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不会了”,看着哥哥清澈的眼神,楚云谣越发觉得自己脏,心里的苦楚无法倾诉,眼泪哗哗地流下来,乖巧地认错,“都是我的错,哥哥,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不该跑出去……”
楚云昭皱眉,心道自己是把话说的太重了吗,云谣虽然爱使性子,可轻易不会哭,今天这是怎么了,哭了好几次了,“你知道就好,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
说着话,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雪白的锦帕,替她擦眼泪,心道以后对云谣不能太严厉,用玄月的话说,她还是个孩子,得多哄着些。
“哥哥!”楚云谣忽然连手帕带手将他握住,急切地道,“我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你别嫌弃我,别赶我走,好不好?”
最怕就是哥哥知道她已经……就会看不起她,甚至不再见她,那她怎么办!
感觉到她的手冰凉而颤抖,楚云昭一阵心疼,神情已经变得温和,用手帮她擦眼泪,“傻瓜,我怎么会嫌弃你,你是我妹妹。好了,你累了,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就什么事都没了。”
这些话出口,他自己都有些别扭,之前的自己可从来不会这样安慰人,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如此“婆妈”了?是受玄月的影响吗?她虽然不爱说些矫情的话,但真心关心一个人的时候,那种温暖的感觉,如春风一样拂过人的心,会让人倍感舒服,忍不住想要更多。
想到玄月的好,楚云昭微微笑了开来:我楚云昭何德何能,此生得此佳人为伴,定不能相负!
楚云谣却误会了哥哥的温柔,以为他是对自己笑的,顿时宽心不少,苍白的脸上总算有了些红晕,听话地点头,“好,我睡觉,我什么都不想,哥哥,你在这里陪着我,好不好?”
“好”,楚云昭点头,就当是对自己之前的恶劣态度负责,他扶着楚云谣躺下,替她盖好薄被,“我看你睡,闭上眼睛,睡吧。”
楚云谣嗯了一声,大眼睛眨了两下,慢慢闭了起来。可她脑子里全都是被强迫的画面,根本就静不下心来,呼吸也很急促,怎么可能睡得着。
“别乱想了”,楚云昭耐心地摸着她的额头,像小时候那样安抚她,“好好睡。”说着话,他将一股柔和的内力自她眉心透入,助她安睡。
折腾了这一晚上,又遭受了那样的凌辱,楚云谣也确实累了,一阵困意袭来,没多大会儿,就沉沉睡去。
确定她已经睡熟,楚云昭才手指一弹,灭掉蜡烛,轻轻替她关上门,退了出来。
早已选修在外的玄月,自是把他们兄妹的对话听在耳中,见楚云昭出来,她立刻迎上去,眉心紧拧,“云谣睡了?”
“嗯”,楚云昭过去握住她的手,冰凉的感觉让他不悦地皱眉,“晚上天凉,怎么不多穿点,不冷吗?”
“不冷”,玄月一笑摇头,目光中隐有担忧之色,“云谣她没事吧?”尽管心中有怀疑,可那样的话,她问不出口,万一是她想多了,岂非让云昭也跟着难堪。
“受了些惊吓,不过是她自找的”,楚云昭哼了一声,不过神情倒不似先前那般冷硬,“这次她应该是长记性了,你不用担心。”
“哦”,见他这般平静,玄月暗暗权衡一下,还是迅速做出选择,先不问为妙,“人总是要长大的吗,希望云谣没事。”
“我会看着她,走吧,我们回房。”楚云昭揽上她的肩膀,两人一起回房去。
一夜无话。
第二日,楚云谣也没赖床,早早就起来,梳洗打扮停当,除了脸色有些苍白,精神看上去还好。
饭桌上,玄月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会,道,“云谣,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楚云谣脸色一变,“什么?不,没有,我没有不舒服,我很好,我没事!”看她那神情慌乱的样子,再加上语无伦次,没有事才怪。
“我是怕你着凉”,玄月暗暗皱眉,越发觉得不对劲,但也不好当面问出来,只好转移重点,“你有未觉得头痛或者怎样?”
“没事,我很好”,楚云谣笑的有些夸张,“大嫂,你怎么这么爱唠叨呀,就跟父亲一样,我真的没事,你放心吧。”
那看来是真的有事,而且不想让我知道。玄月心下约略明白,既然她不愿意说,也就不再逼问。
楚云昭摸一下妹妹的额头,对玄月道,“没事,你放心。快吃饭吧。”
玄月点头,端起饭碗,慢慢吃起来。
楚云谣像是掩饰什么一样,吃的很快,眼神却是飘忽不定,如果楚云昭再细心一点,定能看出什么来。
吃过饭后,楚云昭因为有公事要出门一趟,玄月送他到门口,刚一回来,孤星就神情严肃地进来,“小姐,主上有信传来,与您约见之人,在望乡楼相侯。”
玄月神情一凝,“都安排好了?”
