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拓奕怔了半晌,嘴巴嘟哝了一声什么,朱孝宁没听清。
“张拓奕,这,我们就算了吧。”朱孝宁这会儿神识清醒,面烫如火,伸长了手臂去勾地上的衣裳。
“孝宁。”张拓奕突然扑上来,巴巴地抱了她的胳膊。
“怎的?”朱孝宁侧头,神情诧异。
“孝宁,我方才也,也没准备好。我们……。”
“我不要了。”朱孝宁下意识出口。
“我们再试试嘛。”张拓奕也不知道这事儿竟如此艰难。
然而,朱孝宁这神情,显是不信任他了,而且带着微微的抗拒。若是留了今日这印象,他以后可如何面对她?她会不会认为他是个不行的男人?
不能人道,她再喜欢他,也会有微词吧。
朱孝宁瞅着他面色忐忑,眼底有着跟平日里迥异的害怕:“我没嫌弃你。”
张拓奕闻言,一遮眼睛,都说这话了,不是欲盖弥彰么。
朱孝宁也觉察出自己的话另有歧义来,胡乱披了外袍,遮住胸前春光,扯了锦被来挡住下边,软软地抱了一下他的胳膊:“我真的没别的想法。”话刚出口,她便觉更不对劲。
张拓奕垮了脸,男子尊严彻底被打击了,往后一倒,瘫在床上:孝宁嫌弃他了,他在她面前丢脸了,还是那方面的事。
朱孝宁沉默一瞬,扑上前咬了咬他的唇:“张拓奕,你别多想。”
这是安慰,却更伤张拓奕的心,他闭了眼,心一横,再不看她。
这一句句,都没说到点子上,朱孝宁也烦恼之极。她确实没嫌弃他,可是张拓奕方才一战,出师不利,她又不可能再让他深入。这可如何解释?
“孝宁,你回吧,我睡了。”
两人良久未言,拗的姿势又不舒服,张拓奕的胳膊酸了,终于出声道。说罢,扯了一角锦被蒙了头。他该怎么办。二人的事还没定呢,就出了这事。孝宁要嫌弃死他了,不要他了。
“我……。”朱孝宁犹豫半晌,扯了他蒙头的被,撑开他的眼皮,“我今夜留下陪你。”
张拓奕眼睛一亮,盯着她的脸,却还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你不能碰我,不能再碰我了,只能安安分分睡觉。”朱孝宁自觉已作出极大的让步和牺牲,可是张拓奕眼神一黯,她又觉自己做得还不够,咬着唇补了一句,“可以亲,可以抱,但是万不能再做那事了。”
不做那事……张拓奕其实急于证明自己的能力,只朱孝宁这般说了,他也只好应了。
朱孝宁瞧他情绪好了些,铺好锦被,躺在他身侧。她知晓这种事情对男子的打击,缓缓地抱了他的腰。
“孝宁,你再勾、引我,我忍不住的。”张拓奕温香软玉抱在怀,只得出声阻止。
这话说得隐晦,可是指向明确,而且形象生动,说得朱孝宁俏脸如火,及时收了手,侧头瞧见外边的玉漏:“我们睡吧,都戌时了。”
张拓奕却箍住她的腰,又回味了一番那滋味,才放开她,巴巴地随了她下床。
朱孝宁边披衣,边往外走,没看他一眼:“我要出去烧些热水,你要跟我出去?”
张拓奕嘿嘿一笑,迅疾穿了衣裤:“我随你去。”
朱孝宁无法,迅速收拾好自己,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寻到小厨房去,准备烧些热水。张拓奕献殷勤般地去外头打了水倒进大锅里,朱孝宁便钻进了灶窝,只是这灶子许久未用,生火也不会了,折腾半天也没起个火星。
“我来吧。”张拓奕上前取过她手里的火石,瞧见她手上粘腻腻沾着些白物,“你不如先用井水洗个手,那水是温的。”
朱孝宁白他一眼,出去了。忽而听到二楼有些动静,仿似椅凳倒了,还有什么东西摔碎在地。她想起来孟远给她和张霓的房间都在上边,此刻还不睡的大概就是张霓了。她喝了酒,身边又没人伺候,可别出什么事。她净了手,走至门槛处:“张拓奕,我上去瞧瞧霓儿,你烧了热水,也端些去楼上。”
“里边烧着吧,我与你一起去。”张拓奕往火上架了三根大柴,跑上前,和她一起摸上了楼梯。
“好妹妹,好妹妹,你别打我。方才真的是你缠着我抓着我不让我走的,我只是遂了你的心愿,伺候在你床榻边上,什么事都没干。”是孟远的声儿,带着讨好和委屈,却满怀喜悦,似乎张霓怎么骂他都甘之如饴。
“你胡说!”张霓骂着他,涨红了脸,她怎么会做出将男子缠在房中的事儿来。她再出格,也不会这般破坏自己的名声,尽管她原先也没什么名声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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