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被哪个女子依靠在怀里过,诧异过后,轻晨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就要将她推开。
“不许动!”丽丽难得显露出娇蛮,死死扯着他的衣服不肯撒手。
此刻,终于体会到,为什么女生在伤心的时候会需要一个肩膀的心情,好象……是感觉满不错的。
有一种能够依赖的感觉填满整个心房。
被她一吼,轻晨猛然僵住了,不敢再有丝毫的动作,只能任由她哭哭啼啼的赖在自己怀中,眼泪鼻涕蹭得自己满怀都是。
过了许久,前院的莺歌燕舞都缓缓有了停歇的迹象,丽丽脖子酸涩的才慢慢把脸抬了起来,已经哭的隐隐发烫的鼻子红彤彤的象被人遗弃的动物彷徨惹人垂怜。
“你……”轻晨刚想说什么,丽丽已经快一步将他打断,讪讪低下头,看着少年胸口湿乎乎皱巴巴的狼狈,她歉然又尴尬,“对不起。”
轻晨轻轻挑眉,淡泊如水的抚慰,“没事。”
“不。”她的脸在月光的洗礼下逐渐氲上粉红,“你的衣服,对不起。还有刚刚骂你……我也很抱歉。”
当下,她窘的希望自己立刻消失不见!
自己心情不好,却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撒气……这一点都不象她了。
她胆小,温吞,有时候受了很莫名其妙的委屈,也会大度,或者说,迟钝的不去计较。但今天,她却失控了,象一个泼妇,张着嘴巴胡乱咬人。
自己,是不是和混蛋炽枭待太久,所以被他潜移默化了?
“没有关系。”他依旧淡淡凉薄,微风徐徐之下,他敏感的察觉只着单衣的她有些涩涩发抖,想要抚上她的肩,又觉得不妥,伸到一半的手又缩了回来,“夜深了,休息吧。”
仰头望月,来这里这么久,她还是分辨不出时间。
要是有手表该有多好。不经意的想起,以前,自己有一个造型普通的闹钟,造型平凡无奇,甚至是无趣,而自己一向喜欢可爱又花哨的玩意,所以,对那个闹钟,从来都没喜欢过。终于,闹钟的电池没点了,她几乎立刻就毫不犹豫的就把它收进了柜子里,然后高高兴兴买了一个十分可爱的闹钟回来,可没过一阵,那只很喜欢的闹钟竟然不明原因的坏了,无论怎么修理,时针分针都再没有动过。
不得以,那只被收起来的闹钟又被拿出来重新履行使命,她依旧不喜欢它,可它却没有计较的准确无误的为她提供着时间。
她现在忽然好想念她的小闹钟,平凡又简单的小闹钟。
酸酸涩涩的,鼻子隐隐抽动,疲惫到极致,可还是泄露出想要哭泣的念头。
见她不知为何又要落泪,轻晨紧张的喊了出来,“你!”焦切的声音一止,心里短暂的斗争过后,他还是伸手在她肩上轻拍了拍,“快回去,你相公该担心了。”
相公?闻言,那股想哭的感觉顷刻给愤慨所压倒,她扭头,望着轮廓清晰的少年,“轻晨,我可以相信你吗?”
在这个世界,她不知道有谁是自己真正可以信任的。
想也没想,轻晨立刻柔柔肯定,“当然可以。”那般的笃定坚信,连他自己都不懂为什么可以如此的确定。
“那个人,他不是我相公。”丽丽说得流畅顺口。奇怪的,心中那堵怨愤竟没有刚才那般强烈了。
“什么?”轻晨透露出惊诧,“你们不是夫妻?”
摇摇头,她平铺直叙,“不是。”一种畅快袭来,似乎有一个沉重的包袱被甩了下来。
“可、可……”轻晨忽然变的结结巴巴,“你说他是你相公。”
说不出的滋味,在心中蔓开,是讶然?意外?还是喜悦?
