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怒火!见她如此绝情,聂硕一甩长袖,冷哼着转身,不一会儿脚步声就听不见了。
他走了么?
回过头去,居然发现他就倚在对面的大树下,如那次一样,合着双眸,似是睡下了。
看着他睡下的俊脸,月光拉长了他浓密的睫影,均匀的呼吸被风吹散,像个婴儿般安详。
她苦涩的牵了唇角,竟看得出了神。这个男人,只有睡着的时候才招人疼,平时真的很可恶。
死聂硕,她真的不想为你哭的,真的很不想……
第二日醒来之时,他早没了踪影,只是她身上多了件衣服,不是聂硕的,是聂城的。
他这么做,是怕遭人口舌么?
呵……他聂硕不是向来我行我素惯了,原来还会顾忌这些的?
她回了车内,聂城还睡的昏天黑地,抱着唯一一个靠枕,似是做了什么好梦,满嘴的笑。
她也就忍不住笑起来,这小子,一定是昨夜听了要将小婉许人,高兴了一夜呢。
将他的衣服放置一旁,她突然就来了逗他的兴趣。靠近时,烈炎将自己散落在两侧的发丝握在手里,往着聂城的鼻子凑。
感觉到了痒痒,聂城鼻子抖了抖,单手胡乱在空中舞,含含糊糊道,“死小婉……别闹……”
她笑了,真的是惦记心上人呢,难怪不愿醒来。
可烈炎决定扰他美梦,摇晃着他的身子,“醒醒,快醒醒,要启程了。”
聂城醒了倒是醒了,却一脸不情愿,顶着那双惺忪睡眼,温怒的瞪视她。
烈炎微微一笑,道,“瞧你,在瞪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师父欺负人!”他蹙了眉头,半清醒着。
她才不理会他,任由他咆哮着,可他就是不愿放过她,自马车启程,一路上都在叫嚣。
不过还好,这样热闹总比清静烦闷的好,有聂城陪着,时间也好打发了。
坐在马车里,含烟静静的睨着对面的小婉,她不动声色,对于昨夜小婉的出尔反尔也没有指责什么,只是这么默默的注视她好久。
小婉感觉到对面那种压迫,不敢抬头,下巴快抵到胸口了。
见她如此谨慎害怕,含烟笑了,道:“你为何这样怕本宫?”小婉抿着唇,小声回道:“嬉妃娘娘一直盯着奴婢看。”
她笑的更甚,瞥视了眼聂硕,顿时掩住嘴,道:“本宫看你,是因为越发觉得你好看了,又没有别的意思。”
小婉这才偷偷抬眼,见含烟笑容浓浓,心底舒了口气。
她还以为她是因为昨夜之事生气呢,原来是她误会了。
含烟转过脸,看着卧榻上斜倚的男人,他浑身慵懒,今早服过药后,气色是越来越好。
“皇上今日气色不错,到了郡闲王府,在请大夫给看看。”
他淡淡道:“朕杀了他父亲的得意门生,郡闲王怕是巴不得朕死吧。”
含烟稍顿,微蹙的眉点化开来,道:“郡闲王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扰了圣驾。”
“哼。”他薄怒,面容当即沉了:“敢在朕眼皮子底下贪赃枉法,他倒也有胆量。”
含烟见他微眯凤眸,一道危险之色光芒而出,身子稍怔:“难不成皇上要……”
她话音未落,他已经合上高深莫测的黑瞳。女人本不得干涉朝政,他却有意向含烟提起,而且点到为止,并不深入,这可就读不懂他了。
马车缓缓行驶,从深山峡谷中穿过,两边皆是高耸的山头,将马车部队夹在中间。只要往这里大吼,回音会延绵很久,让人听着舒畅。
烈炎掀开车帘,看着这风和日丽,美不胜收的景况,心情大好。古代空气就是好,随到一处都能嗅到草的芳香,直叫人心旷神怡。
倏地,山头有光闪了她的眼,锐利的凤眸一凝,就见藏匿的刀光剑影,她心底顿时明白了,有埋伏!
但她并不慌乱,收拢了车帘,看着毫不知情的聂城,微微笑着:“从前教城王的功夫,今日会了多少?”
以为她只是查探自己的学习情况,聂城便也没多疑,笑道:“差不多都成了,不懂的当初也问过师父了。”
烈炎这才放下心来,小声嘀咕:“自保算是没问题了。”
这里地势险要,他们正好处于劣势,若在峡谷两边都有埋伏,想要逃出去十分困难。
而前面马车聂硕受了重伤,小婉和含烟皆不会武功,情况是十分紧急的。
唯一的情况,她要想办法保护前面车辆的人不受伤。看来这批人跟上次在林子里的刺客是同一批,唯一不同的是,这次他们是有备而来。上次摸清了他们一干人等的底细,所以这次绝不好对付。
她神色清冷,转过脸,看着茫然的聂城,道,“你二哥可曾教过你,若是遇上危险,率先自保?”
聂城可不懂她话的意思。
烈炎笑起来:“我的意思是,人心险恶,难免遇上些坏人。”
聂城这才恍然大悟,回答道:“二哥说,不论何时,皆以保命要紧。”
烈炎点点头:“所以救人逞能的功夫万万不能做,凭你的实力只会添乱。”
“明白的。”他点了点头,也知道自己这功夫救自己都有困难,还救别人呢。
聂城如此听话,她算松了口气。趁着他不注意,将左耳的耳环握在手心,然后慌乱的叫起来。
“我的耳环不见了。”
“耳环?”
“嗯!”她点了点头,十分焦急:“那耳环是娘亲生前送给我最珍贵的礼物,丢不得,丢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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