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天生一对:宠妃不好当

第8章 该另寻新欢

  素手轻轻撩开流苏玉环,面带笑意,视线一婉,收回时撵进了几分凄楚,白袖微掠那种神采一瞬即逝,转而取代的是明媚的骄阳月光。虞公子呐呐几声,坐正身姿,看着面前的温薄书细声道:“这就是你说的色享公子?”他挑起的纤细眉角泛滥着细小的春潮。

  色享仪态万千,每蹋一步似乎脚下都会有兰花盛开,不知哪里送来的风夹杂着馨香,他没了初见时的那股风情,从虞公子身边步过,两者风韵截然不同,相互瞥了一眼,聊以知会。色享在温薄书身边落了座,一语不发,垂着眉眼细细的扶着金楠木桌上迭起交错的纹路。

  虞公子握住色享的手:“这桌子没啥好瞧的,色享公子一来就见不爽,不问问温姑娘请我来是为何?”

  “她想说自然会说,”他不动神色的拂下虞公子的手,轻轻的向温薄书身上依了过去,温薄书也不推开她,比色享矮出一个头的她伸出手指划过色享的下颚:“当真是如此矫情?我请虞公子来是做你的老师。”这所谓的老师,瞧着虞公子装扮便度量而出。

  “老师?奴家不需要老师,留安姑娘费心了。”

  温薄书也不恼,放在色享下颚的手指力度一收:“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白玉下巴顷刻多了两条红痕,他眼底有狼狈神色,只是低下头:“留安姑娘真不会怜香惜玉,奴家从小就在落雨楼长大,可不稀罕什么虞公子,人家只不过比我多见识一些客人浪荡过一些岁月,如今年老色衰,只可以当老师了么?”

  虞公子拂袖站起,桌子上的杯子滚落在地,声音嘹亮尖细:“拜我为师的人千金难求多如过江之鲫,你当真不识好歹……”他还想讽刺叫骂,却注意到温薄书的眼神,怒气烟消云散,“不看僧面看佛面,今儿我是为了把功夫传授到了,徒弟学不学与我何干,金银珠宝我收的乐意用的自然舒心……”他坐下,抛了个眉眼:“温姑娘不觉有理?”

  色享闻罢勾着手指笑道:“好性情,你做我老师可多了一番趣味,,留安姑娘也不必恼怒,我闲着至少得听话不是。”

  更多时候他知道忤逆是在触及他人底线,正如虞公子何不见好就收,性如水,当缓和是静湖一片,可没准时人喜欢瀑布一般水如帘,撞地是又水花十里,处处留情,在那时便把握时机才好。

  温薄书回宫,忆起色享进屋的眼神。料想后宫佳丽无数,上明枪下暗箭勾心斗角,成者皇上垂青,败者白绫一段,青骨无处葬,可今天倒是看着两男人像女人般较劲,色享应当更适合在后宫或太子府生存,伶牙利嘴,暗藏手段。

  子若跟在后面小声提醒到:“殿下,太子尚沉浸在悲痛中,殿下何不去慰问一下。”

  温薄书才想起太子因为姜青衣的死都颓废了几日,不去看他,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其他兄弟姐妹都疏远太子,即使偶尔见面也是恭维讨好,而她不一样,她常出入太子府,也知道姜青衣,她可以让太子再次堕入关于姜青衣的回忆中,可以用一张伪善的脸让太子痛苦。

  她看着宫檐边垂垂而落的叶子,目光深远:“那我们去吧。”

  太子府比起前些日子安静了不少,少了一个如花似玉的人婀娜着身姿吟唱,太子心情很不好,如同乌云笼罩着整个太子府,连那些妾室也安分了不少。

  一个人心尖上的人死了,况且在那个人生时,不喜欢他,心里埋藏着另外一个人,更让他挫败的是他还不知道另外一个人是谁。爱之深恨之切,他爱姜青衣,也恨姜青衣,姜青衣搅乱了他心中的那滩春水,如今却生死两茫茫。

  记着当初的惊鸿一瞥,姜青衣在戏台上唱戏,他装成戏迷,迷的是心。姜青衣喜欢在太子府那潭水上喂鱼,现在姜青衣不在了,他差人毒死了所有鱼。红色的锦鲤僵硬着身躯浮在水面上,让他有种快意。他是个极端的人,也恨急那天刺杀他的人,可是却不知道那些人是谁。

  他回府后,就派人寻找姜青衣,只找到一些破碎的衣物,他心中的声音告诉他,姜青衣已经死了……

  那把箭刺进了姜青衣的心窝。

  温薄书注意到温天化瘦了一圈,脸色灰白,眼窝深陷,呆滞无神。她唤了温天化好几声,装作吃惊道:“皇兄,你莫不是病了?”

