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怎么知道我会从这里路过?”我看着二哥,转不开目光。“我知道啊!”二哥也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天地间万籁俱寂,只有我们。
“今天是大哥结婚的日子。”我试图说些什么,总觉得在二哥面前我只要静静的看着他就好。“我知道。”“你怎么就会对我说这句话。”“因为我只想看着你,静静的看着你就满足了。”
我躺在二哥的肩头:“二哥,我们离开这里吧,回到我们在西湖边的家。不!去哪里都行,我们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再也不管这儿的是是非非。”明知不可能我还是忍不住这样说,这是我永不能实现的愿望。“好,二哥总有一天会带雪儿回家,带雪儿自由自在的生活。”二哥温言软语的安慰着我,诉说着他对我不变的誓言。
“娘娘,该回宫了。”疏影在外面轻声提醒我。
我舍不得离开二哥的怀抱,哪怕多呆一分一秒也是幸福的。“雪儿,你先回去吧。”二哥轻抚我的头发。“那我们再见面是何夕呢?”我猛地抱紧二哥。“二哥一定会再去见雪儿的。”我看着二哥的脸,将它深深印在脑海刻在心上,这将是我在那不见天日的牢笼里唯一安慰自己的理由。
临出门时我问掌柜拿了一盒点心,我得为自己回去万一有什么事可以搪塞找个理由。
我回到“甯煜宫”,贺郁黎津已经在那等我了。他随手拨弄着我的琴,发出尖利的声音,就像贺郁黎津此刻的心情吧。“怎么这么晚回来?王府的人说你早就离开了?”贺郁黎津风轻云淡的假装不在意的说着。“我顺路去了趟清凝小馆给你拿了一些点心,咱们吃惯了宫里的糕点,我想让你尝尝不一样的口味。”浅儿接过我手里的糕点盒。“皇上等臣妾着急了吧,可让臣妾的琴遭罪了!”
浅儿端来摆好的糕点,我洗完手接过托盘:“皇上,快来尝尝臣妾带回的糕点。你先尝尝这个绿色的,是绿茶口味的,可好吃了。”我挑起一块放到贺郁黎津的嘴边。“等会吃糕点吧,咱们先用晚膳。”贺郁黎津似乎有点不高兴,难道他知道我去见了二哥,还是知道我见到了子清。
这顿饭吃的很是安静,饭后我亲手为贺郁黎津准备了毛巾。
躺在床上,贺郁黎津的脸色还是阴沉沉的。“津,你生蝶儿的气了吗?”我躺在贺郁黎津的胸前把玩着他的衣服。“朕没有生你的气,只是生自己的气,朕怎么把你一人丢下自己先回来了。朕应该寸步不离你的。”看来贺郁黎津知道些什么了。
“那津把我变小,这样我就可以呆在你的袖子里,你去哪里都要带着我,这样可好?”“朕真希望你一直陪在朕的身边。”贺郁黎津收紧手臂。“那好,臣妾以后就呆在袖子了,陪着皇上到任何地方。”我作势扭动身体要钻进贺郁黎津的袖子里。
这场景很是熟悉,我曾经和凉末黎汀上演过相同的画面。突然我觉得我已经将自己的生活过成了一场戏,随时粉墨登场,坐念唱打,和身边的人演着对手戏。
说着,我们笑成一团,帐幔垂下,烛火不安的跳动着,忽明忽暗。
几天后,我正在给一盆兰花浇水,疏影走到我身边轻声禀报:“娘娘,事情已经办妥了。”我点点头,继续细心照料我的花儿。花儿多好,不像人,只要你用心打理就能开出美丽的花朵。
“娘娘,不好了,听说芫妃娘娘要小产了,很危险,现在皇上,皇后还有太医院所有御医都赶过去了。”白兰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是吗?”我一副吃惊的表情,手里的水壶从手里掉落到地上,溅湿了我的罗裙,细细的水流蜿蜒一地。
“疏影,咱们也赶快过去看看吧。”其实我知道司茞昕芫的小产事件只会虚惊一场,因为一切都是我和疏影早就导演好的,我没有那么心狠手辣的要害死一个无辜的小生命。
永和园里站满了人,在门外我就听到司茞昕芫的哭声:“皇上,皇上……你们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贺郁黎津一脸的焦急,像个陀螺似的在大厅里转着,不知所措。皇后留在内室在司茞昕芫的身边照料着。“皇上……”我轻轻唤着贺郁黎津。“蝶儿,你来了!”贺郁黎津回过神,拉住我的手,“芫妃的孩子要有危险了!”看来贺郁黎津真的乱了阵脚,我的手被他抓的生疼。
我反手握住贺郁黎津的手:“皇上放心,有皇室的列主列宗保佑着,有皇上你牵挂着,芫妃一定没事,皇上您不用担心,何况太医院的御医们都在,他们一定能够守住芫妃的孩子!”我安慰着贺郁黎津。
这时郑玄从房间走了出来,我看到他不经意的看了我一眼,我的心也真的放下了。“恭喜皇上,芫妃娘娘的孩子保住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时紫宥臻琳走到前面责问郑玄:“芫妃娘娘为何无缘无故会小产?”我在心底暗笑,紫宥臻琳,你的劫数就要来了,你却迫不及待的凑上来。
“回娘娘的话,不是无缘无故,刚才有别的御医在芫妃娘娘的鞋子里闻到麝香的味道,经检查确实是麝香,这是孕妇的大忌!”我看到紫宥臻琳听到鞋子时变得惨白的脸色,好戏终于开场了!
