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欲行不轨
“你病还没好,现在又是夜里,不宜洗发。”
“可是我痒死了,我要洗头。”帅悠贝固执道。
“等天亮后再说。”
帅悠贝:……
“好点没?”过了半晌,他才停下,问道。
“好了好了。”帅悠贝迫不及待将他推开,偷偷松了口气,“子书离歌,我问你。”
“嗯?”
“我失踪后,宫里怎么样?”
按摩着头皮的手顿了顿,子书离歌缓缓开口,语气有些堵:“不好。”
“怎么个不好法?”
“皇兄休了你,然后另立了新后,听说是他的救命恩人。”
“啧啧,挺符合你皇兄的作风。”帅悠贝不怒反笑。
“你不生气?”子书离歌不解。
“我为啥要生气?你皇兄有那么多的妃子,都不知道被上过多少次了。连个二手货都不如,鬼才稀罕他。”
子书离歌无语。
“只不过,恐怕我得在你这里赖几天……”后宫都易主了,她也失踪了这么久,唐突回去实在不是上策,还是现在子书离歌这里呆一阵子,从长计议为好。
子书离歌闻言,笑道:“我已经做好了这个打算。”
“六王爷,你对我这么好,很容易让我误会的。”
子书离歌眼底含笑,却故作不明白的问道:“误会什么?”
帅悠贝:“误会你对我有意思。”
子书离歌:“我是觉得你挺有意思的。”
帅悠贝:“我是说你喜欢我。”非要她讲的这么明白。
子书离歌:“是这样么?”
“当然了,要不你为何趴在床边睡着了?那啥……你不会一直在这里守着我吧?”帅悠贝龇牙邪笑。
子书离歌叹道:“这是我的床。”
原来她霸占了他的卧室啊。帅悠贝挑眉:“那也不用趴床边啊?”
“我原在那边软榻上休息,听到有人在梦中鬼哭狼嚎,于是才好心过来看看,哪知某人拉着我的手,怎么都不肯放开。没办法,我只好牺牲一下。”子书离歌的语气,让人怎么听怎么觉得委屈,好像她是女,而他真的牺牲很大似的。
帅悠贝对他存的感激之心,在这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揶揄道:“好了,我现在没事,你不用担心啦,也不用苦苦守在这里,可以安心去睡了!”
“好。”子书离歌格外听话,点头,脱鞋,脱外袍,然后很自然的上了床,钻入了帅悠贝的被窝里,完全没有觉得丝毫不妥。
帅悠贝觉得有点不对劲。
子书离歌身上只着单衣,拉了拉被子,就这么在她身侧躺下了。
直到感觉被窝里多了个人,帅悠贝才明白是哪里不对,推了推他,“喂,子书离歌,你好像睡错地方了。”
这厮……刚刚不是还脸红着么?那是多纯情!现在……咋这么……咳咳……
帅悠贝词穷。
“没有。”子书离歌打了个哈欠,睡得格外舒服,似乎即将踏入梦乡。
揪住他的衣襟,往外扯,“喂,要睡去那边塌上!”
子书离歌咕哝了一声,“没动,仿佛已经睡着了。”
真的已经困到这种地步,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真的假的啊?喂,大哥,要不要装得这么像啊?
帅悠贝唤了几声,见他没有应答,曲起腿,准备将他踹飞,但转念一想,这是他的府邸,是他的卧室,他的大床。就这么把人踹了,好像不太厚道?毕竟还打算在他这宝地赖几天呢。
于是,打算让出大床。
这卧室里不是还有一个软榻么?大不了费点功夫下去摸索一会儿?
正猫着腰,打算从他身上翻过去,哪知腰间骤然一紧,一阵天旋地转,她被压倒在某人身下。
靠之!混蛋,果然是在演戏!
“子书离歌,你想做什么?”
“诶,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的吧?明明是你趴在我身上,欲行不轨……”
她只是打算越过他,然后下床好不好?
怎么就是趴在他身上,欲行不轨了?
“女人,我知道你对我……那个……很久了……其实你可以直说的……”子书离歌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大掌在她腰间摸索,温热的唇贴在她的颈间,舌头还不老实的在她耳垂上舔了舔。
帅悠贝禁不住的一阵战栗,曲腿狠狠一踢。
子书离歌早料到她这一招,将她的纤腿夹住,如此一来,两人的姿势愈发暧昧了。
“流氓!”某女怒骂。
不愧是风流的六王爷,终于在她面前暴露其本性了!
“是说我还是说你自己?”
还如此的无耻。
某女丢来一个白眼,“你。”
“我明明是被流氓的那个。”某男更加无耻。
“唔……”帅悠贝忽然痛苦了闷哼一声。
子书离歌停下不老实的动作,“怎么了?”
“头疼。”帅悠贝皱着脸,无力的任由他压在自己身上。
子书离歌翻身坐起,安慰道:“别怕,我马上叫大夫过来瞧瞧。”
“不用了,我就是身体虚弱,静静的躺会儿就好。”
子书离歌瞬间就明白了,这女人又在装模作样,不过,就算她不装,他也不会真把她怎么样。
仅是希望,她不要总想些不开心的事情,如此便好。
若是帅悠贝知道了子书离歌心中所想,估计下巴会直接掉到地上。
啥时候这厮对她也这么上心了?
