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懊恼,前所未有的懊恼。
抿着唇,她一个人静静在那里思忖良久,好半天,才喑哑道,“好,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生下他的。”
岂料,这话却让聂硕一声冷哼,满目嘲讽的看着她,挑了浓眉,“烈炎,我聂硕从来不要任何人的施舍,特别是你!”
“这不是施舍,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什么都别说了,我现在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硕啊,你别这样,我都已经道过歉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嘛?你想怎么样你就说嘛,我全依你,你想怎么我都答应,只要你别生气了。”烈炎拧紧了眉头,一脸委屈的看着他。她承认自己大错特错,她承认自己擅自做主不对,可是连改过自新的机会都没有么?
聂硕不语,不耐烦的将头瞥向窗外,看来他的愤怒没那么快消失。
他这样的态度却让她很难受,眼泪很快便在眼眶里打转,可她尽量没让自己哭出声,只是将目光瞥向一边,看着窗外倒退的景物,她默默流着泪,时不时会发出吸鼻子的声音。
之后他们谁都没有在说过话,聂硕开车将烈炎送回了海边的别墅,他下车,为她打开了车门。
“好好在这里休息,明天我会让马德罗过来,有什么需要给华叔打电话。”他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冰冰的,凉凉的,然后转身决然的上了车,头也不回的开着车离去。
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烈炎静静的站在原地发呆,哭红的双眼布满红血丝。
不知站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脚都麻了,才转身默然的回了卧室。耳边是无尽的海风,他知道她喜欢海域,所以特意为她买了这里,答应过会陪她一起住的,可如今却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不问。
她其实没有反应过来聂硕最后那句话的意思,她只知道,当他的唇触及到她脸上的时候,她的心都跟着凉掉了。
将自己扔在大床上,满脑子都是聂硕冷漠的脸。他从来不会这样的,对于她的认错视而不见,他从来没有这样绝情。
她不服气,掏出手机又给他打了电话,电话通了,可他一直不接,烈炎明明知道聂硕的手机就在身上,他是故意不接的。
‘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她将这条短信发了过去,然后整个人瘫软在床上,没期望聂硕会回她,可手机短信很快就响了起来。
‘恭喜你,你自由了。’
‘什么意思?’
他的短信让她莫名的惶恐,双手颤抖的将这四个字按过去,可是却久久得不到回应。这使得她更加慌了,发了无数条短信都石沉大海,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没人接,她变得很害怕。
什么叫‘恭喜你,你自由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打算离婚吗?’沉静良久,她还是将这几个字艰难的发了过去。
依然,了无音信。
这可气坏了她,浑身颤抖的又噼里啪啦按了一段字,‘聂硕我告诉你,你这辈子休想甩开我,想离婚门儿都没有,我不同意,死也不同意!’
发完,她一屁股坐在床上,抱着自己,将脑袋埋进双腿间,掩去了脸上的神色……
她没想到他对于这次的事这么介意,因为聂硕真是无人能够猜得透。
而聂硕,自从回到家后,就将自己关进了卧室,无论华叔怎么来敲门,他也不应,一个人呆在自己的世界里,一瓶又一瓶的灌着酒。
她又没错,为什么要道歉?一直都是他一厢情愿将她绑在自己身边,错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可是,她今天的话让他好乱,那种眼神,那些话,分明就是想留下他,可他又不敢去多想,害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害怕自己的一切都只是空欢喜一场。
原来狂妄倨傲的聂硕也有这么懦弱的一面,他什么都可以不怕,却独独怕了一个她……
“少爷,那个……我没有订到飞去英国的飞机。”华叔在门口敲了两下,这只不过是他撒的一个谎而已,虽然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容易被聂硕识破,可他真的不希望看到少爷从此又恢复从前那副冷漠的姿态,其实跟夫人在一起,他真的开心很多。
屋内没有回应,华叔有些担心,却还是试探性的问,“既然如此,我已经命人将工作调回来了,少爷如果有需要,可以在国内工作。”
“还有,马德罗说他最近也没有空,他已经去澳大利亚学习,可能一年半载才能回来呢。”很明显,这马德罗也是他偷偷安排走的,“我知道少爷很在乎夫人的身体,马德罗的医术这些医院很难超越,所以最好不要让夫人冒这个险。”
虽然现在流产的人多如牛毛,但聂硕却对烈炎的事及其谨慎,华叔就是看出这一点才这么做的。
而聂硕,至始至终都没有多说一句,像个死尸一样躺在床上,一手握着酒瓶,一手握着手机。最后,他还是没有忍住不去看她发来的短信,电话可以不接,可是短信却无法不看。
看着那满满的收件箱,他的心混乱如麻。
‘聂硕我告诉你,你这辈子休想甩开我,想离婚门儿都没有,我不同意,死也不同意。’
当看到最后一条的时候,他忍不住红了眼眶,脑袋昏昏沉沉,“傻瓜,我怎么舍得跟你离婚……”
突然从兜里掏出了那个红盒子,他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十分漂亮的钻戒,这是她挑选的款式,有谁知道设计师在制作的时候,他是全程监工,每一个细节都没有任何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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