“来人啊!”司茞昕芫的贴身宫女春婷走上前跪倒在地上。“朕问你们,芫妃的鞋中为何有麝香?难道是你们有意谋害芫妃谋杀皇家血脉?”“奴婢冤枉,奴婢冤枉!……”春婷将头磕的咚咚作响。“还想抵赖,拿芫妃的鞋子来!”
那双绣鞋扔在春婷的眼前,春婷颤颤抖抖的拿起鞋,忽然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回皇上,这不是我家娘娘的鞋子。”“不是芫妃的鞋?你可辨认清楚?”“回皇上,我家娘娘的一切都是奴婢亲手打点,今天娘娘出门的时候不是穿的这双鞋。”
“那芫妃今天去了哪里?”贺郁黎津定定的看着春婷。“因为今天奴婢要帮娘娘熬药,就没有跟着娘娘,不过听娘娘说是去看淑妃娘娘的。”“芫妃的确是来臣妾的宫里。”紫宥臻琳接过话茬。
所有的目光移向紫宥臻琳,几乎所有的人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毕竟紫宥臻琳以往在宫里是以待人温和而著称的。
“这双鞋子的确是我的。”紫宥臻琳还是那么镇静,她深吸一口气,“今天芫妃在臣妾那弄脏了鞋子,于是臣妾拿了自己的鞋子给她换上,这难道错了吗?”“这是没有错!”皇后从屋里走了出来,“可是却在你给芫妃的这双鞋子里发现了麝香,而且这麝香差一点谋杀了芫妃肚子里的孩子,皇家的血脉,这就是大错特错,罪大恶极的!”第一次看到皇后如此的神情,不同以往的端庄温柔,脸上带着令人畏惧的怒意。
紫宥臻琳也被皇后的神情吓着了,脸上的镇静面具摇摇欲坠了,但她依旧极力强作镇静。“皇上,这件事情一定要彻查清楚,不管是谋杀皇家血脉还是冤枉皇妃,不管哪种可能那人都是罪该万死的。”皇后像贺郁黎津建议者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一切按照我的设计慢慢上演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棋子!
“皇上一定要为臣妾做主,还臣妾的清白。”紫宥臻琳哭着跪倒在贺郁黎津的面前,看她梨花带水的样子,想起我第一次进宫时她满腹才情的作的诗,我一直觉得诗如其人,能写出那样优美诗词的人,我不能想象居然是一个这么心狠手辣的女人。真是印证了那句话“人心隔肚皮!”
“好,这件事情就交给皇后处理吧,在此之前淑妃不得擅自离开紫枫阁。来人,送淑妃回宫。”贺郁黎津稍思片刻做出决定,自始自终她甚至没有看紫宥臻琳一眼。原来后宫的这些女人在他眼里都是这么的无足轻重,先前的宇簌幼蓉是这样,今天的紫宥臻琳也不例外,甚至上次我被陷害贺郁黎津也一样那么无情。
紫宥臻琳出门的时候一步一回头的看着贺郁黎津,那眼神满含委屈。
“皇上,臣妾近日身体还没有恢复,而且这段时间后宫的日常事务是交由贵妃妹妹处理的。所以依臣妾之见这件事情也麻烦贵妃妹妹来处理吧。”皇后走过来拉住我的手,“你说这样可好?”我没想到皇后还有这招,我原想借皇后之手除掉紫宥臻琳,没想到这个烫手的山芋又扔回到我手里。
“皇后所言极是。”贺郁黎津赞成皇后的意见,“蝶儿,这件事情就交由你处理。”“臣妾才疏学浅,这么大的事情臣妾怕力不能及。”我极力推脱着。“朕相信你!”看来这件事情是推辞不掉了。既然这样我也要把皇后拉上,不能让我一个人做了恶人。以后要是东窗事发也有一个垫背的。
“臣妾就谨遵圣旨,但是臣妾请求在臣妾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皇后娘娘一定要在一旁监督着,免得臣妾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的时候,皇后娘娘能指点臣妾。”“朕准了。”贺郁黎津看了千岩雪沫一眼,“朕先去看看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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