  温天化无精打采,身上有股酒气,他硬撑眼皮子看她:“皇妹怎么有空来了?”声音懒懒散散,显然他已经不是一天这个样子了。

  温薄书转过一圈,奇道:“皇兄的太子府为何这般冷清,刚刚进门时那守门的侍卫竟然都依着门睡着,还记得上次我来太子府,热闹非凡,依稀记得有个美人戏子在台上给我们唱戏……”

  这话说的好巧不巧,戳住太子的痛处,太子愤愤的瞪着温薄书,可温薄书的双眼无比纯良清澈,一汪水也不过如此。也罢,他这个皇妹是不知道他的伤心事,怒火忍着,只是有气无力道:“他走了。”对,他走了,走到天边,再也不见。

  “走了?走去哪里?旧的不走,新的不来,皇兄这般样子,皇妹看着心疼,何不放下,另结新欢,找个更会唱戏的戏子?”温天化脚边零零碎碎倒着一些酒坛子,温薄书拾起完好的一坛倒入子若适才准备的杯子里,极其温柔的劝说。

  酒闻着香,温薄书试着喝上一口,却不料温天化截住了他的手腕:“小姑娘家的喝什么酒!”他眼睛有些迷离,说话也含糊不清。

  温薄书轻轻地扳开他的手:“皇兄回来天朝不久,在此期间可不知道皇妹我是如何的酒量。”

  子若接话道:“太子殿下,帝姬殿下是千杯不醉,您不必担心。”

  醇香漫齿,滑过喉腔,温薄书甜甜笑着:“好酒。”

  温天化但闻不语,兴许在想些什么。

  只听温薄书道:“皇兄那般念念不舍,是不是喜欢人家姜青衣啊?可是他是个男儿啊。”不见他搭话,温薄书借着酒气继续道:“世上方有如此美的男儿,是男人喜欢又何妨,任人阻挡,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温薄书一饮而尽。

  温天化愣住,双眼突亮,激动道:“对!皇妹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吧?自古皇家儿女身不由己,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就得藏着掖着,可是现在……都晚了。”他在悲哀之余庆幸还有一个明白她的人,他回天朝才多久,有权无势,外强中干,没有人成为他的辅佐,更无人懂他,太子之名如高高挂起的千金鼎,给他带来的不是福而是祸,鼎早晚会掉下来,将他砸死。

  温薄书道:“不晚,没了姜青衣,你还有更多更好的。”坛中酒很快就尽了,温薄书起身离开。

  空旷寂寥的太子府似乎有人在低低吟唱:柳丝长咫尺情牵惹,水声幽仿佛人呜咽……

  温薄书问子若:“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挖别人伤口。”

  子若道:“不对敌人残忍就是对自己残忍。”

  “那有一天我对你残忍呢?”

  “奴婢是绝对不会做帝姬殿下的敌人的。”

  虞公子打开面前的奁盒,衔着长长的铁梨木烟杆,烟杆尽头处是悠悠袅袅白烟,绕在烟杆尽头如同铁树开花。他吸了吸鼻子,烟味从鼻翼进入五脏六腑,他露出惬意的笑容。眼睛盯着盒子中间的一块玉,他叹道:“这么名贵的玉你舍得给我?”

  玉是血玉,更早的时候王孙贵族下葬,喜欢把上好的白玉放在死去人的嘴里,身体会腐烂,那些血会浸透玉,玉吸了血就成了血玉。这种玉不说价值连城,却也千金难求。虞公子举着玉,对着光,玉呈现半透明,上面血丝缭绕,像崩裂的红色珊瑚。

  色享笑了起来,想朵迎风招展的花儿:“对啊,送给你,你不喜欢么?”

  虞公子放下烟杆:“喜欢是喜欢,可不是我的。”

  “我说它会是你的他就是你的,虞公子年纪也不小了,教人授业是其次,拿养老的钱才是最重要的,这块玉就算不保你富贵一辈子,也会保你衣食无忧。”他双手放在桌上,白白嫩嫩的手指交叠,轻轻的敲打着桌面,节奏的声音挠的虞公子心痒痒。

  “那条件是什么?”

  “你要离开!留安不就是想让我学会怎么勾引男人,可我更想勾引她,你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我需要你做做样子,然后走人。”他说的直接了当,还记得他在留安面前唤她留安姑娘。

  虞公子听了哈哈大笑:“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你这做妓子也……”蓦然他停了下来,表情微微变化,眼中再没了笑意,双眼像海一般幽深悲切:“你会很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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