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进门摸了摸自己孙女儿,头上热乎乎有温度,就笑呵呵说道:“你们怕啥,是暖昔真的醒了。”
“爷爷。”田暖昔对这个老人的感觉还算不错,刚刚也是他主张弄棺材和衣服的,于是甜甜的跟老爷子打招呼。
老爷子心里一暖,咦?这孩子怎么醒来之后还变了不少,不再是以前那么胆小怕事的了,而是见人都大方的叫人了。
又转念一想,我这老头子是想太多了,又乐呵呵的出去叫儿子儿媳妇摆饭,准备吃饭,又叫孙子去打酒,庆祝一下。
田暖昔则趁着大家忙碌的时候,解开了田中磊小腿部的纱布。
“妹,你这是干什么啊?”田中磊虚弱的问。
“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田暖昔说着,纱布已经解开,露出紫红色的一片吐出部分,拿着油灯照亮,仔细一看,伤口不大,只是两个小孔,可是这两个小孔却连累了整条腿。
“哥,你这腿感觉怎么样啊?麻吗?”
“嗯,挺麻木的,没有力气,也感觉不到疼。”
田暖昔知道,这是被毒蛇咬了,毒素正往上走,如果不及时清除毒液的话,田中磊就算保得住性命也保不住这条腿了,赶紧进厨房找了把小刀在火上烧了烧。
“暖昔,你这是干啥呢?”田义德看见了,吓得不轻。
“爹,我这是给哥清除素呢!”
说着,刀子就下去了,先把腐烂的肉清除,压出一股一股黑色的血液,血液里带着一股臭味。
“这就是毒?”田义德惊讶万分,“孩子,你这都是跟谁学的?有模有样的。”
田暖昔点了点头,“嘿嘿,就是出门的时候遇到一个和尚,那和尚告诉我的。”
“你还遇到了和尚。”
“嗯,是个老方丈呢,还说叫我采几味药回来给哥吃,结果我就不小心掉下去了。”田暖昔信口胡诌,反正古代和尚那么多,田义德也不可能真出去打听,再说她一身医术从何而来,总要找个说辞。
一边说着,又用其他法子继续清毒。
“真的吗?那就是能看好你哥的腿了?”田义德惊喜万分问道。
“可不是嘛,爹,你就放心吧,那老方丈跟我说了,保管管用。”
“妹,哥谢谢你了。”田中磊听见这话,自然也开心的不行。
“嘿嘿,谢什么,我们不是兄妹吗?”这田中磊长得眉清目秀的,人也善良,田暖昔从心底对他没有不好的感觉。
“二叔,吃饭了,叫暖昔出来吃饭啦!”田中兴兴冲冲的跑了过来,张口喊着。
田中兴是个十来岁的男孩子,是肖氏所生,但是并没有继承到肖氏身上的那种泼辣和自私,反而热情如火,为人真诚。
“哎,我们来了。”田义德帮着田暖昔把田中磊的伤口包扎好了,又一起去了南屋。
北方的房子的格局大多都是坐北朝南,然后建造着东西厢房,这南屋是最大最好最暖和的一排房子,一共五间,是老爷子田廉和那李氏李秋英住的地方,另外,还有个未出嫁的小姑田若雪也住在南屋。
东厢房一共四间,是田家老大田义山和老三田义东住着,至于着西厢房只有三间,一间放着农具等,另外两间就是田家老二天义德一家住着。
农家院子都不小,还种菜养鸡,所以从西厢房到南屋还是有一段距离了,父女二人正走着,就见田义山的老婆杨莲枝杨氏和田义东的老婆肖氏一起出来了,二人还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似乎怕人听见。
田暖昔对肖氏这个三婶没有任何好感,于是高声唤道:“大伯母,三婶,都吃饭去啊?”
田暖昔这一嗓子声音极大,把两个正在互相说着什么的人吓了一大跳,肖氏一个跳脚,叫道:“死丫头,你喊什么啊,吓我一跳!”
而杨氏则笑了起来,过来搀扶着田暖昔,“暖昔啊,你这回把我们吓坏了,叫大伯母这一担心啊,现在怎么样啊?有没有不舒服的地儿?”
