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什么了吗?”淡漠的声音,一听就是南云潇。
暗飞摇头,“殿下,属下暗中巡查却毫无收获,一丝线索也没有,这些人就像凭空出现的,又凭空消失的。”
“他们出现时做了些什么?”
“就是荆州城有些地方角落出现一些死去的蛊虫,其它的并无,甚至没有人与他们接触过。”
南云潇神色不明,点点头,“去查查那些蛊虫是什么虫子,源于哪里。”
“可是,殿下,那些虫子,荆州所有官府找来的人都认不出。”暗飞皱眉,道。
南云潇沉思了一下,“你继续盯着吧。”
“是,殿下。”
“涟大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啊?”走了半天,徐默还是开口问道。
涟漪看也没看他,闲凉的道,“随便转转。”
徐默扶额,“大小姐,你不是要去南云国皇城的?现在竟然有闲心乱转?”
涟漪笑了笑,没想瞒他,转身道,“其实我是在想他为什么会这么巧的出现在荆州城。”如果据明琪的一些消息来说,太子南云潇从不爱出行,经常呆在太子府,那么这次他怎么会来这荆州城呢?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不是也来了吗?”他不解。
她意味不明的勾了一下唇角,“可是他是传说中神秘的南云国太子,这样看来,不就很奇怪吗?”
徐默惊讶了,没想到那俊美无俦的男子竟然是南云国最尊贵的太子南云潇?南云?南云潇?怪不得。的确,照这样看来,是有些奇怪,而且更奇怪的是,南云太子竟还和涟漪是旧识。不过,这样一来,他就明白涟漪为何突然不走了,原来目的在南云潇。
即便告诉徐默南云潇的身份也没什么,所以涟漪并未隐瞒什么,这时,两人已经走到官衙附近了。
徐默眼尖的看见官衙门口贴着悬赏二字,他眼睛一亮,瞬间跑了过去。徐默对于银两的痴迷,每每都让涟漪想叹气,虽然脸上万般无奈,不过,她倒是也走了过去。
悬赏,如有人能通信官府有关于玩弄巫蛊之人的线索,一律赏银五十两。能抓到邪人,悬赏百两。另,官府急需一能辨识蛊虫之人,凡是精通此道者,皆可来官府协助府衙查案,若查得眉目,官府自不会亏待。“百两啊,不知道是黄金还是白银?”徐默砸吧着嘴,眼中有着跃跃一试。
涟漪眯了眯眼睛,脑中闪过一丝想法,难道南云潇就是为了这事,暗中前来查案的?没想到,这些巫蛊竟引起南云国朝中这么重视。
所以说,在查不出皮毛之前,南云潇都不会离开荆州城?那不就太浪费时间了?她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等。目光落在徐默身上,涟漪顿时有了一个想法。
“大人,有人来,来自荐,说,说是精通蛊虫。”
有些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站起来,看向小衙役,“真的?”
“大人,可以亲自去问问。”
他点点头,肥硕的身子行动不便的朝外走着,一看就是民脂民膏吃多了,才会这般油头肥耳的。
“他就是你说的能士?”官老爷有些不屑的瞥了那清秀柔弱的男子,这人看起来哪像个玩弄邪物的人,倒像个穷酸书生。
衙役额上流下一滴汗,弯着身子点点头。
被涟漪打扮的像大夫的徐默,故作老气的道,“平民拜见大人。”
“你能辨识蛊虫?”他口气很是不屑。
徐默扫了一眼跟在身后,扮作跟班,拿着药箱的涟漪,然后慢慢朝官老爷道,“回禀大人,不瞒您说,平民曾经被邪人喂过蛊虫。后来平民好了之后,就潜心研究,发誓再也不会被人种蛊。”
官老爷这么一听,倒有些上心了,半信半疑的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平民不敢欺瞒大人,”他低头,似是恭敬的道,实则狠狠翻了个白眼,在心里痛骂这狗屁大人。
官老爷满意的点点头,“那你就去看看那些死掉的蛊虫,要是有发现,本官重重有赏。”要有了眉目,他去跟太子殿下邀邀功,一定能升官。
衙役领着徐默和扮作跟班的涟漪去了府衙内的一间密室,里面的高台上摆着一个盒子,盒子用锁紧扣着。
涟漪不着痕迹的瞧了一眼,没想到官府竟然这么谨慎,衙役走过去,小心的打开盒子后,后退了一步,对徐默道,“请。”
徐默暗中撇了撇嘴,他看有什么用,他根本就一窍不通,若不是涟漪……哼,他原本打算的是冲着那百两去的。虽然这样想,但他还是头皮发麻的走了过去。低头一看,“呵”了一声,忙后退了一步。
衙役有些怀疑,怎地这个自称精通的人看起来很是害怕死去的蛊虫?涟漪心里暗骂了徐默一声蠢蛋,走上前去,道,“公子,给您工具。”
涟漪的提醒,让徐默收敛了一下情绪,刚刚看的那一眼,的确让他心悸,不是害怕,而是恶心……的确,那虫子足有两根手指那么粗,一寸长,通体黢黑,看起来极是丑陋。
涟漪故作递工具,也走上去,面无表情的打量了一眼,而后收回目光,心下已有些了然。
徐默接过涟漪递来的小钳子,没办法,只能咬牙故弄一番。他忍着胃中的汹涌,面无异色的夹起一个,装作认真的辨识。
那衙役见此举,才放下了疑心,想是刚刚那人看见蛊虫也惊讶了一番吧。
徐默的目光正好撞上黝黑蛊虫一头的白色眼球,他喉咙咕噜了一声,慢慢放下,故作镇定的道,“官爷,平民已看出了一些门道来,待平民回去研究一下,给大人一个说法。”
衙役笑着点点头,锁上盒子,关上门,带他们二人出去了。
回到客栈,徐默猛地灌了几杯水,但还是觉得压抑不住那恶心的感觉。涟漪见他这副模样,有些鄙夷,道,“有那么夸张吗?你还是个男人不?”
