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非礼啊
单宁宣点头:“督主似乎把女人当成小孩了……”
君锦墨咂舌:“呃,好丢人……”
陌长之无奈:“没办法,谁叫咱们东厂里,都是一群老光棍呢……”
子书离歌并没有将帅悠贝送入宫中,而是直接将人带回了六王府。
这么做,更多的是出于子书离歌的私心。
她明显受了重伤。
在她最艰难的那些日子里,他非但没能见她一面,不知她是生是死,没能为她做点什么。如今,就让他好好照顾她吧。
至于皇兄……
子书离歌双眸微颤,想起某个正直圣宠的女人,再看看此刻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女子,双拳微微捏紧。
那一次灯会,皇兄与云妃做伴,这女人遇刺落湖。
这一次,又是这般重蹈覆辙。
或许,让她回皇宫,下次再见到,便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由于在雪地里冻了太久的缘故,寒气入体。夜里,帅悠贝开始发高烧。请来大夫细细瞧过,又喂下了些药汤,折腾了一整宿,在天亮時分,总算暂且控制住。
子书离歌命人搬了个凳子放在床边,歪坐凳上,趴在床边,补眠。那精致妖娆的眉眼之间带有几分疲倦之色。
夜深了,万籁俱寂,唯有落雪簌簌。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了帅悠贝的声音,子书离歌豁然醒转,支起身子。
望着她明显削尖了的下颌,心里五味杂陈,忍不住抬起手来,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喃喃自语道:“贝儿瘦了好多,这些日子,必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帅悠贝皱了皱眉,忽然从锦被下面伸出双手来,抓住了他大手,死死握住,呢喃道:“别走……别丢下我……别丢下我好不好……”
“好,好,我不走,我一直在这里………”子书离歌反握住她的手,疼惜地安慰着。
帅悠贝蜷缩着身子,不知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整张脸皱成一团,哽噎道:“昭歌,你答应过我的……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你告诉我啊……我只想知道原因……昭歌……昭歌……为什么……昭歌、昭歌……你在哪里……”
子书离歌抑制不住的,心中微微发涩。
昭歌。
又是这个名字。
雪地里,她悲伤绝望,抓住他的衣襟,问他是不是昭歌。梦中呓语,也全都是这个名字,这一个多月以来,照顾她的人名叫昭歌。
看来,他们错过了很多很多啊。
帅悠贝醒来的時候,感觉到身下柔软的被褥,以及屋内暖和的温度,有那么一阵的恍惚,不知道自己如今究竟身在何处。
旁边,似乎还有细微的,均匀的呼吸声。
帅悠贝心头猛地一跳。
是昭歌回来了吗?
屏住呼吸,极其忐忑的伸出手,摸索着。
有人趴在床边睡着了,帅悠贝的手,轻轻拂过他脸部的轮廓。
忽然,被一只大手握住。跟着便是他沙哑的,略带惊喜的声音:“贝儿,你醒了!”
于是,梦想幻灭。
“嘘,别说话……”
子书离歌皱眉,不解道:“贝儿?”
帅悠贝着急道:“求你了,别说话好不好?”
子书离歌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
帅悠贝从他掌在抽出手,然后,双臂环住了他的腰,紧紧地,紧紧的抱住。
子书离歌很清楚的知道,她是将他当作了别人。即便如此,他还是愿意配合她。
久久的沉默着,谁都没有说话。
帅悠贝脸上的紧张不安,随着他的配合,渐渐的化作了一抹满足的微笑。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始终维持着那个动作,身体都有些发僵了,方听见帅悠贝沙哑的声音道:“子书离歌,谢谢你。”
“可有好过点?”子书离歌问的,不仅仅只是她的身体状况。
帅悠贝点点头,挣扎着坐起来,子书离歌半扶着她,在她背后塞了个软枕。
“刚开始的時候是有些怨怼,睡一觉醒来,仔细想想,就没什么了。”帅悠贝嘴角弯弯,笑得有些没心没肺。
开始的時候,昭歌对她那般好,极尽温柔体贴,将她捧在手心里般。
那時,她受宠若惊,被他感动得一塌糊涂,而他却怕她有心理负担,于是叫她,把他对她的好,当成是理所当然。
好吧,当她终于将他对她的好,当成是理所应当的,可他却不声不响的离开了,一点预兆都没有。
在她的心中,早已将他当做至亲之人。
被至亲之人抛弃,那种迷惘、寒心、绝望的滋味,当真是无以言表。
真正冷静下来之后,再想起与昭歌相处的种种,帅悠贝坚信,那个从未谋面的男子,的确是真心实意的对她的。至于为何偷偷离开,其中必有原因。
那个原因,终有一天,她会弄个清清楚楚。
在此之前,她要做的,就是尽快养好伤。
见到她这个样子,子书离歌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悲伤如水,倒掉即空,空则明净。”
“啧啧,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深沉有文化了?”帅悠贝嬉笑。
“本大爷一直都有文化好不好!”就算眼睛看不见,帅悠贝也能想象得出某人的自大臭屁样。
忽然想起了什么,帅悠贝面朝他的方向,问道:“你的兄弟当中,有没有一个叫昭歌的?”
