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众爱卿看,此事该如何处理呢?”
五位位居高官身着红紫官袍的朝廷重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回话,半响,一个身体微微发福,留有几缕稀疏胡须的男人站出来,向成阳凌轩鞠了一躬。
“回皇上,两国修好来之不易,一旦战火点燃必将百姓遭殃生灵涂炭,所以依微臣看来,还是不战的好。”习荣成道。
“哦?”成阳凌轩换了个姿势。
“我们可以派出使者和木沁交涉,使其签下互不侵犯条约,以保我大庆百姓安好,这样避免了战争又解决了问题岂不是两全其美。”
“说的好听。”话音刚落,旁边有人轻蔑出声,“木沁既然敢做出此事,就是做好了准备的,凭你派一个使者言辞说谈一番,他们怎么会乖乖答应互不侵犯的条件。”
“难道我泱泱大国还怕他木沁那个小小国家不成?这样做是为了百姓着想,他木沁如果使得好歹就该好自为之。”
“如你所见,他们并非你口中的好自为之,而是不知死活的一再挑衅。”
“你的意思是……”
“好了。”成阳凌轩打断了两人的争斗,“既然王爱卿不赞同这一说法,那你的意思呢?”
“回皇上。”王卿拱手一礼,“以微臣来看,木沁小国心存不轨,对大庆的仁慈和宽容视而不见,一再骚扰我边界人民,应该派人前去镇压,展现我大庆国威,以儆效尤,同样也给那些对大庆蠢蠢欲动的边界小国一个警告。”
“冯国老,此事依您的意思呢?”成阳凌轩对二人的话不予回答,转而问起站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冯元杰,他是当朝宰相,在先皇的时候就被委以重任并且多次立功对朝廷忠心耿耿,他很赞赏他,很多事也愿意听听他的想法。
冯元杰慢慢的站出来,“木沁国自老皇帝去世以后,年轻的太子登基,其生性好战狂傲不逊,对多国进行挑衅。皇上的宽容和仁慈只会更加助涨他的气势,以老臣看来应出兵镇压,在国力上战胜他,让他不得不向大庆低头,只有这样才能永除后患。虽然百姓会受到牵连因此流离失所,若是一场战争能换来长久的安宁倒也是值得的。”
成阳凌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其他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臣等一致赞同冯国老之意。”在场的人互看了一眼齐齐拱手,剩下习荣成窘迫无言以对。
“好。”成阳凌轩放下了手里一直把玩的杯子,坐直了身子,“传朕旨意,七王齐元王率十万大军对木沁国滋事挑衅一事进行镇压,即日起程不得有误。此战朕只接受胜利的消息。”
“是。”
众人散去,***走了进去,“皇上,张将军在门外等候多时,说是有重要的事要向皇上禀报。”
“张国为?”成阳凌轩停下了喝茶的动作,“他不是护送珍妃和夏良娣出宫礼佛去的吗,现在还不到回程的日子他怎么回来了,就他一个人?”
“是。”
“让他进来吧。”成阳凌轩喝完茶将茶杯放到了一边。
张国为进门看到皇上端坐在龙椅上不怒自威,‘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猛磕头,“卑职有罪,此次卑职奉命保护珍妃娘娘和夏良娣出行的安全,却让她们失足坠河,请皇上处罚。”
“什么?”成阳凌轩顿时站了起来,桌上的茶杯被打翻,里面的茶水流出来浸湿了奏折,“你刚刚说什么,坠河?”
张国为把事情巨细靡遗的讲述了一边,然后就是一个劲的磕头,“卑职失职,是卑职的错,请皇上处罚。”
“继续派人去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放在桌上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露。
“是。”张国为连滚带爬的出了御书房。
等到面前的人消失在眼前,成阳凌轩才颓然的做回龙椅,神情有些恍惚,自己刚才是不是听到了夏良娣和珍妃坠河的消息?好端端的人怎么就这样没了呢?老天是在惩罚自己吗?如果是朕的错那就惩罚朕好了,为什么要让她承受呢?为什么老天这么狠心将她夺走?为什么这种事要发生在她们身上?为什么老天就不能让自己喜爱的女子陪在自己身边?
夏良娣的一颦一笑从眼前闪过,她说话的神情,娇羞的样子,甚至穿的衣服都清晰在脑海中呈现,成阳凌轩沉浸到和红莲在一起的日子里,嘴角挂上一抹凄楚的笑。
自己说过要带她去西湖划船品鱼的,可惜还没等自己实现自己的诺言她就离开了。离开的前一晚她来看自己,看到那管箫的时候自己原本是想要送给她的,可是有改变了主意,想要等她回来再送给她,可惜自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为什么当时自己不送给他呢?
‘皇上这里是臣妾的归宿吗?’成阳凌轩想起她问自己的话,以为还有很多机会说出对她的爱,自己只是紧紧的抱紧了她,为什么当时自己没有告诉她自己有多爱她,又多舍不得她。
看到皇上几近于失魂落魄的样子,唐延想出声安慰他一番,张了几次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皇上对夏良娣的心意他看在眼里,如今那么一个人就这样没了,皇上心里必然是要难过的,等过了这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吧。
天色渐渐暗下来,柔和的光线透过窗子照进来,在地上投射成了一格一格的方框,整个御书房都沐浴在一片暖暖的阳光中。
所有人都被唐延遣了出去,现在整个殿内只剩下来他和皇上两个人,没人说话周围静悄悄的。成阳凌轩坐在椅上上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一般,对周围的一切浑然不知。
两个时辰过去,到了晚膳的时间,不忍看皇上在这样下去,唐延走上前,“现在还没有夏良娣和珍妃娘娘的消息,说不定她们还活着。”
成阳凌轩抬头无神的眼呆呆的看着唐延。会吗?她们会活着吗?
“到晚膳的时间了,您先吃点东西吧,夏良娣知道您这个样子也不会同意的。”
仿佛是夏良娣三个字唤回了成阳凌轩的神智,他起身向外走去,唐延自然而然的跟在他身后,在翡乐宫待了一会之后,成阳凌轩来到了玉锦宫,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桌上的茶杯摆放整齐,放着一本《神异经》,仿佛主人只是出去一下回来还要继续翻看一般,可成阳凌轩知道,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后堂里琴安静的摆放在一角,上面盖着一块锦布,花纹繁琐美丽,桌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书架上的书也是整整齐齐。一切一切都太过熟悉,她微微颔首弹琴的样子,她站在桌边凝眉描绘的样子,她侧卧塌边看书的样子全部在脑海中浮现,成阳凌轩逃也似的走向寝殿。
寝殿里,绸缎被上金线绣的龙凤呈祥闪着光泽,苏州软绸面的褥子柔软且温暖,百花丝锦枕头和绣着海棠春睡图案的帐幔,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这里随处都有她的影子,成阳凌轩忽然有种错觉,仿佛夏语惜会在自己不经意的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样,像往常一样和自己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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