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荒唐!”董毅发站了出来,对田暖昔斥责道:“田暖昔啊,你真让本官失望,没想到这样常识性的差错,都能出现在你的身上!幸好梦贵人是没事,不然的话,你要给她陪葬吗?”
董毅发话音落下,邱辽立即道:“本官看,这事似乎还是有些误会没有解开,董大人你先不要发怒啊。”
“不是本官想发怒。”董毅发轻哼一声,恭顺的看向皇上,“而是本官为了皇家社稷着想啊,这一次只是个小小贵人,万一下一次是娥妃娘娘或者范昭仪,那可真是得不偿失。本官觉得,田暖昔还是早早离开太医院的好。”
田暖昔眼皮一跳,她现在已经能肯定,董毅发和范昭仪就是一伙的。
而他们无冤无仇,他们对她下手的原因,无非是针对娥妃娘娘,娥妃娘娘有恩于她,二人又是好友,无论如何她不能弃朋友于不顾。
“皇上……”田暖昔昂起头来,“微臣知错,这件事是微臣的疏忽,请皇上扣除微臣俸禄以做惩戒。”
“扣除俸禄?”董毅发笑起来,“田大人,宫里的主子可都是金枝玉叶,难道你还要厚着脸皮在太医院赖下去吗?”
皇上闻言,皱了皱眉头,按理说田暖昔乃重臣之后,又是有功之人,他本该念在这些理由上不予追究。
可是董毅发说的也没错,这一次没出事是万幸,那么下一次呢?
她毕竟是个女子,如何能与男子比较?
“暖昔啊……”皇上沉默半晌,温声道:“你如今已然成亲,也该顾顾家里,朕看,要不然你还是离……”
“皇上,二皇子殿下和梁大人来了。”话没说完,内侍太监轻声禀告。
皇上闻言,诧异了一下,“老二怎么也来了?”
正疑惑间,二皇子殿下已经和梁少玉一同进门,跪地行礼。
“儿臣(微臣)参见父皇(皇上)。”
“起来吧,你们两个怎么也过来了?”皇上看了一眼田暖昔,有些不悦的问道。
田暖昔朝着梁少玉看去,梁少玉正是一脸担忧,他身旁站着一个器宇轩昂的男子,这男子便是皇帝第二子夏励烨。
她有些疑惑,少玉什么时候跟二皇子殿下走到一起去了?
“回禀父皇,儿臣有事,本来是找来田大人的。”二皇子开口,声音冷冽而沉稳。
“哦?你找她何事?”
二皇子道,“儿臣殿内,有一婢女,身患肺病,田大人今天上午开了方子,儿臣刚刚看到方子,突然发现拿错了。”
“什么?”董毅发眼珠猛然转动,不动声色的瞟向范昭仪。
范昭仪神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如常,“哟,励烨皇子,这也太巧合了吧?你跟梁大人一起过来,居然这个事,本宫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是你杜撰出来的故事?”
“儿臣不敢。”夏励烨的有些慌乱起来,“实在是……是儿臣的婢女病的太过严重,儿臣这才急急忙忙过来,和梁大人,只是路上碰见而已。”
说着,还拿出一张药方给皇上看,那药方与梦贵人的药方只差一个药名。
董毅发的脸色,更加难看。
“是,微臣是在路上碰到二皇子殿下的。”梁少玉答。
“区区一个婢女,你居然为了她这么着急?”范昭仪皱皱眉头,若无意的说出。
皇上神色威严,二皇子立即道:“父皇,你可还记得扶玉,她曾经救过儿臣一命啊。”
皇上闻言,想了一下,道:“对了,朕想起来了,原来是那扶玉,扶玉对你有恩,既然如此,快叫暖昔去看看吧。”
“是。”夏励烨一拱手,叫过暖昔往外走,暖昔诧异不已,在梁少玉的示意下,跟了出去。
范昭仪眸中冒火,想不到就这样杀出一个夏励烨来。
“皇上,扶玉姑娘对励烨有恩,不如咱们也跟去看看吧?”范昭仪悠悠开口,她要去瞧个究竟,她不信事情会这么巧合!
“那好,董毅发,邱辽,跟朕去看看。”
来到二皇子所在的殿宇,果然见到了患病的扶玉,董毅发上前去诊脉,也如同夏励烨所说,和梦贵人的病情有些相似之处。
而扶玉和梦贵人的区别是,她没有梦贵人那般虚弱,偶尔用下烈药,为未尝不可。
董毅发无言,轻轻对范昭仪摇头,示意他们失败了。
范昭仪一咬牙,哟了一声,“本,本宫的肚子有点痛。”
皇上心疼,“快快,你一定是累着了,朕陪着你回钟翠殿去。”
皇上和范昭仪离开,其他太医也不能久留,都各自离去。
二皇子殿宇了,只剩下梁少玉夫妇和二皇子还有扶玉四人。
梁少玉深深作揖,“多谢二皇子殿下出手相助,若不是殿下帮忙,暖昔恐怕就要离开太医院了。”
“不必多礼,你我本是好友,不必这样客套。”夏励烨温和沉稳,对她二人微微一笑。
“原来是你们救了我。”田暖昔笑起来,“多谢了。”
“谢什么,都说了,不用的。”夏励烨叫宫人呈上茶水点心,坐下闲谈,扶玉从床榻上整理衣着后起身。
“她刚刚……”田暖昔不解。
“奴婢没事。”扶玉温婉一笑,伸出手腕示意田暖昔为她诊脉,“田大人可以诊诊看,看看奴婢是不是真的有病?”
田暖昔诊脉过后,摇头,“你很健康。”
“那为什么刚刚董大人给你诊脉的时候,却不是这个结果。”梁少玉亦觉得诧异,问那扶玉。
扶玉含羞带怯地看向夏励烨,夏励烨笑道:“本皇子早些时候,身子比较孱弱,曾四处求医。久病成医,对医术也有些了解,用针灸之类做出假象,还是做的到的。”
他口气虽然谦虚,但田暖昔还是看的出来,这位二皇子的医术不可小觑。
以针灸做出脉象假象,那并不容易,连她都不曾学过,可见这位二皇子也是深藏不漏之人。
夏励烨看田暖昔那样定定地望着她,幽深的瞳孔里啜着不知名的笑意,田暖昔突然觉得,那笑意有些怪异。
“时间不早了,微臣还要回太医院去,少玉也该去户部了。”田暖昔起身,跟夏励烨告退,离开那座殿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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