里加急,按道理三天前的战报昨天就应该有消息了,为什么现在才到?
如华思来想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西宁已经打起来了,那贵州有没有什么消息,会不会是有了消息,也被耽误在路上了。
猛然间想起灵婕妤,干脆从床上起来,叫了冬儿进来服侍着装扮上,匆匆的往昭仪宫的方向走去。
昭仪宫是个两进的院子,陆昭仪住在西边的院子,卜昭仪住在东边的院子,如华到了昭仪宫的门口,听见陆昭仪院子里传来“叮叮咚咚”的琴声,如华有些吃惊,陆昭仪还有这样的才情,怎么以前没听说过。
卜昭仪已经得到通报,急急忙忙的迎了出来,如华跟她见过礼,看似不经意的问道:“陆昭仪好琴技,怎么以前没听她弹过?”
卜昭仪露出个不屑的笑容:“兴许是高兴的,从昨天回来了就这样兴奋,时不时的弄点动静,生怕别人听不见。
如华点点头:这样说,是作准了。”看来陆昭仪是真的有孕了,不然她也不用这样费尽心机的引起别人的关注。
卜昭仪也点点头:“十有八。九是了,昨天太医来了两拨。”一边说,一边伸出两根手指头。
如华有些意外:“两拨?皇上和太后可来过了?”陆昭仪的动静确实够大的,似乎怕人不知道似的。
卜昭仪摇摇头:“没有,连个内侍都没派来。”
原来这样,怪不得陆昭仪要弄出这么大的阵势,原来是想引起皇上和太后的注意。
卜昭仪拉了如华的手往屋里走:“你怎么来了?我听说你有些不舒服。”
宫里的消息果真像是长了翅膀一般,跑得飞快,上午的事情,这回已经传遍了,如华拍拍卜昭仪的手:“没什么,都过去了。”
卜昭仪点点头:“以后还是要小心些。”
如华感激的笑笑:“放心吧。”顿了顿又说:“西宁打起来了,可能情况不乐观。”
如华感觉卜昭仪的手一抖,面色顿时难看起来,她急切的问如华:“西宁真的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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