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禔下笔如飞的节奏中,很快,《大唐》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情挑贵女,正是寇仲调戏宋玉致那场。
随着两小人物从无比狼狈向着自强不息蜕变,俊男美女纷纷亮相,紧凑情节慢慢铺展开,又是给力的日更,《大唐》挂起的风是越来越大,姑苏包括周围地区,不知道这本书的人屈指可数。随处都能听见讨论书本情节的声音。
苏氏学堂午休,自从赵禔说了一句,“过多的言论有碍构思”之后,顾济世一改曾经唐僧似的催稿形象,他现在闭嘴不言了,但一有空就逗留在赵禔附近,用囧囧有神的大眼盯着她,赵禔表示自己压力很大,她正在犹豫要不要劝顾济世回归“唠叨”模式。
“赵郎君,家书!”
耳边的低语吓了赵禔一跳,猛地回头,站在她身侧的不是守门人,而是甲班的代课老师苏洵。
“是,谢先生。”赵禔回神,赶紧双手接过苏洵手中的信,并礼貌道谢。
苏洵眼神奇怪地看了赵禔一眼,踌躇半响,开口道:“明日家宴……山长有请。”
赵禔一怔,笑了笑拱手道:“敢不从命。”
苏洵“嗯”了一声,不过在离开前又上下打量了赵禔几眼,似乎有些奇怪苏山长也就是他爷爷,对待赵禔的态度。
赵禔完全没在意苏洵的疑惑,她大概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在苏氏学堂里,真正知道她身份的人也只有苏山长了。要知道在尊崇孝悌,长子位尊的年代,这个大皇子的身份能让无数官员对她产生“下注”的欲望。
苏山长或许不会明摆着政治投资,但趁着赵禔年幼,互相拉拉关系也是很正常的事,毕竟人情脉络是组成中国官网的一大特色。
这点心思,从他将苏洵从考场召回,当甲班的人民教师就能窥伺一二。
赵禔看了一眼家书,上面稀有的标了一个‘急’字,这代表有钱一无法处理的紧急事件了,撕开一看,竟是《武报》所处之地被官府之人给围了。
《武报》可是关系《大唐》的命运,也就是关系着‘功德簿’。
赵禔心里一紧,委托身旁的顾济世请假,便一人急匆匆地下山去了。
一入大门,不远处就传来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正是匆匆跑来的苏伴伴:“殿……,大公子,你怎么一人就回了,山高路远多不安全啊,好歹也让小的去迎接你啊。”
赵禔脚步不停,直接道:“钱一呢,让他来见我。”
“是,大公子。”苏伴伴领命,嘱咐一丫鬟仔细伺候赵禔后,便火速前往门外找钱一。
不一会,钱一风尘仆仆地赶过来,待见到赵禔后,很是羞愧地说道:“惊扰殿下了,属下有罪,属下……。”
“得了得了……。”赵禔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赶紧将情况与我细说一下。”
钱一点点头,说道:“是这样的,今儿一早官府的人便带着罪状而来,说是《武报》“撰造浮言”“乱有传播”等一系列的罪状,就差没有通敌卖国了。”
“噗——”赵禔差点喷了一口水,“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可有证据?”
钱一露出愤怒的表情:“那汉子,呃……不是,”他为自己在赵禔面前飙出脏话而脸红,顿了顿改口,“那人将《武报》里的一些新闻东拼西凑,说是罪证。我们不服去争辩,指出那些所谓证据的漏洞之处,其为首的官员竟说:“其事体莫须有”,定有罪!……。”
“噗——”赵禔差点抢到了,居然是民间版本的“莫须有”罪行,若自己背景不深,岂不是提前体验一把岳飞的憋屈么,这么一想,赵禔心里突然很不舒服,呢喃道,“莫须有’三字,何以服天下?”
