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小珠子一路紧跑慢跑,总算是盼着那皇上停了步子,喘着大气双手扶膝只在那里上气不接下去的捯饬着。
小皇帝依旧皱着眉头,站在园子里头,两眼虽盯着边儿那莲花池子,却显是半眼荷花亦没瞧进去。
“皇上……莫非是嫌那四个女子……不够美?”这小珠子打小便随在皇帝身边儿,平素皇上亦是宠着些,倒是敢说些旁人不大敢说的话儿。若非因此,太后早把这个平素只哄着皇上玩耍的小太监如他下面一般,连着上面那个头一同去了呢。
“你觉得她们美?”皇帝转过头来,上下打量着小珠子。
小珠子干笑了两声儿:“皇上瞧瞧宫里头那些宫女?再看看那四个?可见是刘大人用‘心’选进来的……。”见皇上脸上神色淡淡的,倒是未曾因着自己这两句话便生了气,小心问道,“皇上,人都送来了?不如……今儿个晚上便试上一试?”
皇帝那眉头刚刚松开,这会儿听了他那话,眉角挑了起来:“试试?朕还未曾说要试,你倒惦记上了?怎么?你喜欢?那不如赏给你玩罢。”
小珠子身上一阵激灵,苦着张脸:“我的主子唉,这不是寒馋奴才吗?奴才若是‘行’,别说四个,便是四十个!也定要厚着脸皮向皇上讨了。可奴才……‘不行’啊……。”
皇帝一声嗤笑,抬腿照着着小珠子大腿上踢去:“我瞧你倒是行得很,连朕晚上要睡在哪儿都管起来了?少废这些个话,那头狼都栓了三日了,朕倒要瞧瞧,它还能凶得了多久!”
“郑公公……这四位……可怎么办啊?”一个太监凑到郑公公身边儿低声询问道。
皇上那里抬腿儿便走了,可这四个可怎么处置?没名没份的,皇上连句话儿都没放下,让她们住到哪儿去??总不能再打包给刘大人送回去呀!
再者说了,这四个皆是如此相貌,现下皇帝年岁小,还不大知人事。可要是再过上一年半载的再想起来了,到哪儿再找这四个尤物回来?
郑公公那脸上亦快黑得滴下水儿来了,正愁着呢,忽听有人来宣:“太后娘娘听说今儿个人已送进来了,说:皇上若是看过了,便送过来让哀家也瞧瞧。”
出了殿,这回再没那檐子可坐。四女垂着眼皮目不斜视,一路上如风摆柳般的行着,由那前头的太监带着,向太后住的和颐殿缓缓走去。
经过层层亭台楼阁,终到了那和颐殿前,进了院儿,到了那正殿中间,便先闻着一股子淡淡檀香之气,柳蔓月垂着眼眸,只扫见了那前边儿坐着二人,正中那个当便是太后了,侧面亦坐着个人,想来就是这朱太后的胞妹,朱太妃了。
四女站停,跪下行礼,便听着上面儿一个声儿中带笑道:“姐姐瞧瞧,这四个生得倒是真真可人儿,也不知那刘勋元是打哪儿、花了多大力气给皇上找回来的呢!”
随后便听着另一人“嗯”了一声儿,声中倒是威严得紧,想来先前说话的应是那朱太妃,后边儿的应是太后了。
那威严声音果又开口说道:“都起来吧,把头抬起来,给哀家瞧瞧。”
四女听闻,微微抬头,任上头那二人打量。
柳蔓月抬眼轻扫,只见正中间那个坐在正座之人身着褐色宫装,衣裳上头拿着那金丝细细绣着花鸟图。那女子面色瞧着不过三四十岁,却面色威严,不怒自威,一副雍容高贵之气。
边上坐着那女子,相貌上同正坐太后却不大相似,瘦长脸儿,月牙般的眼睛弯着,一脸笑意的打量着下头这四个女子。
敛了眼中神色,柳蔓月同身边儿那三女一般,任座上二人仔细打量着,并不多说多动半声儿半句。
太后由左向右一一瞧去,看罢了方点了点头,挑眼向一边儿跟着的郑公公问道:“皇上赏了何位?”
郑公公脸上微僵,干笑道:“回太后娘娘的话,皇上……略看了看,就走了……还未曾来得急封呢。”
太后双眼微敛,神色未动,只曼声道:“原本这后宫之事亦不该让皇上劳动神思,既如此,那便封这四女为美人吧,待皇上临幸了再做定夺,就先将她们安置到西边儿那几个小院子里头便是了。”
四女再拜谢了太后,便随着那宫人退了下去。
待这四女退下,太后方冷声向郑公公道:“适才又生出了何事?”