眼睛看不见,吃饭的時候很麻烦,一不小心就会戳翻碗碟。为此,帅悠贝感到十分沮丧,先前进食,要靠昭歌来喂,如今,身在六王府,又要麻烦子书离歌,她觉得这样的自己,真的太废物了。
见她苦着脸紧皱眉头,帅悠贝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怎么了?这粥不合胃口吗?”
“没有。”帅悠贝叹气道。
子书离歌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大致明白了她此刻的心理,笑道:“怎么,不习惯被我侍候?”
那般风流的语气,让人忍不住想歪。
帅悠贝又翻着白眼,撇嘴,道,“谁习惯做废人啊?”
子书离歌半天没有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捏着勺子,在粥碗里缓缓搅动,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在外养伤的那段時日,昭歌便是一直这样照顾你的吧?”
“嗯。”帅悠贝点头。
“看样子,我做的没他好。”子书离歌声音低低的,想着她与另一个男子朝夕相处的情景,心里是抑制不住的酸涩。
帅悠贝摇了摇头,起刚醒来不久,与昭歌相处的那段時间,嘴角不禁微微翘了起来,“他啊……有点笨手笨脚的,一看就知道从没有照顾过人。这点倒是不及你……嘿嘿,真没看出来,六王爷还有做奶娘的天分。”
“你这是在夸我吗?”子书离歌轻轻的摇了摇头,仿佛是要把那些复杂的心绪全都甩掉,不愿再多想,举起一勺粥道:“张嘴。”
“当然啊。”说着,听话的张嘴吃东西。
帅悠贝一边吃,一边道:“我还以为当王爷的,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想到六王爷还是个例外。”
那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比帅悠贝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美。
站在女子身旁的男人,一袭尊贵无比的明黄,九曲蟠龙,花纹繁复,脚下的鞋,亦是明黄缎面,绣着与其衣服上相同的图案花纹,彰显着至高无上的的身份地位。
两人缓步走在御花园的石板小路上,有说有笑,十分般配。
不远处的假山后,一红一蓝,隐着身子,悄悄地探出半个头来,向着那处张望。
“她叫什么?”帅悠贝易了容,穿着一身十分宽大的蓝色小厮服装,一张脸冻得有些红,缩着脖子,扭过头,问。
“笺衣。”子书离歌神色不屑。
“哦。”得到答案后,某女扭头,再看。
那个名叫笺衣的女子身上,穿着鲜艳的红裳,上绣有凤来仪绕云图,脚上穿着精致的绣鞋,华贵无比。
那件血红华服,曾是她的,如今,却被另一个女人,理所当然地穿在身上。
“你不生气?”子书离歌看着某女脸上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
“生气什么?”帅悠贝笑,面色平静如常,带着些认真,又带着些慎重,“我不属于这里,这里的东西,自然也没有属于我的。”
子书离歌听的懵懵懂懂,“什么意思?”
“没啥。”吸吸鼻子,帅悠贝转身,扯着子书离歌的衣袖,“喂,我们回去吧。”
子书离歌看着帅悠贝兀自离去,倍感莫名其妙,追着她的脚步,边走边说,“喂喂,女人,你倒是解释解释呢?”
那厢,苍澜国的两位尊贵人物,眼神不约而同的瞟过来。
一个深沉似井,一个阴邪恶毒。
月上中天。
帅悠贝蜷着身子,双手抱着棉被,一只脚搭在被上,姿势不雅地躺在床上。
她失眠了。
莫名其妙地失眠了。
胃里一阵翻涌,有股冲力在里面横冲直撞。帅悠贝飞快地下了床,赤着脚跑到离床不远的洗脸架前,对着架在上面的脸盆,稀里哗啦,吐了。
明明是有什么东西想破口而出,却只呕出一些酸水。
帅悠贝难受莫名,翻身瘫倒在一旁的椅子上,大口喘气。赤着脚,寒气传到身上,却让人不想理会。
帅悠贝手抚上肚腹,那个弧度相比以前,大了不少。
生命是让人惊讶的。帅悠贝之前那般重伤,受了寒气,这肚中的孩子,却如此稳当。
“难受吗?”耳边有声音响起,低沉好听。
帅悠贝瘫软着身子,眼睛微闭,点点头,轻轻吐出一个字:“嗯。”
“要不要朕帮你请御医?”
眼依旧闭着,又点了点头,“嗯……”
嗯……
嗯?
朕?
御医?
眼睛霍地睁大。
扭头,
转眼,
定焦。
高大的身躯,在月光下也能依稀辨出的明黄龙袍。这独一无二的颜色,只有一个人敢穿,也只有一个人能穿。
帅悠贝惊得打了个寒颤,然后立刻站起身子,不顾脚下冰凉的地板,不顾那刺骨的寒气,步步后退。
“皇后,别来无恙。”
她听到他,这么说。
帅悠贝一步一步向后退去,地面上的寒气,一丝一缕,透过双脚,传到身上。
“皇上,好久不见。”象征性地点了点头,帅悠贝退到一旁,神色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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