“殿下?”钱一察觉到赵禔的低气压,半响才试探性开口,“此乃小事,不值殿下忧心。”
“哼,对于我而言,当然不值得忧心,”赵禔脸色一变,冷笑一声,“既然那些官员借势压人,妄图以“莫须有”的罪名欺压我,我也不必克制自己。”
说到这,赵禔回身走到书桌旁,拿出信纸,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通,然后将它折叠好,一边递给钱一,一边说道:“将这封信以最快的速度交予爹爹手上,让他去处理。”
“殿下这……。”
钱一有些迟疑,他觉得这事有点小题大做了,毕竟跟着赵禔来姑苏的人里,也不乏有世家子或者衙内,就算不暴露赵禔的身份,也一样能解决这件事,顶多耗时久一点。更何况,这么件小事求助于真宗,不是侧面显得他等护卫很无能么。
“怎么,他能“莫须有”,我就不能“唤真宗”么。”赵禔不爽地拍了下桌案,“这种仗势欺人的官员,就应该将乌纱一捋到底,发配到穷山恶水之地去。”
赵禔的愤怒不单单是因为想起那苦逼的岳飞,更是联想到因为得罪“神二代”而被踢出上界,被迫在大宋打拼的自己。虽然在大宋过得顺风顺水,但也不能消磨因“莫须有”之罪而遭殃的愤恨。
“……是,”面对赵禔少有的激烈情绪,钱一不敢再争辩,委婉提醒道,“陛下那里,往返至少也需8日,在那之前,《武报》这里该如何处理。”
赵禔瞥了钱一一眼:“使点关系,只要《武报》不停刊,其余随他们怎么蹦达,”顿了顿补充,“他们越嚣张,越好!”
钱一看着笑得一脸意味深长甚至是诡秘的赵禔,默默扭头,我的主子不会如此不可爱。
四日后,韩府
“这些家伙实在是太难缠了,不但不透露砚海墨香的地址,居然还威胁说要告御状,简直冥顽不灵,”一个身着官服的男子在大厅里用步子画圈圈,“韩兄,不是在下不帮你,可他们那态度你也看见了,我算是发狠了,一定要把他们统统送到大牢里去。”
“李兄,李兄……。”负责接待的韩健陪笑道,“你想想,若能得到砚海墨香,不仅我们韩家得益,你所控的官报不是能更上一层楼么,到时候将这惊人的业绩上报过去,升官上迁,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这……。”官员迟疑了,这话挠到了他的痒处,顿了顿,“那成,我就再等五天,我衙门里还有事,先告辞。”说完,官员甩了下袖子,大步向门外走去。
这边的韩府在谋划,另一边的柳府却格外沉寂。
“少主,我们不动成么?”柳希文身旁站着的心腹属下,有些忧心地说。
难得下山回府的柳希文,淡定地喝了一口茶,好心情地回道:“无妨。”
“可……。”
“不必多言,”柳希文笃定道。他回想起赵小郎君那些气势不凡的仆从,以及无论柳如何府深度挖掘,也无法获知小郎君背后的身世,这足以证明,其背景非常的不普通。既然明言要求他不出手,柳希文相信,小郎君绝对有十足的把握能顺利摆平。
布谷布谷——窗外突然传来师门简讯的暗号。
“咦?”柳希文瞟了一眼窗户,果然,一枝鲜花绑着一张纸条,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在了窗户狭缝间。
柳希文身旁的属下忙不迭地走过去,取下鲜花,双手给柳希文奉上。
柳希文从兜里取出玉瓶,将似水的秘药涂抹在摊开的纸片上,白纸上渐渐显出黑色的字体。
纸条内容:姑苏弟子听令,全力调查砚海墨香。
虽然白纸上每个字都能看懂,但组成的意思却让柳希文很是困惑。在柳希文十六岁的时候,因缘际会之下,曾拜了一隐世师门,师门里大知天文地理,小知柴米油盐,其深厚的底蕴让他这世家子都为之胆寒,虽然柳希文不过是一个外门子弟,但也从中获益良多。
这样的师门,怎么会对砚海墨香感兴趣呢?
再怎么说,从表面上来看砚海墨香也不过是一书生罢了。
柳希文的表情变幻莫测,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条密令透着一股不详的讯息,是以师门为重?还是包庇小郎君……
最终,柳希文叹了口气,淡淡地吩咐道:“以后所有师门讯息,都由你偷偷转递给我,明面上,说我在苏氏学堂进修,没下山。”不管怎样,她是他认可的同窗,庇护的理由一条就够了。
“是,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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