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再多的话,也不过对牛弹琴!
胡塞见云妆走了过来,慌忙迎上前去,抱歉的说:“老板,我……”
云妆冲他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你今天做得不错,不过以后对于这种无赖小人无需这么仁慈。”
胡塞尴尬应了声,“是,老板!”
云妆说完话,向正在不依不饶的叫骂着的郝老七走去。
旁边的几个伙计见了云妆,忙恭敬喊道:“老板。”
云妆淡淡一笑,对着几个伙计吩咐道:“把他抬了,扔出门去!”
这几个伙计正想去抬郝老七,谁想这郝老七忽然惊叫一声坐起身来,嚷道:“就算你是他们的老板,也不能这么偏袒他们,毁坏了别人的东西,还想耍赖,还讲不讲道理了?”
云妆闻言,朝几个伙计摆摆手,然后对郝老七冷冷说道:“你要讲道理是吧,好,我就陪你讲讲道理。”
易连城本想上前一脚把这无赖踢出店门,见云妆如此说,也非常好奇这云妆究竟如何和这赌徒讲道理。
他环抱双臂,凤眸隐隐含笑,饶有兴趣的看着云妆。
“你这个翡翠镯子值多少银子?”
云妆弯下腰看着一脸算计的郝老七问道。
“这翡翠镯子是祖上传下来的,少说也得值一千两银子!”
郝老七见云妆如此问,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他在路边捡到的破碎镯子,若真是能讹到一千两银子,那也是他的本事!
“一千两银子哪够,看这成色,怎么的也得值二千两银子!”
云妆这样一说,郝老七的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这钱庄的女老板还真是与众不同,竟然向着他说话。
旁边围观的群众也感到很意外,小声议论起来。
“明摆着就是讹钱的,这钱庄老板连这都看不出来!”
“就是,他要有价值一千两银子的翡翠镯子,早拿到当铺当了,还跑这里来撒泼!”
“唉!从没见过这样的人,还主动把赔的银子给翻了一倍!”
易连城笑得肆意,他知道云妆心中一定是有了一个很好的主意!
“刚才胡总管给了你多少银子?”云妆沉静问向郝老七。
郝老七以为云妆是要算一下要补给他多少银子,慌忙把怀中的银子掏出来数了数,抬头对云妆谄笑道:“胡总管一共给了我三两七钱银子,还差我……”
云妆看这郝老七算的那个费劲,干脆说道:“还差你一千九百九十六两三钱银子!”
“对,对,就是一千九百九十六两三钱银子!”
郝老七点头笑道。
云妆指了指郝老七手上的碎银子,怀疑问道:“那个,你数的对吗?”
“要不然,你再数一遍!”
郝老七只想着快点数完这点碎银子,好拿到余下的更多的银子,一时间并没有多想。
云妆眼中含笑,转过头对胡塞说道:“胡总管,把银子拿去数一数,看看他说的数目对不对?”
胡塞走上前来,接过郝老七手上的银子数了数,对云妆回道:“不错,我给他的就是这些银子!”
“那好,你把你的那些银子收起来吧!”
郝老七见云妆如此说,焦急喊道:“那是我的银子!”
云妆看着他说了句,“别急,这帐还没算完呢!”
郝老七这才悻悻作罢!
“既然算账嘛,就要算得清清楚楚,刚才,你打了胡总管一个耳光,现在你得还回来!”云妆说完话,转脸对胡塞使了个眼色。
胡塞淡淡笑道:“老板,算了!”
“那怎么行,你不打还这一巴掌,这账就没法算了!”云妆有些遗憾的看向郝老七。
“胡总管,拜托你赶快打我一巴掌,好让我们接着算账!”
看着郝老七自己找打,胡塞走上前象征性的打了郝老七一个温柔的耳光。
云妆心中叹道,这胡塞心地太善良了,赶明儿得好好给他上一课!
“接下来该说说你打碎我花盆的事了。”云妆看了一眼有些诧异的郝老七,缓缓说道:“我这个花盆呈长方形,折沿口,委角,深壁,平底下承四如意形足,底有圆孔,青花纹饰,折沿上绘松、竹,腹四面分别绘山水人物图,内含有“一帆风顺”、“财源广进”等吉祥画意,是已经有着五百年历史的古董,现今这世上共有两个这样的花盆,万金难买,现在你将它打碎了,除去你那二千两银子,你算算,你到底该赔我多少银子合适?”
这下,众人总算明白过来了,这钱庄的老板是在这儿等着郝老七呢!
易连城看着云妆唇角扬笑。
郝老七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要飞了,哪里肯依,腾地一下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云妆气势汹汹的嚷道:“你那个破花盆连一两银子都不值,还好意思说万金难买!我不管,今天你必须赔我二千两银子,否则,我就到衙门去告你!”
“这个花盆的确是古董,你不信,可以去问问知府大人,前些日子知府大人来钱庄,还对这花盆赞不绝口呢!总之,你赔我花盆,我就赔你二千两银子,就算你不叫我赔那二千两银子,你也必须赔我的这个花盆!”
