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皇后的寿诞并没有大肆铺张,她只在交泰殿接受了百官朝贺,赏了百官一些寿桃,自己一家人吃了一顿饭那就过去了,这倒符合她一贯崇尚的节俭之风。凤歌听罢马思敏的讲述,心底对徐皇后平添了几分敬意,虽然自己辛苦练的舞蹈已无法展示于人前,心中尚有些小小遗憾。
隔日,马思敏奉旨到附近几个县去巡视,他前脚刚离开金陵,明珍后脚就迫不及待地着人把住在附近澄虚观的张道士请进了靖南侯府。
有小厮偷偷把那事禀报给了靖南侯夫人,靖南侯夫人听后厉声斥责了那名小厮,却在他走后,冷笑着对雨芷说道:“我正愁没人帮我出这口气,如今正好,有人自动送上门来了。敏儿走了,我倒想瞧瞧还有谁敢护着凤歌。”
雨芷便说道:“兰姨娘也不是一个善主,太太如此放任兰姨娘,恐怕二爷回来倒不好交代。”
“我们只管在一旁看着就是,反正到时你敏二爷想怪也落不到我头上。”靖南侯夫人胸有成竹。
那日凤歌梳洗一番正准备去屋子外面,明珍便带着桑雪过来了,她笑眯眯地说:“二爷这一走,姐姐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这不,我就过来看姐姐了。”
素锦赶紧到后堂去沏茶。
“姐姐,那日我听二爷说,你常常睡眠极浅,你那病依我看是着了魔怔了,正好澄虚观的张道长路过此地,我央人去请了过来为你做法驱邪。”
“有劳你费心了,只是我这病静养些日子就无大碍了,何苦做得那么张扬?”凤歌温和地拒绝。
明珍嘴角的笑意变得勉强,说:“我知道姐姐是不信道法的,可姐姐长久病下去,且不说我看着心疼,连太太和老爷也每日里念叼,总盼着你早日好起来,早日为马家开枝散叶。”
一番话语说得情真意切,也说得凤歌倒抽一口凉气,纵使她万般不情愿,也不能拒绝靖南侯夫妇的好意。
在内心挣扎了一下,她无奈地点头,说:“好吧。”
请来府里的张道士已近花甲,在侯府花园里开坛做法,烟火之气自不必说,他又命人把凤歌绑在一张椅子上。后悔已来不及。
张道士嘴里念念有词,他时而左手摇着摄魂铃、右手举着穿有烧着的纸符的桃木剑在凤歌身上划来划去,时而又让道僮捧着一大束冒着烟的香绕着凤歌走上几圈,更倒霉的还不止这些,张道士把一口黑狗血猛地喷了她满头满脸。
凤歌被那浓烟薰得鼻涕眼泪齐下,她挣扎着喊:“臭道士,放开我。”
明珍在一旁嗔道:“姐姐,张天师这是在给你驱除身上的魔障。”
“你大胆,我没有……”
“胡说!”
凤歌忍受不了,张嘴便骂起张道士来,下一瞬间,靖南侯夫人在张道士的建议下便吩咐下人拿来一条白帕蒙住她的嘴。凤歌愤怒地盯着张道士那张老脸,却见张道士在冷笑。
原以为不过是在府里开坛做一场简单的法事,烧几张符便了事,哪知竟然受到如此屈辱,当和着腥臭的尿液没有任何征兆地迎头浇下,凤歌又气又急,气怒攻心之下,她的身子往后一仰,竟昏了过去。
那日靖南侯夫人带着雨芷远远地站在凉亭上观望,见事毕,她才慢慢走出来,着人把昏过去的凤歌抬回屋里,然后对明珍唤道:“你跟我来,我有话同你讲。”
明珍跟着靖南侯夫人走到僻静处,靖南侯夫人猛地冷喝:“兰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府里行巫蛊之术。”
明珍眼里毫无惧色,她说道:“姐姐病了,我是在替姐姐治病。”
“你分明就是忌妒郡主从你身边夺走了敏儿,从你进门的那天开始,我就发现你对她充满了怨恨。”靖南侯夫人冷冷地说道,她目光如剑似乎要将明珍看透。
明珍不卑不亢地回答:“二娘,我这么做只想让二爷多看我一眼,我不想自己一生孤孤单单虚度年华。”
一句话使靖南侯夫人迟疑,她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时她也和明珍一样担心靖南侯冷落疏远自己,那时马思敏的母亲穆鸿音还是一位姿色艳丽、芳华绝代的女人,她为了成为靖南侯身边唯一的女人,想尽千方百计离间原本恩爱的二人,本来在马飞烟之前她还怀有一个儿子,而且都怀到七个月了,为了击败穆鸿音,那个没见天日的孩子成了那场争宠之战的牺牲品,她最终才坐上了靖南侯夫人这个位置,其中辛酸想来亦是不堪回首。
靖南侯夫人顿了顿,声音仍旧冷冽,说:“凤歌是堂堂的郡主,敏儿对她宠爱有加,你这样折腾她,你就不怕敏儿发现以后会把你逐出家门?没准哪天皇上就因此对马家兴师问罪。”
明珍却扬起嘴角,意味深长地笑道:“二娘,外面都在盛传晋王蓄意谋反,皇上为了牵制晋王才为二爷和郡主赐婚,我想郡主迟早是妨碍马家取得皇上信任的隐患,为了保全马家上下,我不得不这样做。”
靖南侯夫人把眼用力一瞪,狠狠地说:“你以为敏儿是那么好哄的么?只要他一回来,这府里就没有什么瞒得住他的?”
明珍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跪在靖南侯夫人面前,说:“请二娘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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