“那不迫不得已。”她现在后悔了,当初真的不该信口开河,说自己和那个死色狼是那种关系!她的老公,才不会这么一个王八蛋的混帐!
“轻晨,你答应我,不要告诉别人。”丽丽仰头望他,眼中充满希冀,亮亮的眼眸也泄露出丝丝的紧张。
她这么紧张,是因为那个男人吗?落寞隐隐而现,“我不会说的。”他黯然,“可是,你们是什么关系?”他想问,既然不是夫妻,为什么她要这样处处替他担忧紧张。
什么关系?丽丽细细思考起来,从最开始到现在……按常理来说,他们好象根本就没有关系。当初,是自己脑袋发热硬要跟他走的,那不就是癞皮狗和好心人的关系?
呸呸呸,她才不是癞皮狗!他也不是见鬼的好心人!
他是个大坏蛋!大无赖!大色狼才对!
“我和他……算是朋友吧。”她浅浅的说道。二十一世纪,哪怕打个招呼也可以亲密的称作朋友,她和炽枭在一起时间也满长了,用这朋友二字,合情合理吧。
“很好的朋友?”轻晨很想知道那男人在她心中份量到底如何。
“是……不是。”或者曾经是吧。
“那你为什么要说你们是夫妻?还那么……在意他。”那日碰巧经过香兰的门口,里面女子一口气的接连怒骂他是听的清清楚楚,如若不是有情,也不会表现得那么激愤。
“我说我们是夫妻,是为了叫那个华爷死心,而且,在这种地方,如果说自己已经成亲的身份不是更能保护自己么?”默了默,丽丽埋下头,舌头有些绕不过来,“我没有在意他,因为我和他的……娘子,是好姐妹,所以帮她看着他不准他乱来而已。”
天知道,她连他的娘子叫什么,长什么样,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嘞!
“他成亲了?”闻言,轻晨又是诧异。
“嗯。”脑袋有些沉重,丽丽还是猛烈点了几下。
“那你……”轻晨欲言又止,觉得问一个姑娘这种问题有些越矩了。
“我什么?”她眨巴着眼睛,翘翘的羽睫上还有点点的晶莹泪珠。
“你……成亲没有?”问题一出,胸口陡然传来闷闷的感觉。
“成亲?当然没有啦。”她连恋爱都还没有谈过哪。
“真的没有?”他害怕这又是一个防备的谎言。
摇摇头,丽丽粉唇微撅,“我发誓,肯定没有。”
如喝了蜜一样,轻晨顿生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她随意的一句,已经叫他甜到了心里。
望着他愣愣的模样,丽丽突然噗嗤笑了出来,露出珍珠似的贝齿,俏脸上挂着淡淡的粉红,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可爱娇俏,叫轻晨蓦地盯住眼前的女子看愣了。
“轻晨,你现在的样子好好笑哦。”和班长发花痴的样子好象,班长可是整个年级都赫赫有名的正太控加花美男控,这也归功于她一天到晚都把正太和美男挂在嘴边念叨不停,所以才会搞得整个年级都人尽皆知。
听出她话中的调侃,轻晨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那种自然流露的神态,才是一个十三岁少年应该有的表情。
“轻晨,今天,谢谢你。”过了一会儿,丽丽夹着甜甜笑容看着他道。
今天,如果没有他,自己搞不好会难过加抓狂的神经崩溃。
淡淡摇头,轻晨已恢复了往昔的淡定自若,“没什么。”
因她,今晚,也是他十三年来过的最愉悦的一个夜晚。
咬了咬唇,丽丽怯怯的问道,“轻晨,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吧。”
她不会断然做主,感情上的事,不论亲情爱情还是友情,都必须是双方的。
“朋友?”他张起薄薄的粉唇,愣愣低头看她,“我们可以做朋友吗?呵,以前我对你那样……我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不是不可能做朋友,而是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再与她说一句话。
“怎么不可能?”她搭手,放在他的肩膀之上,颇具感触的说道,“相信我,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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