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神农隐秘
被他的手臂箍住的胸口终于放松下来,云疏紫忽然觉得被硬硬的东西硌了一下,这才终于想起来顾景澜千辛万苦找回来的紫河车和神农令牌还被保管在自己这里。
“这个……”看着已经继续朝前走的那人,云疏紫开口却突然不知道要叫他一声什么好。
才与他一起经历过生死,又被他一路抱了那么久,还叫顾景澜会不会显得太生分了,可是景王爷这个称呼会更生分吧。
见顾景澜回过头来看她,她也不再多踌躇,干脆的把东西掏出来给他递过去。顾景澜却像是完全没看到一样,轻飘飘地瞥了云疏紫一眼就越过她兀自朝前走去。
看着那人的背影,云疏紫愣了一下,忽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此刻的模样实在是太过于好笑了,衣衫被狼爪撕的破烂褴褛,上半身还裹着云疏紫的一袭红衣,说不出的狼狈……而妖娆。
连他的身体都无法遮好,自然也没有地方再装东西了。
云疏紫又将那两样东西全都收好,快走两步追上他抓住他的手腕:“我先替你包扎一下伤口。”
看了看她唇角还尚未来得及隐去的笑意,顾景澜收回了眉眼,也不作声,默默地看她灵巧的双手在他的肩胛处翻飞。
她的手很稳,动作也很快,看得出应该做过不少这样的事。狼口嘶咬下的血肉模糊并不能让他动容,可是这个女人纤细的手指和轻柔的动作,却让他的心里莫名的起了几分燥,几分痒。
天色已经越来越亮,官道边上也开始有稀疏的行人。两人没有再多耽误时间,顺着认准的方向提起内力奔去。
等他们到达那座不起眼的宅子时,宁珏果然已经先一步到了这里。他和和绿衣已经等得甚是焦急了,见到顾景澜和云疏紫两人出现才终于松了口气。
“现在帝都中的情况如何?”一进主厅,顾景澜开始发问。
自他发觉不对劲开始已经过去了一日一夜,有楚临翊的帮忙,顾景源应该已经控制住整个帝都了吧。只是,面对顾景辰和他统帅的西陲大军,他又打算怎么做呢?难不成真要引狼入室用楚临翊的西凉军帮忙?这些事都是他现在急需知道的。
宁珏也回答的很简略:“从今日起,京城便开始许进不许出,应该是为了防止消息走漏出去。昨夜开始,暗影卫接管了城防军,统领是司徒毅。我们昨日撤出来之前,三皇子他还不曾对景王府下手。”
顾景澜和云疏紫昨天出去之后都再不曾回来,苍穹和苍倾都被宁珏接连派出去打探消息,不过正如顾景澜对他们有信心一样,他们也同样对顾景澜逃离皇宫有信心。
宁珏汇报的很有条理,但顾景澜却皱起了眉头:“楚临翊呢?”
“西凉太子?”宁珏惊讶,低头思索了半天后又缓缓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的人并没有发现他的行踪。”
从顾景澜的话中他也听出了端倪,楚临翊也在胤国都城,主上既然说出了这种话,当然就不会有错。可是他们却从未察觉过任何西凉人的影子。
指尖无意识地轻轻击打着桌案,顾景澜的脑子中飞速地闪过几个念头,然后淡淡地道:“把苍穹和苍倾都找回来,准备一下今晚离开。”
“离开?”不管是同顾景澜一样在思索的宁珏,正在帮他重新包扎伤口的绿衣,还是一直乖巧的坐在一边闭口不言的云疏紫都惊了一下。
眼下这种混乱的情况,暗影卫也已经易手,自然是离开的好。可是他们要去哪里,又要做什么?