田暖昔心里暗暗思量,刚刚她“死了”的时候,就没见这个大伯母出来,这一“活了”她倒是笑呵呵的来了,这人恐怕也不是什么善类,估计是一笑面虎。
杨氏这么一关心,那田义德赶紧致谢,“没事了,谢谢大嫂的关心了。”
“谢啥啊,咱都是一家人,这暖昔好了,我也高兴不是。”
肖氏对于杨氏这样的举动不屑一顾,转身扭着身子去了南屋,杨氏则非要搀扶着暖昔过去。
南屋地方大,灯点的多,也显得明亮。
田廉和李氏坐在土炕上,其他人则正在摆饭。
“爷爷,奶奶,我过来了。”田暖昔进去就打招呼。
李氏赶紧叫自己小女儿田若雪,“雪儿,快去,给暖昔把鸡蛋羹端出来。”
“哎。”这田若雪长得白白净净,两只大眼睛一闪一闪,不一会,就端出一大碗鸡蛋羹来,放到田暖昔面前,“暖昔,听说你醒了,我想过去看看,就是有点害怕……”
这田若雪倒算的上实在,实话实说,田暖昔笑笑,“怕什么呢,我本来就没事,小姑,咱一起吃了这鸡蛋羹吧。”
“不不不。”田若雪这一摇头摆手,“都是给你做的,你吃吧,好好养身体。”
“这么一大碗,我也吃不了啊。”田暖昔道。
李氏自然是最疼自己的女儿,就推了推她,“雪儿,那你就跟暖昔一起吃点。”
“那好吧。”田若雪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下来,两个人一勺一勺的喝着。
这古代农家的鸡蛋羹几乎什么调料都没有,只放了点盐巴,田暖昔看的没一点食欲,本想给哥哥带回去,可想想这又是发物,不如跟小姑一起吃的好。
两个人在这吃着,肖氏端着一盆儿窝头进来了,一见田若雪在那儿吃的正开心,眼珠里立刻腾升一片火焰,立刻拉住正摆筷子的田中兴,道:“鸡蛋羹那么多,我们中兴也跟着吃点!”
“我不吃了。”田中兴往后缩,“我也没生病,我就不吃了!”
“没看你小姑也在吃吗?你小姑生病了吗!”肖氏故意抬高声音,似乎是说给李氏听的,李氏一言不发,田若雪觉得窘迫不安,就拉住田中兴,“那中兴年纪小,也吃点吧。”
田暖昔也没有说话,给中兴让了个地方,中兴不太好意思,小声说:“姐,姑,我就吃两口,就两口就行。”
“没事,你吃。”田若雪道。
田暖昔本来就不爱吃,田若雪性格又懦弱也不敢吃了,只有田中兴小口小口的吃着。
肖氏对此非常满意,看儿子吃的开心,忍不住自己也吃了几口。李氏一瞧,更加不满,心想:好你个肖氏,不让我女儿吃,你自己吃!
李氏开口就道:“老三媳妇,你还不去端菜,还在这干什么呢!”
李氏声音很大,所有人都看向肖氏,肖氏这才不情不愿的走了。
她刚一出门,就被杨氏拦住了,杨氏低低道:“怎么样?你说了没?”
“呀!”肖氏一拍大腿,“大嫂,这事我给忘了,一会我就说。”
“哎呀,那你可得抓紧说,要不夜长梦多。”
“哎,你放心吧!”肖氏道。
须臾,饭菜摆好,田廉看了看挺满意的笑道:“那咱就吃饭。”
老爷子一动筷子,其他人才吃饭,肖氏一边吃着一边琢磨着怎么开口。
这边田义德心里装着的都是儿子女儿,根本吃不下饭,咬了两口窝头就说道:“爹,趁着这吃饭,全家人都在,有个事我跟您说说。”
“什么事啊?”老爷子问道。
“就是中磊的事,中磊不是被蛇咬了么,暖昔……”
“他爷爷!”田义德话没说完,就被肖氏大声拦下,肖氏暗中看了杨氏一眼,说:“说起这事,我可有话说,现在中磊还病者呢,咱也没钱看病,不能继续托着了,我看啊,明天就叫老钱媳妇过来,把暖昔领过去,咱们有了钱也就能给中磊看病了。”
田暖昔的母亲蒋氏一听,急道:“她三婶,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女儿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来,咋还想卖我女儿!”
肖氏理直气壮,“那有啥办法,你儿子病了没钱治,不卖你女儿卖谁,卖你啊?!”
田义德听不下,道:“弟妹,你这么说就太难听了!”
“我说话是不好听,可是事儿就摆在这儿呢,你不卖了暖昔,咋给中磊看病?咱家可没有那么多闲钱!”肖氏道。
“别吵,别吵啊,咱们有事慢慢商量商量。”杨氏放下碗筷,一脸哀愁的劝解着。
“不是,大嫂,你也知道咱家啥情况,你说句公道话,不卖了暖昔,咱哪儿有钱?!”肖氏问道。
杨氏沉默了许久,才小声的叹气:“暖昔是个好孩子,可是中磊毕竟是儿子,要不把暖昔先给送过去,以后咱们有钱了再赎回来?”
田暖昔听到这里,觉得真是好笑极了,这肖氏和杨氏这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一心要把她卖了才算完。
她微微一笑,对肖氏和杨氏说道:“大伯母、三婶,我看啊你们真是想多了,我们家不卖我,照样有法给我哥看病去毒。”
杨氏闻言,不动声色的看这暖昔,肖氏却急躁的站起来,“什么!难道你们老二家还偷偷藏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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