子书离歌摇摇头,马上又意识到她眼睛看不见,开口道:“没有,父皇一共有二十四个儿子,却没有一个叫昭歌的。”
帅悠贝心里多少有点失落,旋即便释然了。昭歌那人太过神秘,说不定只是个化名。
“你的父皇倒真是能生,二十二个,比猪还……”说到这里才想起这样说话是大逆不道的,且那头种猪还是子书三兄弟的父亲,望祁的先帝。
子书离歌:“比猪还能生。”
帅悠贝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喂,这是你自己说的,不关我事。”
又能看到她这样的笑,真好。
迟疑了好久,子书离歌才问道:“贝儿,你受伤的这些日子,一直都是那个名叫昭歌的人在照顾你?”
“是的。”说到这事,帅悠贝不禁问:“对了,你是在什么地方找到我的?”
子书离歌道:“望祁城外,千湖边的一片林子里。”
“什么样的林子,是常年无人踏足么?”
“算是人迹罕至。”
帅悠贝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子书离歌想了想,又道:“你所在的那幢小竹楼,很明显是最近新建的。”
帅悠贝一愣,缓缓的点了点头,叹道:“难怪,我觉得不像之前待的那个地方。”
看样子,昭歌为了不让她找到他,煞费了一番苦心啊。
真是想不通,他为何要这样做。
帅悠贝很快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子书离歌,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决不可能是巧,大雪天里,他不应该离开望祁才对。她想了一下,觉得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子书离歌一直在寻找她的下落,要么就是昭歌给他送信了。
这个女孩脑袋瓜子很清楚在她面前说谎是行不通的,于是子书离歌只好实话实说,“你出事后,我一直在找你。”
“原来如此……”帅悠贝点头,忽而邪邪笑了起来,“一个多月呢,你一直在找我啊……与你非亲非故的,为何要找我?莫不是……喜欢上我了?”
子书离歌脸嗖地一红,结结巴巴:“谁、谁喜欢你了?”
子书离歌面上染着绯红,粉面桃腮,妖娆得让人垂涎。
帅悠贝感叹,皇家基因就是好,能生出这般让人恨不得将其拆吃入腹的极品小受。
“不喜欢我,那你脸红什么?”还这么让人想逗逗。
“被热的。”子书离歌撒谎不打草稿。
帅悠贝超外面望了望,眨眨眼。
貌似……现在是冬天吧……哪里热了?
而且……
“现在什么時辰了?”帅悠贝问,外面静悄悄的,估计可能是在夜里。
子书离歌朝窗户方向看了看,答道:“天快亮了。”
帅悠贝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我这次又睡了多久啊?”
“两天两夜。”难为她还能问得那般轻松,子书离歌心里反倒还有些沉甸甸的。
帅悠贝仰脖嗅了嗅,屋子里有好闻的水果香气,猜测道:“这里是六王府?”
“嗯,饿了吗?我让人去备些饭食。”
“不用了麻烦,房间里不是有水果吗?我要吃一个梨。”帅悠贝冲他伸出手,一点也不像个客人,倒像是主人。
子书离歌在她掌心拍了一巴掌,方起身,去桌边挑了一个梨,“等着,我帮你把皮削了。”
“堂堂离歌王爷帮我削梨,我还真是造化不浅。”帅悠贝啧啧着,得意洋洋。
“要切成片,还是自个儿抱着啃?”
啃……
难道姑奶奶我平常就那么不淑女?
“我自个儿啃吧。”帅悠贝有些郁闷,伸手接过来,大口大口地咬,发出清脆的声响。
忽然,额头上多了一只温热的大手。
帅悠贝皱眉道:“干嘛?”
“总算退烧了。”
“这么关心我,我总觉得,你对我有企图。”
子书离歌笑,“你是觉得……我贪图你的美色?”
贪图美色……要说这个,那也是她贪图他的美色好吧。
帅悠贝想想,摇头,觉得此企图不成立。
“姑奶奶吃好了,梨核赏你。”
子书离歌拿了帕子给她擦手,然后,便将那啃得丑陋不堪的梨核包了起来。
“你说,我若是把这梨核种下,来年会不会长出小梨树?”
“你可以试试。”帅悠贝随口道,感觉头上怪痒的,抬手去抓,哪知越抓越痒。
算起来,她已经五天没洗头了,难怪。
“很痒吗?”看她毛毛躁躁,狠狠抓头的样子,子书离歌嘴角抽了几下。
她那么用力,也不怕把头皮弄破,着实看不下去,将她的两只爪子拉下来,自己给她挠了挠。
帅悠贝想躲,却被他拦入怀中,急道:“喂,我头上都有味了,你也不嫌脏啊。”
“有味?”子书离歌低下头,在她发间嗅了嗅,叹道:“嗯,挺香的。”
这话,挺适合采遍天下无敌手的离歌王爷。
香个屁!
帅悠贝嚷道:“我要洗头!”
他的动作不轻不重,恰到好处,指尖在发间穿梭,按摩着她的头皮,很是舒服。
只不过,他鼻息温热喷在她脖颈间,令她着实有点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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