郑公公忙跪到地下,颤声道:“皇上只瞧了瞧,问了两句话儿……似是不大喜欢……便、便又离去了。”
太后神色阴沉,待再开口,朱太妃笑道:“姐姐不必太急,皇上现下还小呢,既那四个皆是绝色的,便先在宫里头放着,过上阵子,皇上知了人事儿自然明白姐姐这一片苦心的。”
太后转头朝她瞧去:“那逆子成日家只知道玩乐!来年便要大婚的人了,现下这心思依旧收不回来,到时可怎么好?”说罢,方叹了口气,对底下那郑公公道,“你先退下去吧,一会儿晚上睡前跟皇上提上两句,若有入得了眼的便送过去瞧瞧。”
“是!”郑公公应着,忙弓身退了下去。
待郑公公退了后,太后方脸色一沉,对身边宫女道:“去,把适才在宏心殿伺候着的叫来一个明白的说话儿!”
这鹤临园非是那正经皇宫,里头亭台楼阁虽各有名头,却非似那宫中一般,一处处的皆有分派。且这承安帝尚且年幼,各宫之中尚无主位……莫说主位,连妃嫔现下也只这刚刚入宫的四人。
柳蔓月进了那清园儿,已有上头调来的三个宫女并粗使小太监候在此处。清、平、喜、乐四个院子皆不大,且又离得近些,这后宫空虚之余倒正便宜了自己这四个刚刚入了宫门儿的美人。
柳蔓月穿过院子,双眼左右扫了一圈儿,方进了正屋儿,下面那些宫女太监忙跪了一地,等着这位主子训话儿。
左右瞧了瞧,送来的皆是些个瞧着不打眼儿的,后宫里头现下只那太后并太妃二位,剩下的先皇时的嫔妃们这会儿皆在京中宫里头住着,青灯古佛的伴其余生。除了上头那三位外倒应是不会有其它妃嫔设下的钉子。
想着,那双桃花眼便弯了起来,开口缓道:“既然你们皆派到了我这处,倒是彼此的缘分。平素只按这宫里素来的规矩便好,只一样,我是极厌那偷奸耍滑不听使唤的,若是被我瞧出来了,宫里头如何先不提,于我这里,必要先领了罚——再打发出去。”那罚字声儿拉长了些个,音易是沉下了两分。
见下面宫人皆伏地口称不敢,柳蔓月方又笑道:“好了,只要老实做事,亦不会为难你们,都自个儿先说说,原先是在哪处的?”
听了一圈过后,柳蔓月便散了众人,稍作梳洗方回了卧房,只说是要休息会子。
睡在那床上,眼虽闭着,可那脑子却在飞转。自打五岁那年被自家爹娘卖了,在那仙阁之中足足被长老调教了九年,现下放当成棋子放进这宫中。
在阁中之时,隐隐听着似是自己入阁前些年,阁中生出过件大事,才让这阁中得用人手有些青黄不接,不然这会子阁主断不会一口气儿的塞进四个来,叫自己等人以色侍人,待皇上登基后暗中干涉朝政。这九年功夫,连柳蔓月这穿了过来的都险些被那阁中洗了脑子,就更不用说同来的那三个女子了。
勾引住皇帝,若是阁中有何指示便趁着皇帝在时多吹些枕边风,要是哪个有本事能叫皇上允许偶尔参政那更是大功一件!
柳蔓月眉头微簇,同来的一共四个,等过了几年怕皇帝厌了自己四人之时,阁中必会再塞人进来。原本打的主意是莫要拔尖儿亦莫要落后,四人中自己能处在二三位便好,可如今那小皇帝竟还是个中二少年,只尽着自己喜欢的来,若是别人劝的一概不沾。如此一来,自己到底要如何行事才好?
玉指轻绕着一缕青丝,心思暗转,十五六岁大的男孩子,说大不大,说小不说。有那心性未定、不喜跟女儿家一处玩的,亦有那明明喜欢,却偏因着面嫩故意反着来的,这个小皇帝到底是哪一种呢?
若非因着意外发现被那仙阁中喂了毒药,需得每半年吃上一回解药才能活命,自己只怕一下山便会寻个法子逃了,谁会巴巴的跑到宫里头跟个半大孩子谈情说爱?还要勾搭着他上床交流感情去?
想着,便又轻叹了一声儿,嘴角轻撇——反正,同来的还有三个呢,自己不急,必有那急的!要是哪个先得了手,等那小皇上食髓知味了自己再出手亦可,不就是滚床单么?在没寻到解药前,拿他当个床伴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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