她刚刚回京之时,师傅就曾经安排她与那人相见,因为想要找到前太子,那个人是关键。可惜她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没能见上,现在看来,应该是机缘未到吧。
“是。”
“好”,玄月冷然点头,“不要惊动其他人,我们走。”
孤星孤晴立刻应道,“是,小姐。”
望乡楼在京城南门不远处,并不奢华的一处酒楼,但看上去很雅致,是文人墨客最最钟爱之处,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气。
玄月穿一身朴素鹅黄衣裙,白纱蒙面,看上去并不怎样惹眼,只不过她举手投足间的风仪,还是少有人及,仍不免惹来众人注目,频频回望。
孤晴孤星一左一右相护,密切注意周围动静,以防有不测发生。
进了楼内,自有伙计上前招呼,然在看到孤星悄然拿出的信物之后,他立刻不着痕迹地一笑,表示明白,招呼道,“三位楼上请!”
这伙计明显也是自己人,上楼后不用多说,直接将玄月他们领到最东面一间房前,“小姐,请。”
“有劳。”玄月微一颔首,示意孤星孤晴在外等候,她则轻轻叩响房门,两短一长,一轻两重,极有规律。
少顷,门里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请进。”
玄月即推门进去,孤晴孤晴一左一右站着,任是一只苍蝇,也不用想飞进去。
屋里点了熏香,淡淡的,沁人心脾,布置也极简单,看来是有人在此长住。
一道珠帘隔开里外两间,里间的陈设看不真切,不过也不会奢华到哪里去。
玄月只淡淡扫视屋中一圈,即摘下面纱,“我既已来了,你还不肯现身相见吗?”
“康王妃果然天资国色,难怪康王将你当成了宝贝一样宠着”,略带着戏谑的的声音响起,一道纤细的身影从内室闪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玄月抬眼看去,这人也就二十二三岁上下,极瘦,面容清秀可喜,两道细长的眉,肌肤很细很白,唇色也很淡,似乎不舒服,但眼睛却清亮,显得很有精神,脸上是清爽的笑容,有种“他乡遇故知”的喜悦感,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如此开心。
“阳朔阳公子吗?”玄月淡然一笑,不自觉间就被他的乐观所感染,“久仰大名。”
“呵呵”,阳朔一笑摇头,“康王妃言过其实了吧,我不过一无名小卒,康王妃从哪里‘久仰’我的大名?”
玄月微一怔,暗道这人倒是快人快语,也就不再绕弯子,“听师傅说起你多些,闲话少说,阳公子,请将你所知之事,如实相告,我自有分寸。”
说到此事,阳朔脸上笑容尽去,变得冰冷而凝重,甚至带了丝丝的杀气,“你要我信你,总要给我看端王的信物,否则我如何知道你是否是他的人。”
这么多年了,自己四处躲避,甚至在人前都是戴着面具,如此隐忍,为的就是一朝雪恨,找回自己的主子,怎能轻信于人。
“那是自然”,玄月将一个信封递上,“这是师傅亲笔书信,他的字迹,阳公子必定是认的”,接着又从头上拔下一枝乌木簪,“这是师傅之物,此中玄机,你必知道。”
阳朔冷着脸接过去,先打开书信看了看,知道无误,脸色稍缓,再将簪子翻着看了看,在稍粗的一头一拧,簪子即断为两截,立刻有虽浓烈,但并不难闻的香气弥漫开来,他点了点头,“不错,正是端王所服药物,我信你。”
说罢将簪子恢复原样,还给玄月,再将那封信也递回去,玄月接过,在双掌掌心轻轻一转,既化为粉末而去。
“康王妃好内力”,阳朔赞叹一句,自是全身心地信了她,“请坐,我会将自己所知,尽数相告。”
“有劳阳公子。”玄月坐了下去,表面淡然,心中却也是万分紧张的,等了这些时候,总算见到阳朔,能够一解心中疑惑,她怎能不期盼。
阳朔看一眼她期盼的眼神,忽地苦笑一声,“康王妃不必如此,事实上我所要说的,并不是让人愉快的事。”
而要说到当年事,首先不得不说的,就是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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