还是宁珏第一个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看了看顾景澜手指上的苍鹰之戒,眼睛也骤然一亮:“主上,您的意思是……”
虽然顾景辰的手中有可以调动西陲众属的虎符,但西陲三军都是景王爷亲手调教出来的,苍鹰之戒才是最能让军士们信服的虎符。
“不。”顾景澜摇了摇头,目光移向云疏紫,“我们要去找神农殿。”
因为“朝露夕颜”的缘故,他一直都拖着这般孱弱的身子,不管做什么事都要付出比别人多几倍的辛苦。现在神农令牌已经拿到手了,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当然是要替自己解毒。
“啊!”云疏紫这才七手八脚的将先前的紫河车和神农令牌拿出来,向宁珏和绿衣解释道,“我们已经拿到了一枚神农令牌。”
一见到那株紫河车,绿衣就一脸欣喜的扑了过来,对一旁的神农令牌却像是完全没有看到一样。听到云疏紫的解释,她才将视线移向那枚不起眼的黑色令牌。令牌摸上去比看起来要舒服的多,雕刻着宫殿模样的地方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始终都散发着一丝莹黄色的光芒,只是眼下在白日里,看的不那么分明。
她将神农令牌在自己手里抚摸了好几遍,才一脸犹豫的看向顾景澜:“我只知道神农令牌是进入神农殿的钥匙,可神农殿在什么地方,我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三人皆是一滞,就连顾景澜之前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之前从未听说过神农令牌,却不想原来胤国的王庭私库当中就有一枚,只是令牌虽然到手,但神农殿却依旧毫无踪迹可寻。
“主上,我去找师兄来,他看过无数的古籍医书,或许……”见那三人怔住,绿衣连忙说道。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从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疲懒的声音:“听说小阿紫回来了?我怎么还没见到。没有人帮我推轮椅,我的手都要酸死了!”
突然出现在门口处的这个人,可不正是舒墨。
他竟然把轮椅也带出了景王府,悠闲地坐在里面晃着过来,被高高的门槛处停住却依旧不站起来。他一看见云疏紫就双眼发亮,朝她招着手:“小阿紫,快来推我进去。”
云疏紫跟着他学琴也有些日子,这人脾气虽然有些古怪,秉性更是极为奇怪,但却并不是什么坏人。更何况,想起自己终于成功的弹奏出了《高山流水》和《霓裳羽衣》,甚至还用这两首琴曲救了她和顾景澜的命。虽然知道他现在又是在胡闹,云疏紫一时也没有拒绝,向他轻笑了一声就站起身来迎向门口。
看着舒墨身下的原木轮椅,顾景澜的眉眼间忽然飞快地闪过一道不可言喻的光。他还记得自己半夜在云疏紫房间里见到的那张轮椅。
不过,云疏紫本就坐在靠着门口的座位,她起身出去顾景澜也来不及阻拦,眼睁睁的看着她一脸笑意的推着舒墨一同进门。
“咦?”刚刚坐定,舒墨又看到了什么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一把抓过云疏紫的手在他掌心里翻来覆去的看着,最后扬起晶亮的眼眸挑眉看她,“你——”
“嗯。”云疏紫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笑意盈盈的的对着他点了点头。能把音攻之术的其余两种都彻底而完美地弹奏出来,尽管知道现在让她再重复她都无法弹奏出来,云疏紫的心情也依旧大好。
她的手弹了那么久的琴弦,尤其是最后一曲《霓裳羽衣》几乎全是挑弦,她的手指没有任何保护,早就一片红肿。舒墨正是看出了她弹奏的力道不同,所以才有所猜测。
不过,这副场面看在其他人眼里却全然变了样。
舒墨的性情奇怪不仅是因为他明明姓舒名墨,却总是让人以墨字为称,也不仅是因为他说话轻佻唤云疏紫“小阿紫”。
譬如他双腿健全却偏爱坐轮椅,譬如他来了兴致可以一天易容三五十次……如此种种,景王府中的人早已习以为常。
可是眼前这样与云疏紫执手相望的画面,两人又均是眉目俱舒,如此当着景王爷的面公然调戏景王妃,这个舒墨虽是神医,也太过胆大了吧。
纵然素来机智多谋的宁珏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偷眼瞧了一下顾景澜,却见他面无表情满脸的高深莫测,只是那狭长的眼睛也是一直盯在他们二人相握的手上。
“咳,”握拳虚咳一下,宁珏努力将所有人的视线都拉回到自己身上来,“不知道墨神医可知晓神农殿?”
“当然。”舒墨一脸骄傲得意,回头看到了绿衣手中的神农令牌,“小阿绿,将你手里的令牌拿给我看看。”
在他说话的时候,云疏紫淡淡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目不斜视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只是,第一次听到舒墨和绿衣这对师兄妹说话,她心里却突然觉得好笑。难不成他喊自己“小阿紫”就是因为前面有了绿衣这个“小阿绿”?
舒墨这个人,她着实有些难以判断。
“神农令牌共有五枚,以五行划分,这一枚是中土令。”舒墨知道的果然比绿衣知道的多,看到那黄色的光芒就认出了这枚令牌的具体名称,跟着又继续说下去:“古书上说,只有五枚神农令牌聚齐的时候,才能找得到神农殿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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