云妆语声清脆,没有丝毫可以商量的余地!
郝老七说去衙门告状,也只是信口胡说,眼下见云妆是不依不饶,看起来好像和知府大人关系匪浅,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竟恼羞成怒起来。
他冲上前,挥拳就向云妆打去,眼看着拳头就要打上云妆的额头。
易连城早已飞身上前,一把把云妆拽到身后,另一只手紧握住郝老七扬起的手腕用力一掰,然后利落的抬起脚就向郝老七的腹部狠狠踹了过去。
只听“唉吆”一声,郝老七已经被踹出了三米多远,一腚坐在地上,鬼哭狼嚎起来。
“滚!”
易连城冷厉的扫了郝老七一眼,怒斥了一声。
郝老七吓得几乎是屁滚尿流!
“喂,别叫他滚呀!我那花盆真是古董,是先皇赐给我祖父的,你得叫他赔!不然,我就送他去见官,让他吃一辈子牢饭!”
云妆对着易连城大声嗔着。
郝老七信以为真,再也不敢去想那二千两银子,猛地爬起来,仓皇跑出钱庄。
云妆对着郝老七的背影焦急喊道:“喂,你别跑呀,你就是跑到天边你也得赔我的古董!”
众人见郝老七落荒而逃,发出一阵哄笑声!
云妆环视了一下众人,走到一旁的一张椅子上站定,朗声宣布:“我们钱庄放钱有四不放,打架斗殴者不放,赌博成性者不放,不孝顺父母者不放,嫖娼者不放,当然,也有三优惠,凡是为人正直,有五个邻居愿意为其提供担保的,利率比别家钱庄优惠40%,有房契抵押的优惠50%,有官员以朝廷俸禄为其作保的优惠60%,希望大家代为宣传,云某感激不尽。”
云妆刚刚说完话,人群就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云妆这样做看似放钱的利益受损,但是极大的吸引了急需用钱的客户,又在很大程度上遏制了做钱庄生意最避讳的死账。
云妆从椅子上下来,和易连城,胡塞一起走向二楼的办公室。
楼下看热闹的人群也逐渐散去,钱庄的秩序又恢复了正常。
云妆先是向胡塞介绍了易连城这个生意上的合伙人,接着又查看了一下帐薄。
胡塞的帐薄做的井井有条,又非常细致,云妆真是对他刮目相看。
这时候,云檀来到了钱庄,她刚走进办公室就看见胡塞嘴角没有擦拭干净的血迹,她一边紧张的询问胡塞是谁打的他?一边掏出丝帕走到胡赛面前,温柔细心的帮胡塞擦拭嘴角残留的血渍。
胡塞儒雅清俊的脸上现出尴尬神色,轻声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云檀的手顿了顿,把丝帕交于胡塞,精灵动人的双眼现出一抹娇羞。
云妆眼中笑意渐浓,故意咳了两声,云檀这才发现坐在屋子内侧,紫檀木桌旁的云妆和易连城二人。
云檀面上掩了粉红色的面纱,云妆想,云檀现在的脸色一定比这面纱红多了!
“放心,胡总管只是被疯子打了一下,不妨事的,你别担心!”云妆调侃说道。
云檀有些不好意思,故意不接云妆的话茬,对易连城笑道:“易公子回来了,我家小姐整日的念叨你呢!”
“是吗?我还以为某人真是忙得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了呢!”
易连城凤眸含笑看向云妆。
云妆瞪了云檀一眼,她什么时候念叨过易连城了?
这下好了,易连城一定是误会自己了!
四人说说笑笑,又商量了一下钱庄的事,过了一会儿,易连城起身对云妆说道:“差点忘了,我还得找个大夫去飞云苑给我那傻侄儿看病去呢!”
云妆心中有些惊慌,眼中闪过一刹那的忧虑,她对易连城点了点头,淡淡说道:“你真该给他好好治一下病,哪能胡乱认人呢?”
易连城带着一抹邪肆玩味的笑容看了云妆一眼,就在胡塞的相送下走下楼,离开了钱庄。
“小姐,胡乱认人,什么意思呀?”
云檀诧异的向云妆问道。
“没什么,易公子的侄儿脑子有毛病,经常胡言乱语!”
云妆笑着对云檀说道。
“看易公子如此精明的人,怎的会有个傻侄儿,唉!”
云檀微微叹了口气,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接下来,云妆要云檀帮她磨墨,她把刚才在楼下讲的四不放和三优惠用清秀飘逸的正楷写在了一张大纸上,交由已经折回的总管胡塞,嘱咐他贴在店堂显眼处,并告诉他,以后对那些无理取闹的客人不要这么仁慈,实在不行就去衙门报告,让官差来解决,反正,知府那里她是早就打点过了的!
胡塞点点头,“知道了,老板!”
云妆和云檀又在钱庄呆了一会儿,就起身回了雅园。
雅园里,云檀就开设连锁钱庄的事向云妆一一征求了意见,元景的那五家钱庄有南宫逸负责,倒也问题不大,西延的那五家钱庄交给易连城举荐的他的好友林清源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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