徐默怒瞪她一眼,“我当然是,倒是你,有那个女人像你一样,看到那般丑陋的东西还能面不改色?”
“大惊小怪,不过就是些养成失败的蛊虫而已。”她淡淡的道,徐默惊讶的抬眸看她,原来她真的辨识出来了。
“养成失败?”
“看来这荆州城虽然不=有人玩弄蛊虫,却还不了解,要不,怎么会看不出这蛊虫,明显是没养成,进而毒亡了。”
“怎么说?”徐默一改那恹恹的模样,开始好奇起来。
涟漪也不故弄玄虚,反正徐默也是要把她的话转达给那官府的。“有很多珍贵的蛊虫是很难养成的,比如我们在官府瞧见的那些就是极为珍贵的,它们本身就带着毒,不需要在喂养它吃毒,然这些蛊虫需要很多条件才能养成,比如说血液、温度,都很有讲究。所以,一个不小心这些幼小的蛊虫就会因为自己体内的毒而暴亡,变成通体黝黑。但是有一点很奇怪,这种蛊虫的蛊苗极其稀有,也不知是谁弄来的这么多?”
徐默显然目瞪口呆的样子,“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涟漪闲慢的道,“自然是研究过。”
他扯了扯嘴角,“你果然不是平常女子,居然研究……”
“话说回来,这些蛊虫虽然看起来挺骇人的,不过因为没养成所以对人也是没什么危险的。你可以转告官府了,当然,如果万一养成了一只,那么它的毒性可是无解的,而且可以传染。”
徐默一惊,有这么可怖?
“所以,赶紧抓到背后之人才是重中之重。”她微抿了一口茶,神情却是一点担心的样子都没有。这些常人不知的事,也是她以前无聊时涉猎的。按说她也不该知道的那么精细,可是没人知道的是,之前去白夷族的时候,曾凭借卓越的轻功走了一趟白夷族的藏书阁,所以现在她才能辨认出来。她可以确定的是,这些蛊虫一定是从白夷族流传出来的,就不知道是谁做的了?
“那我去官府了?”徐默心想赶紧办完这事,赶紧离开荆州城得了。
涟漪耸耸肩,这次她便不打算跟去了,反正已经看完了,再说了,她对那个看起来满脑肥肠的大人,实在是没好感。
而这边,徐默把涟漪的那些话一字不落的说给了大人听,他一听,顿时急了。拿了些银两,打发了徐默,便去见太子殿下。
徐默暗骂大人的小气,不过却还是收好了几十两银子,悠闲的往客栈慢慢走去。
而这边,得到了暗飞的通报,官府柴大人终究在候了半时辰后见到了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微服来到荆州城,暗飞早吩咐过他们这些地方官,不准大肆铺张。所以,太子殿下也没有入住他的府上,反而住进了客栈。他小心翼翼的低着头,“太子殿下。”
南云潇没应声,沉默了一会儿,才极浅极浅的笑了一下,“柴大人,听说你认出那些蛊虫了?”
柴大人忙点头,活了半辈子的人了,在年轻的太子殿下面前,他竟紧张的不敢正常呼吸。“回禀殿下,是的。”
“说说吧,”南云潇扫了他一眼。
柴大人闻言,便把他刚知道的都一一道来,当然了如果他的声音没有那么不稳的话。
南云潇倒不甚计较,听完了,久久才点了下头,暗飞见自家殿下的样子,便请了柴大人出去。
南云潇自然是知道的,这些日子暗飞带着他的人一直暗中守着这荆州城各个重要的地方,就是为了查出什么异常。所以,当暗飞来禀告他,涟漪化成跟班与徐默去了官府,他这才知道,不过,涟漪的目的他并未猜到。正好柴大人来了,他这才一见,难道涟漪在帮她?
若说涟漪识得蛊虫,他也不觉得稀奇,毕竟涟漪的过去他不曾参与,只不过,她帮他是为了什么呢?涟漪从不会无缘无故多管闲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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