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脑没有停歇的冲到后院,人声鼎沸之中,也只有这个地方,还保持着鲜少的安宁。
丽丽的眼泪就如同水龙头里的自来水,总是一打开就关不上了。
才刚刚止住的眼泪,因为炽枭的一气,又是汹涌的冒了出来。
她连擦都来不及,索性,抽抽噎噎,埋着脑袋哭个够吧!
后院里,宁静仿若一片净土。
她犹记得那天来这里的时候,自己在这里和华爷争执,继而见到香兰,跟着,又碰到秋水。
那天的愤怒、焦急与后来的安心,现在想着仍叫她心悸。
到底什么时候发生的?静心细想,她依旧是找不到源头,记得和展学长的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他就深深烙印在了自己心里,然后慢慢的,演变成了喜欢。
可炽枭,第一次见到他,是在雪娘子的地方,那个时候的他就象现今一样冷的可怕,但对自己却没有那么严苛、挑剔,唯有的恨和不甘,也只是对那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但是,今时今日,他对自己实在……太奇怪了。
明明她没有做错,为何处处针对,还非要她道歉不可?
他可以在她耳畔说着叫她脸红心跳调侃的话,转眼也可以象对待陌生人一样的对待她。
他到底怎么回事……她完全搞不清楚了。
但是……她很不喜欢这样他。
她理想的白马王子,是可以给予她温暖,给予她安全,给予她信任的男生,而不是在她遭遇侮辱,被人欺负的时候冷眼旁观,叫她自己去解决的男生。
这样,和形同陌路有什么分别?两个人在一起,不就是要互相扶持,互相关心吗?
她不会再喜欢他了!绝对,不会再对他有喜欢的感情了!
信誓旦旦,她握紧拳头,对着天上那一轮皎洁的明月,暗自笃定了决心!
“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什么?”身后,蓦地传来清清淡淡的一句疑问。
半夜三更,又听见飘渺的声音,本来就胆小的丽丽登时吓得全身寒毛耸立,眼睛倏地瞪圆起来,全身的神经都紧紧的绷住。
“你怎么了?”那个声音语带关切,丽丽却没有听出一丝,只是不断的吞咽唾沫。
老天,这种时候冒出来声音又那样的东东,除了那个还会有别的么?
僵硬的低下头,心里默念起乱七八糟的咒语:上帝,耶稣,菩萨,如来佛,齐天大圣,观世音,救命啊……恶灵退散!恶灵退散!冤鬼走开!走开!走开!
“哪里不舒服吗?”她呐呐默念的时候,那个声音已经在瞬间来到了她的前方。
见她微微颤抖却不肯说话,一只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缓缓向她伸去。
“啊......有……唔!”那个鬼字还没吐出,就被那白白的手掌堵住了嘴巴,慌乱之中定睛一看,柔和的月光下,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正神色微讶的瞅着自己。
放、放手,想憋死她呀!丽丽一看是他,惊恐顷刻退去,转而怒瞪起盖在自己唇上的那只手来。
了然她的暗示,轻晨用脆脆的嗓音道,“不要再叫,我就放手。”
好、好、好!丽丽不耐的狂点几下。
轻晨的手缓缓自她唇上离去,慢慢的动作,似是带着些许不舍。
“你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这里干什么!”一得到自由,丽丽立马抱怨起来。
淡淡朝她因怒转粉的脸上瞥去,目光停留了一秒,又飞快看往别处,“你也没睡。”
丽丽眨了眨眼,有种被人找碴的感觉,“我是没睡,但也没有装鬼吓人哪!”
若有似无,借着微薄的月光,丽丽不确定眼前清秀的少年是不是浅浅的扯了扯嘴角,“我没有装鬼。”
平静的陈述,好象他们谈论是别人,而不是在场的某人。
白眼一翻,他冷然的态度叫她十分不爽,歪着头,她直勾勾望着他,“你多说几个字会死哦?”
轻晨,似乎从一开始就是沉默寡言、惜字如金型的少年。
不会有自闭症吧?丽丽胡乱猜想。
不晓得怎么接话,他生来就不喜欢说话,遇到她,已经是大大超出了平日说话的数量。
见他没什么反应,丽丽无趣的摇了摇手,“哎呀,算了、算了。”
她自己都是郁闷的要死,哪有空管别人那些有的没的啊?
陡然无语,丽丽傻傻的盯着银亮的月亮发呆,而轻晨,见她安静下来,沉然的站到她身侧,不置一词。
过了一阵,丽丽感到得心里面越来越烦躁了,满脑子都在不停重播刚才发生一切。
想必,香兰若知道她走以后发生的事情,一定会笑的晕死过去吧!
那时候,炽枭是不是又要叫她去道歉,因为一切都是因她打翻那美味的鸽子汤而起的。
“喂!”丽丽忽然转过身,看向旁边站得笔直的轻晨,“你很闲吗?不用上班啊?”
不懂她说的上班是什么意思,对她突来的怒火也是莫名其妙,轻晨只能怔然的回望着她。
“哦,对了,对了,你的工作……”她眼珠子一转,喋喋不休的自说自话,“可是很好的工作哦。”说着,她扬手就重重拍在了轻晨清瘦的肩膀上,“检查女孩是不是处女,哈!好工作!好工作!”
一口一个“好工作”却是尽显出讽意和挖苦,轻晨忽然露出难过又抱歉的表情。
丽丽盯着他失落的表情,语气一转,“你真的很过份哎,你们这些男人,凭什么要求女孩是处女,难道你们自己就洁身自好?与女孩发生关系的时候都是处男么?”
她现在很不好受,很想找人说话,但不知道怎么的,倾吐似乎变成了指控。
轻晨却是一言不发,默默承受的她一字一句。
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看得出她此刻的难过与愤懑,如果骂他会叫她好过一点,那就任她骂到高兴为止吧。
丽丽一句一句飞快翻动嘴皮,说出来的话却叫轻晨一句都听不懂,什么奴隶社会,什么剥削阶级,进而又是什么社会主义,还有,她口中的***又是谁?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
口干舌燥,丽丽终于停了下来,气喘吁吁歪头瞅着他面无表情的模样。
忽而,轻晨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却是来自心底,凝望着她喘息不已的动作,“现在好点了吗?”
不是嘲讽,也不是耻笑,而是真真切切的关怀与真心。
一种久违的温暖,慢慢浸了出来。
看来今晚她的眼睛是休息不成了,在泪水又要涌出的一霎,丽丽忽然用力一扯,将头撞进那单薄的胸膛,鼻音浓重的怒骂,“你这个大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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